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誠賤嗖嗖的湊到了眼鏡娘身邊,舉起了手機,打開了前置攝像頭,指著畫面中的吻痕說道:“你看,這個就叫吻痕,和你腦子里想得那些充滿馬賽克的場面是配套的,我這個牙印,就是單純的被人下了黑手…不是……黑口。”
“活該!她怎么沒咬死你呢!”
孔雨竹臉色通紅的推開了他,她這個理論上的老司機,還是第一次親身經歷這樣的事情,整個人都被葉誠弄得沒了力氣。
葉誠暗自給自己的這波操作打了個82分,剩下的18分,他準備變成“666”送給自己。
完美的解決了牙印的問題,孔雨竹也漸漸走出了害羞的情緒,倆人總算是聊起了正事,重頭開始梳理了一下事情的脈絡。
其實葉誠的處理方式還是有些過于激進,把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哪怕稍有不慎,就可能釀成大禍,總算結果還是好的。
理論上來說,騎手于干飯人之間,只是特別單純的雇傭關系,公司只負責他們的保險,以及績效工資,大部分騎手都是兼職,但是經歷過這次事件,不僅讓他們有了凝聚力,還讓所有騎手都很自然的多了一份集體榮譽感。
鬧劇過后,趙師傅得到了周天琦當面的道歉,不管這道歉是不是真心實意,50萬的賠償金卻是真金白銀,起碼對趙師傅的生活能有所改善。
唯獨有些可惜的是,周天琦沒有受到應得的制裁。
但是葉誠很清楚,就算咬死了周天琦不放,抓他上訴,去打官司,到最后的結果也不一定會比現在更好。
這世界上本就沒有絕對的公平,講道理這件事,只有在地位對等的情況下才有用。
所以在較勁的出一口氣,和實打實的利益面前,葉誠替趙師傅做好了選擇,主動的當了一次“惡人”。
聊到最后,葉誠有些低沉的說道:“替別人做選擇的滋味不太好受,趙師傅這邊你多費點心吧。”
“嗯,按照現在的花錢速度,估計過完年就差不多有結果了,到時候我一定給自己放個假。”
孔雨竹并沒有勸他,她沒有并沒有經歷過底層的生活,也不理解葉誠心里的糾結,在她看來,現在這個結局已經是最完美的了。
不過眼鏡娘最聰明的地方就在于,不懂的事情,就不去過問,免得因為這些瑣事影響到她和葉誠之間的關系。
“走了,你注意身體,事情沒有忙完的那一天,勞逸結合才是生活。”
葉誠也明白自己就是在矯情,所以只是很瀟灑的揮了揮手,就離開了醫院。
但是這件事并沒有隨著人群的散去而結束。
周天琦是咬著牙從醫院后門離開的,在他二十多年的生命中,從來沒有受到過這么大的屈辱,他完全忘記了事情的起因是他的目中無人,只是徹底記住了葉誠那張淡漠的臉。
有趣的是,這個囂張跋扈的二代,在受了委屈之后的第一反應,就是去找他那個剛剛還不屑一顧的父親。
而就在他回峰谷集團的路上,周峰也在辦公室里迎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老弟快嘗嘗我這新到的普洱,老爺子最近怎么樣?”
“周總太客氣了,家父身體安康,我過來之前還托我和你帶聲好。”
楊晨光大咧咧的接過茶水,言語間依舊帶著禮貌的客氣,但是卻一點都沒有隱藏那骨子里的矜持和驕傲。
和面對葉誠的時候相比,完全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也可能,現在才是這個頂級的二代真實的模樣。
周峰還在擔心被帶走的兒子,所以在發現楊晨光并沒有開口的意思之后,就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老弟這次過來是?”
“周總別著急,估計周天琦應該很快就回來了,葉誠辦事還是很有分寸的。”
周峰的笑容微不可查的頓了一下,但是很快就苦笑著說道:
“還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我家那小子讓我慣壞了,我一直沒插手,就是想趁著這次機會給他一個教訓,畢竟他媽走的早,我實在是狠不下心來。”
聽話聽音,楊晨光這話一說,周峰就明白了他過來的目的,所以根本沒問葉誠是誰,直接就把放低了姿態,表明了態度,把所有的過錯攬在了自己這邊,順便還博取了一下同情。
而楊晨光也順勢收起高傲的姿態,很誠懇的說道:
“葉誠還小,我也是擔心他有什么做的過分的地方,這次過來就是提前和周總道個歉,葉誠是我家老爺子最近收下的徒弟,和孔先生的交情也很深,而且他這次也是給孔先生那個寶貝女兒出頭,所以還請周總您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楊晨光過來就是幫葉誠擦屁股的,不是幫葉誠樹敵的,所以他很自然的,就順著周峰給的臺階走了下來。
這世界說大很大,大到有些人早就見過了這輩子最后一面,說小葉小,小到總有些人是避不開的。
就比如眼下的峰谷集團,礦業起家的人心更狠,手也更黑。
葉誠替孔雨竹結下了這個梁子,其實對周峰來說是喜聞樂見的,
干飯人能在燕京發展得這么順利,孔云天早就打好了招呼,否則單憑孔雨竹是不可能守住這么大一塊蛋糕的,而他那個廢物兒子,卻偏偏挑在這個節骨眼上惹出了麻煩。
所以周峰才會大發雷霆,要禁足周天琦,為的就是避免和孔云天發生直接的沖突。
而由葉誠接下這事,不僅可以讓周天琦長個教訓,還可以給他留下足夠操作的余地、
如果這個小葉老板是孔家的傀儡,事后可以給兒子出口氣。
如果是真有實力,那就完全可以借著這個機會,讓兒子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正所謂不打不相識,葉誠真要是能把周天琦管住,甚至再拉他一把,那葉誠就是他周峰的恩人。
“老弟,不瞞你說,我為我家那不成器的小子,真是操碎了心,如果可以的話,這次能不能請你陪我做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