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家店的白斬雞味道真不錯。”
莫禹快速又不失禮貌地迅速消滅飯菜,并沒有馬上開始詢問。
反觀對面,葉靜漪只是嘗了幾口就沒吃了,拿著手機在玩弄。
等到莫禹放下筷子,又喝了口水,這才開始詢問。
“關于秦文和你的關系,嗯,可以說說嗎?”
葉靜漪扯動嘴角,露出個笑容:“我們只是認識,算普通朋友吧。”
“噢,普通朋友,真是這樣嗎?在他出事的前幾天,似乎和你去過情侶餐廳吧。”
“我當時也不知道,是他帶我去的,到了才發現是情侶餐廳,又不好拒絕。”
葉靜漪的聲音比較平靜,可莫禹視線掃過她的手,心中暗自冷笑。
人在緊張的時候,肢體會有些小異常,比如有的人說話前言不搭后語或結巴,有的人雙手不自覺地把玩些東西,還有人眼神會下意識躲閃。
葉靜漪此時雙手就在無意識地把玩手機,而她本人卻沒有察覺,說明心思都放在別的方面。
可自己問的又不是什么腦經急轉彎,哪里需要思考,這證明她此時在想別的事。
“可是,從消費清單看,他似乎買了不少東西送給你,而且價格也不便宜,這也是普通朋友的行為?對了,還有他訂的999朵玫瑰花,也是要送給你的吧?”
葉靜漪一時間啞口無言,沉默一會,才皺著眉說:“莫先生,這個和案件無關吧?這是屬于我的私事,如果你沒有別的問題,我就要先走了。”
“抱歉抱歉!我以前當過記者,所以留下些職業習慣。”面色尷尬地笑了笑,莫禹臉色一正,嚴肅問:“秦文出事之前,他有沒有和你說過自己的罪過什么人?”
“并沒有,他基本沒什么社交活動,朋友也很少。”
“那他出事的當天,有和你在待在一起過嗎?”
“沒……”剛說出一個字,葉靜漪馬上又改口:“有,早上的時候他和我見過面,邀請我隔天晚上一起吃飯,我同意后,他馬上就定了位置。”
莫禹拿著筆在小筆記本上記錄著,緊接著問:“那他當時有沒有什么異常?比如害怕,走神,心不在焉之類。”
“沒有,他和平常沒什么不同。”
莫禹又問了幾個問題,感覺差不多了,就停下筆:“謝謝葉小姐的幫忙,不好意思,耽擱你不少時間。”
“沒關系,現在這個案子調查到什么地步了?能破嗎?”
莫禹站起身,對她搖頭說:“抱歉,因為還在調查中,所以不能向外透露進展如何。”
“是嘛,那我可以問下,如果抓到兇手,會被判多重的刑啊?”
“這個不好說,不是無期就是死刑,畢竟這次事件影響極其惡劣。”
“哦哦,那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葉靜漪正要離開,莫禹突然開口喊住她:“等下!這大晚上的也不安全,我送你一程吧。”
“這……還是不麻煩你了吧,我打車就行。”葉靜漪笑著擺手拒絕。
“沒事,為人民服務嘛,我把賬結一下馬上來,葉小姐你在外面稍等會。”
莫禹說著就走出包間,沒有再給她拒絕的機會。
葉靜漪也只好接受了,在餐館外等著,幾分鐘后,莫禹才過來,手里還提著份打包的菜。
“抱歉,讓你久等了,剛剛給我家的小寵物打包晚飯,花了點時間。”莫禹舉起手中的袋子,笑著解釋一下,接著打開車門:“上車吧,這就送你回去。”
“嗯,好。”
葉靜漪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位,報出自己家地址,莫禹啟動車子打開導航,花費半個多小時,把她送回家。
看著葉靜漪走進小區,莫禹調轉車頭,往自己家方向開去。
“這個女人有問題,我在問話的時候,她全程都處于緊張狀態,而且不是輕微緊張。”
“所以你覺得她和兇手有關?”烏鴉隨口說說,然后叼起塊糖醋排骨,咕嚕著咽下肚。
莫禹:“很有可能,我懷疑她知道秦文死亡的原因,當時我問她有沒有在死亡那天接觸過死者,她最先是想回答沒有,可馬上又改過來了。”
“因為我說過,自己看過消費清單,那么肯定是能查的,她撒謊毫無意義。”
“最后,她問我抓到兇手會怎么判刑,一般人肯定不會問這個,因為對于刑法大概心里都有數,而她又表明自己和秦文只是普通朋友,這態度可奇怪的很吶。”
“最后一個問題,你知道什么人才會特意問嗎?”
烏鴉從袋子里抬起頭,用肯定的語氣說出四個字。
“重要的人。”
莫禹嘴角一翹,沒錯,就是重要的人。
但這個重要的人,不是指死者,而是兇手。
如果真如她所說,自己和秦文只是普通朋友,那么兇手被抓到什么下場,根本沒必要問。
偵探給的信息里,已經調查清楚,葉靜漪和死者是同所學校的,莫禹大膽假設下,她就是秦文要踏的另一條船。
所以剛開始的八卦問題,其實就是他在驗證,結果很明確,葉靜漪就是那個人。
她在吃飯的時候,肯定就是在考慮應對詢問的話,可自己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打亂了她的思緒。
其實只要她開頭死不承認,自己也沒辦法,因為沒有直接證據。
可是她自己過于慌亂,給暴露了,消費清單只能看消費者的名字,可看不到其他人的。
“現在,只需要順藤摸瓜,摸過去看看盡頭是個什么瓜了。”莫禹腳下油門踩到底,車子轟鳴著提速,在前方路口一個漂移,絕塵而去。
回到家里,他哼著小曲走進客廳,見到獨自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的夏安然。
“哈嘍~美女,玩啥呢?”
他笑呵呵地走過去一屁股坐下,舒舒服服靠下去,累了一天,可算能休息了。
夏安然沒有說話,而是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他,盯得莫禹笑容逐漸消失,有些不自然地扯下領口,往旁邊移動。
“你干嘛?先說好,我忙得很,沒空逛街。”
夏安然伸手一把拉住他的領口給拽回來,渾身透露出八卦的味道,直視莫禹的眼睛問:“才不是這個,你放在門口的花,是什么意思?為什么寫我姐的名字?”
莫禹:“……”
仙人你個板板,出門的時候忘記把這東西給處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