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沖進了迷霧之中,凌逸迅速左右掃了一圈,那些追蹤而來的霧魘獸果然似有所覺,立即有所動作。
凌逸瞅準方向,向著東南方向一處高樓奔去。
一邊跑,一邊先給自己加持了一道“護身符”。
符箓加持,凌逸的身邊立即出現了一道薄薄的氣場。
跑過拐角,他迅速停住身形,將身體貼住墻壁。
后面那些原本追蹤得極為迅捷的霧魘獸果然出現了一些遲疑,晃動著肉球般的腦袋左右擺動,似乎在確定什么。
短暫的遲疑后,霧魘獸仍然向著凌逸蕆身的地方追過來。
凌逸沉住氣,仍舊貼著墻壁一動不動。
從霧魘獸的表現來看,可以印證至少兩件事情。
第一,這些霧魘獸的確能夠通過濃重的迷霧來獲取感知。
雖然目前并不清楚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感知方式,但凌逸猜測,大致上,應該和生活在水中的魚兒能夠通過水流的細微動向來感知變化是差不多的道理。
第二件是,則是“護身符”形成的保護氣場的確能夠對霧魘獸形成一定干擾,但是在濃霧區,這種干擾的作用還是比較有限。
事實上,張天師的符袋里還有“隱身符”這種東西。
但凌逸此前已經看過張天師的《三清正法》,知道這種“隱身符”僅僅只是從視覺層面讓別人看不見,對于以無處不在的迷霧為感知手段的霧魘獸來說,反倒沒有什么用。
數十只霧魘獸再次感知到凌逸的方向,刷刷地從拐角沖了過來,其中還有好幾只是用長長的觸手攀著外墻爬過來的。
凌逸這時突然動了。
三道黃紙赤字的符箓刷地飛到空中,而凌逸的右手則結出了一道五雷指印。
剎那間,空中風雷大作,電閃雷鳴,十幾條粗如大樹的閃電從空中轟然落下。
那些霧魘獸紛紛被雷電擊中,滿是粘液的肉球像是被空中落下的巨力瞬間拍向地面,覆著筋膜的肉眼急劇鼓脹,長長滑滑的觸手失控般地不斷抽動。
大地驟然被強勢的力道掀開,無數泥土混和著煙塵四處飛散。
凌逸卻在這個時候再度開始轉移方位。
五雷符降下的時間,他就已經明白,這種威力的符箓不可能殺得死那些霧魘獸。
果然,雷電的威勢過去后,一只只的霧魘獸從地面的大坑中再次冒出來。
它們那顆大大的肉球腦袋上冒著縷縷黑煙,一些地方還有燃焦的痕跡。
但從它們行動的敏捷性來看,受損的程度并不算大。
凌逸已經轉到大樓的另一邊,并用很短的時間打開了緊鎖的樓道大門。
進入到大樓里面,他也沒有停下腳步。
“這些符箓,是張天師所繪制,由于能力有限,所以這些符箓本身并不強。”
像這種提前繪制成型的符箓,能夠發揮出多大的威力,完全取決于繪制之人的功力深淺。
即使是同樣一道符箓,兩個功力完全不同的人來繪制,所得到的效果也是不一樣的。
因此,這類繪制成型的符箓,本身也有品階高下之分。
九品最低,一品最高。
由于那個世界里天地間本源之力已經匱乏,張天師本身的修為也僅僅只是入門中期,連小成都沒達到。
所以他繪制的符箓也只勉強達到凡級八品。
剛才那種威勢,主要還是靠凌逸施放之時的本源之力加成。
但因為符箓本身的品階太低,也不能承受更多的本源之力,所以那道五雷符看上去聲勢挺大,卻并沒有很高的殺傷力。
不過,有一點讓凌逸倍感鼓舞。
那就是,相比較于其他物理攻擊來說,帶有法術屬性的符箓攻擊確實能夠給霧魘獸造成更大的傷害。
“等這次霧魘過去,我得想辦法在符箓這一塊突破一下了。”
上了樓,凌逸雙眼微亮淡藍光澤,透過大樓的墻壁,觀察外面霧魘獸的動向。
在霧魘中,霧魘獸能感知的范圍遠比凌逸要大得多。
但如果在建筑物中,絕大部分霧魘都被建筑墻體阻擋隔絕,反而是凌逸的本源之眼更有優勢。
這是一幢較老式的大樓,長長的走道,兩邊都是緊閉的大門。
凌逸一邊看著外面霧魘獸的動向,一邊順著走道往前走。
脫離了霧魘包圍的環境,護身符的保護氣場發揮的作用就更為明顯。
那些霧魘獸明顯有些失去了目標的樣子,在這座大樓的外墻上爬來爬去,似乎也沒辦法確定凌逸的確切位置。
而且凌逸已經感覺到,霧魘已經有些開始退散的跡象。
走了一段,凌逸忽地停了下來。
在他面前,一道緊閉的房門后面,一個黑胖的男子將一名披
頭散發的女子死死壓在床上。
那女子的力氣明顯比不過黑胖男子,挨了幾下重擊之后,更無力反抗,雙手已經被反剪制住。
似乎早就知道女子不敢在這種時候大喊大叫,黑胖的男子開始肆無忌憚地撕扯著女子身上的衣服。
壓低聲音在女子耳邊狠狠道:“TNND,安姐兒,你特么一個出來賣的,還給我裝什么三貞九烈?”
那女子嘴角流血,被制住的手掙扎不開,卻咬牙道:“胡黑胖,老娘就算是賣,也是賣個你情我愿,像你這種雜碎中的垃圾,給再多錢老娘也不伺候。”
那名叫胡黑胖的男子似乎早就料到她會這么說,在女子的臉上舔了一口,充滿猥瑣地低笑道:“我也知道啊,所以我根本就沒打算給錢。”
“你看……我是不是很懂你?”
凌逸站在門外,突然發現,這一幢樓,他曾經來過。
那個叫安姐兒的女子,就是他爬在窗外時,跟他搭話的那個。
最后凌逸能順利找到卓遠,還是她給指的方向。
想了一下,凌逸握住了面前的門把手。
里面已經被反鎖,連插銷都給插上了。
“咯嗒!”
胡黑胖忽然聽到門鎖彈動的聲音,愣了一下,抬起頭來。
那個從里面插上的插銷,就在他的眼前,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在拉動一樣,緩緩向旁邊移動開去。
“這……這特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