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亮的鬧鈴聲讓莫禹瞬間驚醒坐了起來，睜著迷茫的眼睛看向床頭柜。
“怎么啦？”
他剛問完，就察覺到手臂傳來疼痛感，抬起手摸了摸那道顯眼的傷口。
“我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再這樣下去，身體沒垮掉，你可能會先死。”
莫禹下床走到柜子前，從里面拿出醫藥箱，給傷口貼了兩個OK繃。
“正好手上有錢，明天找個好點心理醫生看看吧。”被這么一整，他哪里還有睡意，干脆用手機查詢市里有哪些優秀的心理醫生。
撲騰撲騰！
烏鴉落到他肩上，看著手機：“心理醫生也得找對才行，隨便找一個沒用的嘎！”
“也是，現在網上的信息也不靠譜，想找個心理醫生，沒準最后找到個小學生。”
從通訊錄里找到夏語的電話，撥號后幾秒鐘就接通了。
“什么事？”
“我有個朋友，出了點心理問題，你能找到靠譜的心理醫生嗎？”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然后傳來夏語冷冰冰的聲音：“明天去風嵐路2號樓的心理診所，找杰森醫生。”
“OK，謝謝大小姐。”
他話都沒說完，那頭已經掛斷了，莫禹不禁搖頭笑了笑，這干脆利落的作風，完全是個女強人啊，和妹妹簡直是天差地別。
不過他就是喜歡這種風格，簡單粗暴多好，繞彎子啥的最不喜歡了。
自己找起來很麻煩，但對于夏語來說，不過一句話的事，放著簡單的方法不用，那不是傻嗎，至于不好意思什么的，他臉皮厚，沒關系。
現在只要睡熟就會做噩夢，他也只能靠在床頭，盡量保持淺度睡眠，這幾晚都是這樣過來的。
雖然白天會有些沒精神，可也是沒辦法的事，這大概就是他活下來的代價。
早上九點半，莫禹就來到了心理診所。
他找的杰森醫生年齡并不大，看樣子也就三十幾歲，一頭黑發向后梳的整整齊齊。
“你好，我是Jason。”
“你好，杰森醫生，那個我們現在就開始看診嗎？我記得時間好像是按小時收費的。”
“隨時都可以，費用的話夏小姐已經交代過了，會由她來支付。”杰森醫生臉上帶著溫和笑容，讓開身位：“請坐吧，我們這就開始。”
莫禹走過去坐下，杰森醫生給他泡了杯茶，這才慢悠悠開始診斷。
莫禹大致說明了下情況，杰森醫生聽完后，問了他些問題，得出的結論是……
“莫先生，你的精神狀態沒有問題，除了看上去有些疲憊，完全是正常人的情況。”
莫禹：“但是一直連續做噩夢，現在沒問題，過不了多久，也會出問題。醫生你有沒有辦法讓我不做夢？或者能控制一下自己的夢？”
“控制自己的夢，這我可教不了你，但凡事都有原因，一直在做噩夢，既然和本身無關，那么可能是受到外界刺激。”
杰森醫生試探著問：“你最近有沒有遇到什么讓情緒波動劇烈，又很糾結難忘的事？”
“我雖然是遇到點事，但我覺得和那個完全無關，醫生，我需要讓自己做夢的時候能意識到自己在做夢。”
杰森：“極少數人在偶然的情況下，會做清醒夢，但那種概率是非常低的。”
莫禹眼中透露出失望之色，但是杰森醫生話風一轉，繼續說：“不過呢，雖然我做不到那個，但是通過催眠，也許能讓你進入自己的意識空間。”
“人類的意識是分為多個層次的，也許有些事你忘記了，但它還保存在意識深處。盜夢空間看過嗎？我們可以用那種方法，去探尋意識深處的秘密。”
莫禹楞了好幾秒，語氣詫異地問：“醫生你認真的嗎，難道你有盜夢空間的裝備？”
“只是打個比喻，我可進不去你的夢里，是你自己要探尋自己的夢。”
杰森醫生從抽屜里拿出一塊懷表，接著讓莫禹躺到按摩椅上。
“按摩椅能幫助你更快入睡，放心，我這里是按小時計費，你盡管睡，還有你可以先吃顆維生素B6，這能更好地幫助你。”
‘廢話，我睡得越久，你賺的越多，怕是睡到明天早晨，你都是樂呵呵的。’
心里暗自吐槽，莫禹照著醫生的指示，吃了一顆維生素B6，盯著那塊擺動的懷表。
“醫生，這東西真能催眠嗎？我感覺它的效果還不如按摩椅呢。”眼珠跟著懷表左右移動，沒感覺到睡意，只覺得眼睛累。
杰森醫生微笑著說：“別急，這需要時間，已知人類的常見腦波分為四種，你現在要升高α波，降低β波。”
莫禹聽的是一臉懵逼，什么α波β波的，我只知道波波，用大濕球抓的那種。
“醫生，我聽不懂，可不可以用地球人的語言說明？”
“盯著表，放松身體，接下來交給我。”
停留在衣架子上的烏鴉都無語了，和自己部下里的催眠大師比起來，這個心理醫生簡直弱爆了。
要不是實在不方便，它就親自動手了。
莫禹的情況很不穩定，如果再惡化下去，后果會非常嚴重。
最壞的結果，就是這個人類文明也進入毀滅倒計時。
莫禹這時說出了烏鴉的心聲：“醫生，說實話，你這個催眠，弱爆了。”
“催眠是一個緩慢的過程，急不得，其實我的手也累，咱們能專心點嗎？”
“哦。”
莫禹安靜下來，認真盯著懷表，電視上果然都是騙人的，這種東西怎么可能催眠人。
“醫生，你有沒有考慮買個螺旋轉盤，把這塊表替換掉。”
杰森醫生臉皮抽動兩下，內心有點抓狂：“請你認真點看著表。”
半個小時后。
“呼～吸～呼～”
“總算睡著了。”收起懷表，杰森醫生甩甩發酸的手，他也快撐不過住了。
明明看上去很疲憊，居然可以在按摩椅和催眠下堅持半個小時。
病人對外界的警戒性很強，這是內心在害怕的表現。
接下來，就是詢問階段了，找出病人的病因。
正當他這么想著時，莫禹抖了一下，梗著脖子，臉上表情也變得猙獰，神身軀不時扭動一下。
“怎么回事！？”
杰森醫生急忙想走過去檢查，這才剛睡著，怎么會有這么大反應！
撲騰撲騰！
可他還沒碰到人，烏鴉卻飛過來阻止他接近，撲打著翅膀逼退醫生。
杰森一只手擋臉，另一只手試圖把烏鴉推開：“快讓開！”
讓你過去，才更加麻煩。
烏鴉死活就不讓醫生過去，有些事，外人幫不上忙，得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