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的建筑,古怪的器皿,古怪的一切。
古怪的有四個轱轆的鋼鐵盒子,還有能夠走來走去的死尸和長相怪異惡心的異獸。
初見之時,他們還以為那些破爛不堪的死尸之所以會行走,是有人在暗中施展控尸術。
但是查看了一陣,發現這些尸體根本沒有任何人在操控。
它們竟然是自行在走動。
“這里一定是被神明遺棄的地方……才會變成這副模樣……”
詭異的場面讓他們越發不喜歡這里。
貧瘠,陰暗,詭異,混亂,這就是他們對這處地方的直觀感受。
除了想盡快完成任務,他們根本不想在這里多呆。
是以剛才斬殺那些異獸的時候,雖然這幫“土著”就在旁邊,他們也沒有多看一眼。
但是,這個叫“雷文和”的人,似乎是這幫土著的首領,他帶來的建議,讓“于師兄”幾個看到了另一種可能。
他們不想做的事情,可以讓這些低等的“土著”來幫他們做!
而且,由于世界發生了巨變,門派所在的地方成了孤地,可能會在挺長一段時間里,都需要出來干搜集物資這種累心勞力的活兒。
這樣看來,這幫低等的“土著”,似乎也就不是那么一無是處了。
那位于姓師兄沉吟一下,問道:“你之所以這么做,是希望獲得我們的庇護吧?”
這幫人的戰力極低,也就這個首領看上去似乎還有那么一些戰力。
先前遇上那些異獸時,這幫人明明數量占有絕對優勢,卻顯得無比緊張,顯然是因為本身的戰力太弱了。
看到他們幾人的手段,想要攀附尋求庇護,也很正常。
雷文和陪笑道:“幾位神使尊者如果有空,清除這些異獸自然只是舉手之勞。”
“當然,諸位尊者事務繁忙,有時顧不上這邊,也是常事。”
“我在修煉方面,還是有一些天賦和底子,幾位尊者也可以考慮傳授我們一些防身之術,好讓我們能夠自保,也可以更好地為諸位服務。”
“你竟然想修習我們的武學?”于姓師兄漸漸聽出味道來。
其他幾位師兄弟一聽,臉色有些變幻不定。
本門武學向來禁止外傳,所有功法必須由傳功長老統一傳授,便是師兄弟之前,也不準互相授受。
要他們把本門之秘傳給這些“土著”,只怕是難以辦到。
雷文和哪里知道這些,此時已說到關鍵之處,趕緊躬身,施了一禮,道:“在下只是想要更好地替諸位尊者做事,絕沒有覬覦貪圖幾位尊者武功秘學的想法。”
“這里到處危機四伏,我等手段不夠,怕是今天一別,都等不到諸位尊者回來的時候……”
于姓師兄的目光在諸位師兄弟面上掃過,清了清嗓子,道:“我等修行也是為了造福蒼生,扶危濟困,既然你如此堅持,本來也無不可。”
在幾位同門詫異的目光中,于姓師兄又道:“但本門武學甚是高深,沒有根骨資質,一輩子連入門都難。”
“我可以先傳你一些個養氣吐納的法門,如果你能夠有所突破,后面再傳武學,也不是不可以。”
幾位師兄弟聽到這番言語,頓時神色一松。
他們已經聽出來,于師兄所謂的“養氣吐納”的法門,不過是在原來的大陸上廣為流傳的“養氣術”。
這種“養氣術”極為粗淺,連入門的功法都算不上,修煉的大多都是些鄉野散人,權作強身健體之用。
不過,用來糊弄一下這些毫無見識的“土著”也完全夠了。
甚至有人還在想:“雖說‘養氣術’粗淺,但也聽說有人通過修煉它,打通了后天之境的關竅。”
“算起來,于師兄也不算是誆他們。”
聽到于姓師兄松口,雷文和臉上再度堆起諂笑,“能得幾位尊者指點,那是我幾輩子的榮幸。”
雖然沒有完全如他所愿,但總算是有了一個良好的開端。
有些事情,畢竟還不能操之過急。
于姓師兄全名于勝海,其他幾位分別是邱建成、劉文波、阮永元、石和裕,那名劍眉星目的年輕人名叫梁晉,是這些人中,最小的一位師弟。
雷文和將信徒和常震東的部下一并集結起來,拜見“雷火教”的“神使尊者”,場面一度非常熱鬧。
被幾百人簇擁著虔誠膜拜,這還是于勝海他們人生中的第一次。
這種感覺,有些怪怪的。
但是,心里又怪爽的。
“難怪所有人都想爬上更高的地位……”
“原來,是這種滋味。”
不過,于勝海還是沒有忘記自己出來帶的任務,從懷里拿出一張清單,遞給雷文和。。
“這里的很多東西都古怪得很,我們都不太認識,你能不能讓你的人幫我們找下這些東西?”
雷文和接過一看,心中便有了計較。
于勝海清單上面的,都是些“柴油米面”等最基本的生活物資。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極為簡單的生活所需。
很明顯,無論這些人修為有多高,在社會生產力的發展上面,他們仍然處于一個較低的狀態。
“好說,諸位尊者先行在此休息,我即刻帶人前去尋找。”
看到常震東等人手中抱著的黃色晶體,雷文和心中一動,向于勝海示意道:“諸位尊者,這些黃色的晶體不知道尊者可用得上?”
但于勝海瞧了一眼便沒有再理會。
“這東西毫無靈氣逸出,有何用處?”
雷文和原以為這些晶體多少有些作用,如能打動對方,自己的籌碼又會多上幾分,卻沒想到,人家根本看不上。
清點了一百名信徒,再從常震東這里叫了五十名異變者一同前去。
不過,夏芊背著凌逸走了出來。
“我要跟你們同去。”
“我哥的情況很不好,我想要幫他找一些能夠治療的藥物。”
對于這個唯一能夠操控黃色晶體的女孩子,雷文和的態度多少還是要緩和一些。
“反正他的生死我是不管的,如果有什么危險,你不要指望我會救他。”
夏芊冷然道:“他的一切,自然有我來負責。”
于勝海想了想,還是站起身來,道:“我也跟你們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