曾小魚知道自己忘記了很多事情,但是手臂上深深刻下的兩串符號告訴他,有人不想讓他忘記。
腦海里浮現出那個喜怒無常的美麗小女孩,自己身上留下太多她的痕跡,抓傷,咬傷都有,但是僅管如此,那個叫小芙的女孩還是在飛快地淡出他的記憶。
自從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之后,他不斷消失的記憶好象停止了,從那個老人帶他踏上昆侖八宮的土地開始,記憶消失的現象就沒有了。
可是……那個帶他來的老人叫什么來著?他使勁回想,可就是想不起來,而且他的模樣也在不斷地模糊。
“曾小魚,你過來!”
天官出現在他身后,曾小魚從草地上站起身來,轉頭問道,“天官,帶我來的那個人叫什么名字?”
天官眉頭皺了皺,“曾小魚,你已經問過一百多次了,我最后再說一遍,他叫冬青子,乾宮天門的人。”
“冬……什么子?他在哪里?我能見他一面嗎?”
天官搖搖頭,“曾小魚,我真是服了你了。我也最后告訴你一次,他走了,而且再也不會回來了。”
曾小魚見他真的不耐煩了,小心地問道,“我……真的問了一百多次嗎?”
天官沒好氣地說道,“不止!七八百次都不止!”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中暗自慶幸,還好記住了自己的名字,這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天官把他帶到四象宮后面的山坳里,那里有幾個年輕弟子在練功。天官問道,“明天要干什么還記得嗎?”
“記得!”曾小魚興奮地說道,“考試!”
天官有點意外,“真記得?說來聽聽!”
曾小魚昂首道,“參加入門考試,如果誰都打不贏……就不能留在昆侖山。”
天官點點頭,“上宮交代,因為你是冬青子帶回來的,所以上宮也希望你能留下來,算是對他的補償。可是關鍵還是要看你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你先練習一下流程,明天考試的時候好好發揮。”
曾小魚用力點頭,至少他還明白一點,在這里記憶不會流失,在外面……他只能當個沒有任何思想的白癡,沒有人照顧的情況下,生存的機率并不高。
“天齊,天向,你們兩個過來!”隨著天官的呼喚,兩個與他年紀相仿的少年跑了過來。
天官道,“你們兩個帶帶他,讓他在明天的考試中留下來。”說完之后轉身就走。
曾小魚露出人畜無害的微笑,“兩位好,我叫曾小魚!”
“我們知道你!”天齊和天向做了個鬼臉笑道,“聽說你沒有記憶,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倆教你什么都沒用。”
曾小魚忙道,“有的有的!我只是想不起來以前的事,現在可以了。”
“真的?”天齊和天向交換了一個眼神,天齊問道,“那你來告訴我,我叫什么名字,他叫什么名字?”
曾小魚當然知道,天齊的耳朵上有一顆痣,天向則沒有。
“你叫天齊,他是天向。”
天齊驚道,“竟然答對了?你是蒙的吧?”
曾小魚道,“當然不是蒙的,我還記得天官的兩只腳不一樣大,左腳比右腳大了這么一點。”他比了一截手指,天齊和天向瞪大眼睛驚呼起來,“這你都能發現?”
天向道,“既然這樣,那就好辦多了。曾小魚,你有幾顆星?”
天齊搶著說道,“你問也是白問,他一定不知道。小魚你聽我說,留下來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比星,你身上只要有一顆星,八宮六十四門中至少有一門能把你留下,不用比試了。”
曾小魚搖頭,金羅曾經非常認真地教過他如何把星展示出來,而他的確沒有。
天向道,“如果沒有星就麻煩一些,你要打敗安排給你的對手,對手是哪一宮哪一門的,你就可以頂替他留下。”
曾小魚問道,“要怎么打?”
天齊道,“這個簡單,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對手。兩個要點,一是不要讓我打到你,二是想辦法打到我,在規定的時間內打到對方比挨打次數多就算贏了。”
這么簡單?曾小魚笑了。
天向奇道,“你笑什么?”
曾小魚道,“很簡單啊!”
“簡單?”天齊和天向異口同聲地叫道,“不簡單!”天齊說罷大喝一聲看打,揮拳向曾小魚面門打來。
曾小魚一矮身從他胳膊下面鉆了過去,嘻笑道,“我在這里!”
天齊一愣,“躲得還挺快,我來也!”反身追了上去。
曾小魚奔跑的速度極快,晃了幾晃就把天齊甩在身后,任他如何發力始終無法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你追我趕好一會兒,天齊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行啦曾小魚,別跑啦!”
曾小魚停下腳步來到他身邊問道,“這樣可以嗎?”天齊搖搖頭,天向道,“別人打不著你只能保證你不輸,但是卻沒法認定你贏,至少你得出拳啊。”
天齊彎腰喘氣,趁他不備一腳把他踢翻,哈哈大笑道,“這樣你就輸了!”
曾小魚爬起來不滿道,“偷襲也算?”
天向笑道,“只要比試開始,無論用什么辦法,打到就算!”
曾小魚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天齊見他入神,抬手又向他肩頭抓來,曾小魚早有防備,在他的手到來之前側身轉身到他身后,扣住他肩膀往下一壓,天齊哎呀一聲驚叫撲通倒地。
天向見狀愣了一下,接著大叫一聲“看我的!”縱身撲了過來。
曾小魚躬身發力,身體如離弦之箭一般射了出去。
山坳里所有人都停了下來,目瞪口呆地看著那道虛影消失在草叢里。
天向愣愣地看著曾小魚消失的方向,喃喃道,“我是見鬼了嗎?”
天齊木然道,“你沒見鬼,咱們是撞鬼了!”
擁有這樣的速度,先不說能不能打到別人,首先不被別人打,贏不贏的不用管,至少保證不會輸了。
人影一閃,曾小魚又出現在兩人面前,笑咪咪地問天向,“怎么不追我?”
天向白了他一眼,“人我追得上,跟鬼賽跑……我沒那個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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