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孝全的臨機反應也非常迅捷，當即傳令：“啟動備用電源！”
“全體進入一級戰備狀態，激活相應的生物戰士防御體系。”
“立即向地下基地撤離！”
大樓的主系統有斷電保護，迅速開啟備用電源模塊，很快，電源輸送到大樓各個重要位置，防御系統也再次被激活。
通往地下基地的傳送設備啟動，宮孝全與一眾高管已經準備向下撤離。
“想走？”
“哪有這么容易！”
凌逸人在空中，信手一揮，數十只紙折的飛機憑空顯現。
迎風一晃，紙折的飛機化作四五米大小，機身上的符箓流光溢彩，在夜色之中竟是分外絢目。
自動射擊孔終于在這一刻噴出了火舌。
“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
激烈的槍聲終于劃破了寧靜的夜晚。
西部和北部城區的隔離區中，滿臉疲憊的民眾被槍聲驚醒，紛紛起身張望。
“又打起來了？”
“這次……好像是瑞和公司總部大樓那里呢。”
“怎么，不是說‘新異人類聯盟’已經被打敗了嗎？”
“怎么還攻到了瑞和公司的總部去了？”
一些民眾終于恨恨地咬牙，壓低聲音道：“瑞和公司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吃的東西就發一點點，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兒。”
“要是病了或是被喪尸咬到，直接就當場處理掉，根本不給任何治療的機會。”
“這跟過去的奴隸有什么區別？！”
“真要有人把他們給推翻了，也未必不是好事。”
旁邊的人唉聲嘆氣道：“推翻了又怎樣？”
“對你我這樣的弱者來說，還是什么也沒有改變。”
在霧魘未散之前，政府雖然做不了太多事，但好歹還把整個城市管理得比較到位，社會體系還算是勉強能夠維系。
自打霧魘散去，所有人發現這座城市已經被混亂的空間隔絕開始，這里就好像進入了另一個時代。
武力的爭奪，強權的統治，尊嚴和權利瞬間變得不值一提。
擁有武裝與力量的強者，就能擁有生存的資源，就能夠擁有主導權、控制權和話語權。
而弱者只能在這樣的末世中拼命掙扎求生，用盡全力哪怕能夠多活一天。
控制這座城市的人無論是瑞和公司還是所謂的“新異人類聯盟”，又有多大分別？
瑞和大樓那邊的槍聲仍然在繼續，間或還能看出火光迸出，爆炸聲隆隆傳來。
這動靜……似乎比想像的還要大呢。
一些民眾卻已經又睡了下去。
“睡吧，明天一覺醒來，就知道結果了。”
另一些人也倒頭睡下。
“我只關心，明天會不會多發一個饅頭……”
宮孝全等人站在電梯前面，但是電梯已經出現了故障，無法下行。
而那些本來應該攻向外部的自動重機槍，卻轉過槍頭攻擊大樓內部，一通胡亂射擊，把自動控制設備打得火花四起，它們自己也再次癱瘓！
“大樓外主體防御攻擊出現故障，部分設備出現未知故障，暫時無法修復。”
聽著大樓主系統發出的警報，宮孝全臉色都氣得綠了。
“這家伙的控制力居然這么強？”
而這時，外面夜空中，閃動著流光的紙飛機開始急速向瑞和公司的大樓沖去，像一架架高速飛行的戰斗機，目標正正鎖定了宮孝全他們所在的這一樓層。
“嗖！”
“嗖！”
“嗖！”
眼見就要撞上大樓外墻上的玻璃，紙飛機也沒有任何減速的意思。
“他要用這些紙折的飛機，來撞破玻璃？”
這些玻璃都是強度很高的鋼化玻璃，普通人就是拿著工具砸，也不是一兩下能夠砸開。
但到了這個時候，對方手中的一張紙人都能擊殺生物改造戰士，誰又能說一個紙飛機不能撞開一扇玻璃？
“咣！”
沒有任何意外，鋼化玻璃在紙飛機的撞擊下，應聲粉碎。
一只只紙飛機穿破玻璃，直接撞進了大樓里面，仿佛那些根本就不是紙折的飛機，而是軍隊里無往不利的雷霆戰機。
無數紙人從紙飛機的機身中跳了出來，殷紅如血的笑臉，充滿著令人心悸的詭異。
而最詭異的是，所有被撞破的玻璃渣，竟然神奇地漂浮在空中，就像在被撞碎的一瞬間，畫面就突然定格了一樣。
如果不是其他的東西還在移動和變化，幾乎快要以為時間已經在那一刻停止了流逝。
凌逸的身形輕輕盈盈落在一只紙飛機的尾翼上，靜靜看著面前的宮孝全等人。
“好久不見了，各位。”
輕輕拉下了口罩，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龐，“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記得我呢？”
對方曾經三番幾次派出殺手來對付他，除了那個已經被蘇瑜殺死的高志野，瑞和公司里當然應該還有會人知道這件事情的始末。
宮孝全終于認出了眼前這個年輕人。
他曾與高志野私下商議過對他的處置方案，那一次，甚至還牽涉到一名叫蘇瑜的女警。
“……是你？”宮孝全的眼神有些驚疑。
沒有記錯的話，這家伙不是一個什么小公司的平面設計師嗎？
凌逸轉頭看向他，微一頜首，“你還認得我，那說明找你就對了。”
宮孝全微胖的臉上肌肉一抖，森然道：“找我？”
“你找我要做什么？”
凌逸的眼神倏地像是十月凜冬一般的冰冷，銳利的目光也變得比刀刃還要鋒利。
“找你討債！”
宮孝全已經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的手段，心頭不免有些發虛，卻仍然咬牙道：“我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
基地的防御體系已經激活，現在，只需要多拖一點時間就可以了……
凌逸冷冷地打斷他的話，“你以為我是來聽你講故事的嗎？”
生物改造士兵手中的步槍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大力掙脫，飛到了半空中，所有槍口掉轉過來，黑洞洞的，帶著冰冷的殺意，指向宮孝全和其他所有人。
“我只是單純的，只想取走你們的命而已！”
如同盔甲般的符箓倏然亮起光澤，帶著笑臉的紙人手腳如風，亦是乘風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