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有沒有監控?”
葉誠虎著臉又問了一遍,如果這件事和周天琦有關系的話,就算是老楊頭的面子他也不會給。
“有,你跟我來。”周天琦知道現在不是追問的時候,直接就起身去了樓上。
“墨哥,你在這等我一會。”
葉誠囑咐王黛墨留了下來,如果他們三個同時不在,肯定會引起背后那個人的警覺,他可不想回頭再去找人算賬。
葉誠跟到三樓的時候,周天琦的腳步沒停,而是又上了半層,在樓梯轉角處的墻面上,按下了指紋。
周天琦雖然是個頑主,但卻不是沒長腦子,他知道每次來聚會的人都是魚龍混雜,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可能引火上身,所以在公共區域安裝了足夠多的攝像頭。
但他又不能不考慮到朋友的隱私問題,畢竟能被他邀請過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二代,所以才把監控室,安排在了這個隱蔽的地方。
等周天琦拉開小門,兩人就像做賊似的,閃身鉆了進去。
小門里面的陳設十分簡單,就是兩張桌子上面放了幾臺顯示器,可憐的連一把椅子都沒有。
周天琦撅著屁股一邊幫葉誠找著監控,一邊無奈的說道:
“你可是除了我之外,唯一一個進到監控室的人,誠哥,這事你千萬別和別人說啊,要不以后可就沒人樂意來我這玩了。”
葉誠敷衍的點了點頭,全神貫注的盯著屏幕。
“嘿!找著了,誒?之前沒見過這人啊,誠哥,你認識嗎?”
周天琦這一聲聲哥叫的是越來越順口,不過他放大之后看了半天,也沒想起來自己今天叫了這么一個人。
葉誠則是在他放大畫面的時候,就一眼就認出了那個躲在他身后的人就是胡青峰,這也就能解釋為什么是陳思思打來這個電話。
不過他仍舊對周天琦抱有懷疑,所以只是不動聲色的反問道:
“你安排的聚會,你不認識?”
“你這可就冤枉好人了啊,今天晚上這屋子里最少百十來號人,總不能都是我叫來的吧。”
周天琦臉上的委屈不像是裝的,葉誠也不愿意再多耽誤時間,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果斷的推門走了出去,臨走時,語氣淡漠的丟下了一句:“把監控關了。”
周天琦看他這架勢就知道有人要倒霉了,所以毫不猶豫的關了監控,立馬追了上去。
葉誠下樓的時候,把西服脫了下來搭在了肩上,隨后便一點一點的挽起了衣袖,這毛衣可是女妖精給買的,他可不想弄臟了衣服。
胡青峰正端著一杯紅酒,站在二樓的單面鏡子前,神清氣爽的看著樓下那群放肆的年輕人,成功的背刺了葉誠之后,此刻的他居然有著一種曲高和寡的孤獨感。
可是在那份成就感下埋著的,卻是他對自己揮之不去的鄙視。
胡青峰很清楚自己在葉誠眼里甚至連競爭對手都算不上,那天晚上打過電話之后,他就已經準備徹底放棄追求陳思思了。
在胡青峰眼里,陳思思還只是那個偏遠山區的小女娃,如果不是和葉誠在一起,肯定會哭著喊著愛上他。
可是他也只能一直在心里默默的勸自己,如果不是因為葉誠的話,估計他對陳思思也不會有什么興趣。
而當他能看見,哪怕一點機會,可以惡心到葉誠的時候,他就像著了魔了一樣,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說到底,他就是接受不了那種落差感。
王黛墨一直都盯著樓梯口,當看見葉誠下樓的時候,她馬上就意識到了事情要大條,因為葉誠臉上的笑容太特么嚇人了……
她現在腦子里反應出的第一個畫面,就是《這個殺手不太冷》里面那個變態惡警,葉誠現在的狀態不管怎么看都很不正常。
“葉誠。”
王黛墨猶豫了半天,還是起身迎了過去,攔住了他。
葉誠臉上的笑容沒變,看見王黛墨一臉擔憂的樣子,他挑起了一邊的眉毛,很淡定的說道:“我沒事。”
隨后,他便繞開了墨哥,開始在尋找胡青峰的身影。
周天琦也在這個時候追了下來,轉著圈的打量著周圍,這中二病最喜歡的就是熱鬧了,這會他比葉誠找的還認真。
二樓的人本就不算多,葉誠和周天琦幾乎同時看見了胡青峰的身影。
還不等葉誠邁開腳步,急于表忠心的周公子就大步流星的沖了上去。
葉誠的腳步頓了一下,倒也沒說什么,只是徑直的走回了原來的位置,坐了下來。
王黛墨也松了一口氣,走回來,給他遞了根煙。
胡青峰還在看著樓下的人群怔怔出神,直到周天琦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回過頭來:“……周總?”
周天琦咧著嘴笑了一下,特別客氣的說道:“陪我過去喝一杯?”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向了葉誠、
受寵若驚的胡青峰連忙點頭,跟在了他的身后,只不過距離葉誠越近,他的腳步就越慢,他就是再傻,也知道事情應該是暴露了。
胡青峰不清楚周天琦和葉誠之間的關系,所以他不敢把希望全壓在周天琦身上,可現在他也不能跑,那樣就徹底做實了是在他在背后使壞,情急之下,他只能選擇拖自己的好大哥下水。
在距離葉誠還有幾步遠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沖著泳池對面大聲喊道:“龐哥,一起過來喝一杯啊?”
隨著他這話音落下,對面沙發上一個左擁右抱的胖子緩緩的站了起來,那噸位絕對和前世的葉胖子有一拼。
“來了。”
在發現胡青峰是走向葉誠的時候,胖子的臉上頓時就掛上和善的笑意,挺著肚子,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
大家只是因為矜持才沒有主動和葉誠接觸,現在有了合理的借口,他龐博怎么會拒絕呢。
周天琦回過頭,饒有興致的看了一眼,然后什么都沒說,直接就坐到了葉誠的旁邊,小聲的解釋道:
“他喊的是龐博,龐叔是跟著我爸一直做礦產起家的,但我們關系一般,不用給我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