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逸攀住窗戶便要追出去,猛一提氣,才發現自己已經沒有在穿越世界中那樣充沛的本源之力了。
現在他的身體里,只有剛剛從黑衣人身上吸收到的一點點,和之前相比,完全是兩個概念。
本源之力不夠,他也難以乘風追擊。
“呼,算你走運!”
凌逸輕吐一口氣,心有不甘道。
好在剛才的戰斗說明他不僅能夠看到和吸收本源之力,身體還保有戰斗的記憶。
黑暗中又竄出一個人影,向著黑衣人的方向追了過去。
只在墻頭輕輕上一點,便像一只夜空中的飛燕一樣,靈巧輕盈地掠出二三十米。
那樣的身法,比起前面那個黑衣人高明了不知道多少。
“還有人?”
凌逸目光微微一沉。
這大晚上的,真是一點都不清靜呢。
這時,大門外又有嗵嗵的腳步聲急促響起。
一身警服的蘇瑜喘著氣站在門口。
“剛才……我好像有聽到打斗的聲音。”
凌逸嗯了一聲,道:“我一進來,就有人從窗子外翻進來襲擊我。”
蘇瑜摸到開關,打開了屋內的燈,“受傷了嗎?”
凌逸搖頭道:“我沒有,不過那個人可能受傷了。”
蘇瑜不由得多瞧了他兩眼。
“才被砸破了腦袋,還能跟人打架,你可以啊。”
凌逸淡淡道:“這不是為了保命么?”
“癩蛤蟆也要嘣噠兩下吧。”
蘇瑜哧地一笑,“我只聽過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
在屋內掃視一圈,又走到窗子邊,里外都看了看。
“你說……那個人是從窗子外面進來的?”
凌逸道:“對啊。”
蘇瑜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這個人應該是先在你家里,后來才翻出窗外。”
“但是他并沒有離開,而是等你進來之后,才突然又折回來,向你攻擊。”
蘇瑜的目光如炬,直視著凌逸的眼睛。
“這絕對不是簡單的入室行竊或是入室搶奪。”
“這是一次有預謀的行動。”
“你說你只是一個平面設計師,為什么對方要這么處心積慮地針對你?”
凌逸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道:“這句話,不是應該我來問你們警察嗎?”
“我這種平凡的普通人,平時就是上班做圖,哪里想到有一天還會遇上暗殺這種事情?”
蘇瑜深深看了他一眼,在屋里各個地方看了一遍,同時拍下了一些現場照片。
“有什么東西丟了嗎?”
凌逸心中也有疑問,所以也借著這個時間,把屋里都看了一遍。
不過他的屋子里實在太過簡單,除了基本的生活設施,基本上最貴的就是一臺電腦。
現在電腦也賣不了幾個錢,而且對方顯然也不是來偷電腦的。
蘇瑜拿起桌上的一疊資料,看著上面的文字,眼神漸漸變得不一樣。
“你們公司跟瑞和生物科技公司有什么業務?”
凌逸聳聳肩膀道:“我們只是一家平面設計公司,瑞和公司委托我們替他們的產品做包裝設計和宣傳資料。”
“因為我是設計師,所以今天對方把他們公司和產品的資料交給我,讓我下周一拿出設計方案。”
蘇瑜把資料放回桌上,淡淡道:“瑞和公司,來頭可是不小。”
“你們公司能接下這樣一單生意,花了不少力氣吧?”
凌逸聳聳肩膀道:“那個我不知道,我只負責做圖而已。”
沒有什么特別的線索,蘇瑜也只能先到此為止。
“我會把這件事上報所里,你這邊保持通訊暢通,后續的調查我們會持續跟進。”
蘇瑜把自己的電話抄給凌逸,“如果你有什么想起來的,也可以告訴我。”
蘇瑜走后,凌逸一邊回想著今天遇到的種種,一邊將桌上的東西重新理順。
整理了一會,凌逸停下了動作,眼神漸漸變得凝重。
桌上的東西確實被人翻動過,但又沒有將它們弄得到處都是。
甚至有些被動過的資料,還刻意重新歸攏,放回了原處。
如果不是凌逸自己查看,換作其他人,可能大多數人都不會認為這里的東西被人動過。
對方為什么要這么做?
為什么要把這些做得像是沒有人來過一樣?
想到自己在巷子里被襲擊后,滿頭是血,無論是蘇瑜還是醫生,都表示對方下手很重。
那個黑衣人身手極好,出手狠厲,也是一副要置自己于死地的模樣。
如果自己真的死了,那這屋里的東西亂或不亂,又有什么關系?
“這么說……就算我死了,他們也不希望調查的人,注意到這屋里有被人翻動過?”
而且,如果黑衣人與在小巷里襲擊他的人是同一伙人,或者,就是同一個人,以那樣的身手,完全不需要用到磚頭這種粗貨。
這一系列動作的目的,難道就是想讓警察將事件定性為單純的突發傷人事件,從而掩蓋他們真實的目的。
凌逸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凌厲起來。
自己一個小小的社畜,有什么東西值得對方花費這么多的心思,來布這么一個迷霧重重的殺局?
目光落在瑞和那堆資料上,想到蘇瑜說,這家公司來頭很大,凌逸心頭一動,重新將它們拿了起來。
由于今天才拿到東西,加上手里還有其他的活兒,所以都還沒有來得及細看里面的內容。
“瑞和生物科技公司,致力于生命科技儀器和試劑的研發……”
看了一下內容,東西還不少,而且看起來都很高端的樣子。
什么分子克隆、基因編輯與轉基因、表觀遺傳學、藥篩與藥物代謝分析等等。
這些東西不是凌逸的專業,他也只能大概能看明白什么意思。
不過對方既然是拿出來做宣傳資料的,里面當然也不可能有什么商業機密。
正要把資料放下,凌逸忽然停住了手。
這堆瑞和公司提供的資料,都是對方提前用透明的抽桿式文件夾分類夾好,一起交給凌逸的。
而且為了區分類別,抽桿的顏色都各有不同。
作為一個每天和圖樣色彩打交道的設計師,凌逸對顏色是頗為敏感的。
他記得,當時對方交給他這一堆資料的時候,里面應該還有一個淺黃色的抽桿夾。
但是現在他手中,并沒有那個抽桿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