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內涵了一句,實在是有些待不下去,給葉誠使了個眼色,就走了出去。
葉誠也懶得管臉色不好的黃才安,和李卓打了個招呼,也跟著走出了包間。
“什么玩意啊,看著都惡心。”林羽在飯店門口,點了根煙,一臉嫌棄的說道。
“不是一類人,以后少接觸就好了,沒必要因為這點小事得罪小人。”
葉誠勸了一句,其實像黃才安這樣的人并不少,他們享受著父輩的余蔭,只要不去賭博,不去創業,基本上都會有一個很好的未來。
雖然他們并不聰明,甚至還有些囂張,但是哪怕是惹到了不該惹的人,大不了賠錢了事。
為了出一口氣,就讓人破產的事,在現實中基本不存在,沒有利益的爭斗,是每個人生意人都會極力避免的事情,而且黃才安這種人,也很難惹到不在一個層次的敵人。
前世葉胖子每天努力還債的時候,黃才安每天就開著自己的卡宴在外面閑逛,約約姑娘,打打牌,到葉誠穿越之前,日子也一直過的很滋潤。
葉誠知道姜安也在遼城民大上學,和黃才安抬頭不見低頭見,這時候沒必要也把他叫出來,葉誠永遠不會自己的喜惡強加給別人,尤其是朋友。
“咱倆走吧,懶得回去了。”
林羽掐滅了煙頭,扔在了飯店門口的垃圾箱里,跺了跺腳向路邊走去。
“你打車去,我在屋里等你,太冷了。”
“你還是個人了?”
…………
因為白晴雪還沒回來,葉誠這幾天沒事就往工地跑,現在是工程的前期,基本都是瓦匠的活,除了砸墻,就是卸貨。
這幾天葉誠去工地,除了會幫沈建國搭把手,大部分時間都在研究CAD的圖紙,裝修的圖紙和綠化的還是有所區別的,前世葉胖子很少接到裝修的工程,趁著現在沒事做,就準備仔細研究一下。
這波工人中,除了老沈之前在綠化的時候見過葉誠,其他人都不知道葉誠是老板的兒子,新來的包工還因為葉誠不干活訓了兩句,葉誠倒是不生氣,這也側面說明了包工是個挺負責的人。
冬天的太陽落下的特別早,一根很長的電線連著一個大燈泡,從剛剛拆完的棚頂上垂落在桌子上面,葉誠正在研究圖紙上的結構面積。
“小誠,太暗了,都下工了,回家吧。”老沈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每天工人下工之后,老沈都會拿著那把大掃帚清理一下狼藉的地面。
“好嘞沈叔,這就走。”
…………
可能是因為學校放假了,葉誠在門口等了半天都沒等到出租車。
“媽的,這天,回去抓緊考科目四,沒有駕照太難受了。”
要不是11月才滿18歲,葉誠暑假就去考駕照了。
臨近年關,葉春輝和林太后的應酬太多,葉誠懶得麻煩爸媽,正準備多走一段,就被沈建軍叫住了。
“小誠,還沒打著車呢?快上來,拉你一段。”
葉誠笑了一下,坐進了沈建軍的電動三輪板車里:“嘿,那就麻煩沈叔了啊。”
看著遼城陌生又熟悉的冬夜,葉誠在晃悠的板車里努力的適應那種被剝離的感覺,重生之后短短半年的財富積累,就追平了前世半輩子兢兢業業的奮斗。
葉胖子明白當一個人的財富增長和個人能力不相配的時候,是最危險的,因為自滿的情緒會不可避免的滋生,每個人面對這樣的情況都會有不一樣的解決辦法。
比如林羽就是努力克制自己吐槽的習慣,用全部的時間和精力來適應新的身份,葉誠則是把自己剝離,只要不去處理理想國的事情,我就是個好吃懶做的富二代。
很快小板車就晃悠到了主路,葉誠搓了搓手和沈建軍說道:
“沈叔,就到這吧,我下去打個車。”
沈建軍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嗯,你看見車再下去,外邊太冷了,正好叔有個事想問你,你們年輕人都喜歡啥樣的羽絨服啊,叔這攢了一千多塊錢,尋思給清秋買個樣式好點的,我有沒啥眼光,怕買了她不喜歡。”
“沈叔你帶她一起去買不就得了,看你姑娘喜歡啥樣的唄。”
葉誠以為沈建軍家的孩子頂多是個初中生,小孩子的喜好自己也不了解。
“哈哈哈,你這孩子一看就不懂浪漫,沒有驚喜那還能叫禮物嗎?”
沈建軍笑的很幸福,好像已經看見女兒驚喜的樣子了。
“也是,主要我也不清楚現在孩子的喜好啊。”
葉誠倒是沒看出沈建軍這老實人還懂得浪漫。
“你這孩子說話比我還老氣,我姑娘過完年就要高考了,咋在你這都成孩子了呢。”沈建軍看著路上還是沒有空車,接著說道:“這學校里市里也遠,不知道還得等多久,去我家暖和暖和,讓人接你來吧。”
葉誠還沒來得及說話,小板車就晃晃悠悠的在這個冬夜里繼續前行了。
…………
在遼城城邊的小村落一邊都叫“圍子”,大多以姓氏命名,沈建軍家就在遼城的北郊的李家圍子,離工地不算太遠。
很快葉誠就看見了一排被略顯破舊的矮墻圍住的紅磚瓦房。
“走,小誠,進屋暖和暖和。”老沈把小板車停在路邊,戴上棉帽,下車打開了院子的鐵門。
葉誠默默的跟在老沈后面進了屋子,有些好奇的打量著四周。
一進門就能看見,屋子中間的爐子上坐著一個大水壺,墻面和地面都是簡單的用水泥找平,炕頭上的被子整齊的疊的老高,白熾燈把整個屋子照的很明亮,環境雖然很簡陋但是卻很整潔。
灶臺的邊上有一位看上去很漂亮的中年婦女,看見老沈進來后,笑著迎了過來。
是的,很漂亮,哪怕葉誠兩輩子見過很多美女,看見這位嬸子的第一反應也只有漂亮這兩個字。
只是這位嬸子的笑起來有些憨憨的,嘴角還留著一些口水。
沈建軍從內兜里拿出了一條干凈的手帕,一邊替老婆擦去嘴邊的口水,一邊和葉誠介紹道:“小誠,這是你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