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紫泫那晚的夜襲,陳立可沒有忘記。
雖說靠著紙人,成功將其嚇走。
可慕紫泫體內那只憑心跳聲就能殺人的詭,還是給陳立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如果當時他沒有穿壽衣,恐怕就中招了。
正因為這樣,陳立對慕紫泫自然沒什么好臉色。
就在陳立說話的同時,站在他身旁孟婆也不動聲色,上前一步。
擋在陳立身前。
慕紫泫走進店里,還沒等說出第二句話,就看見了孟婆。
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之色,沒再往前。
她站在門邊,仔細看了孟婆幾眼,視線就落到沈太平身上。
“沈叔叔,你好吖,咱們又見面了。”
沈太平皮笑肉不笑地抖了抖臉皮,沒有搭腔。
慕紫泫臉色一點沒變,又看向孟婆身后的陳立。
挺了挺胸,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道:
“陳老板,今天有空嗎,咱們找個私密的地方聊聊,暢談一下人生?”
還別說,慕紫泫本就年輕漂亮。
一頭紫發尤為引人注目。
再加上受體內厲詭影響,氣質這一塊,更是獨一無二。
這一笑,直接將她的誘惑度拉滿。
陳立一眼望去,腦中頓時只剩下兩個字——真白!真大!
不過,很快他就垂下眼皮,沉下心來。
如同禪定的老僧一般。
艷麗的東西往往都很危險。
毒蘑菇是這樣,而女人更是這樣。
陳立只要一想到眼前這個女人能輕易殺死自己,就什么想法都沒有了。
在消滅腦中那點旖旎的想法后,他腦袋一昂,故作不屑道:
“就憑你還想誘惑我,省省吧。”
聽到這話,慕紫泫不禁一愣。
自己魅力如何,她再清楚不過了。
除了組里那個張大牛,這還是第二個對她美色不假顏色的男人。
她上下看了自己一眼,不禁好奇道:
“我這樣的你都不喜歡,難不成你喜歡她那樣的?”
說著,慕紫泫就將目光投向面前擁有“一對A”的孟婆。
陳立冷笑一聲:
“別試探我了,不怕告訴你,我這人最討厭的就是女人。”
聽到這話,不僅是慕紫泫。
就連沈太平和孟婆都是齊齊一怔。
三道復雜的目光不約而同投向陳立。
陳立當即意識到自己這話有歧義。
臉一下子黑了下來,解釋道:
“我是想說,我討厭女人,是因為女人只會影響我賺錢的速度,并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這樣啊,你說清楚嘛,差點沒把我嚇死。”
沈太平長舒了一口氣。
不動聲色將手從襠下拿開。
見此,陳立額頭青筋突突地跳。
恨恨瞪了沈太平一眼,又對慕紫泫沒好氣道:
“咱也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你還是說說你這次來又想干嘛吧?”
慕紫泫面容一整,嘴角微微上揚。
“我這次來,主要就是想告知你們一聲,地府已經知道墨線金盒在你們手上了。”
陳立眼睛一瞇,否認道:
“什么是墨線金盒,我聽都沒聽過。”
慕紫泫嘴角噙著笑。
“你不知道沒關系,地府那群瘋子知道就行了。”
頓時,陳立臉慢慢就沉了下來。
他算是聽出來了,慕紫泫的確知道墨線金盒的事。
他緊緊盯著慕紫泫,道:
“是你告訴他們的?”
慕紫泫連連擺手:
“你可別亂說,這話要是被我爺爺聽到,非得打斷我的腿,撕了我的嘴。”
這時候,沈太平也開口證實了慕紫泫并不是告密者。
“她爺爺是緝靈組的高層,和地府的人也不怎么對付,她不可能會會把這件事告訴地府的。”
雖說沈太平做事不怎么靠譜。
可陳立相信,在這種事情上,沈太平還是不會說謊的。
“不是你說的,那難道是雷凌說的?”
陳立眉頭微皺,又找到一個懷疑對象。
知道墨線金盒在他手上的,除了他、羅陽和沈太平,就只有雷凌了。
羅陽和沈太平自然不會是告密者。
那就只剩雷凌了。
“難不成是因為我沒分一個給他,他就因此記恨在心了?”
慕紫泫白眼一翻,道:
“不是雷凌。”
陳立撓了撓腦袋:
“不是他,那還能有誰,總不可能是沈老頭或者羅胖子吧?”
說著,陳立就朝沈太平投去懷疑的目光。
沈太平一激靈,趕緊道:
“你看著我干什么,我可什么都沒說。”
陳立撇撇嘴,沒有說話。
他自然知道不會是沈太平。
那么說只是開個玩笑。
慕紫泫撩了撩額前的頭發,緩緩道:
“陳立,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的確,知道墨線金盒在你手上的,就只有這么幾個人。”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地府可能并不需要從別人嘴里知道是誰拿走了墨線金盒。”
“你什么意思?”
聽到這話,陳立腦中閃過一抹靈光。
一下子也意識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
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慕紫泫沒有回答。
看了一眼孟婆,輕笑道:
“說了這么多,我嘴巴都說干了,陳老板,你不準備請我喝點東西嗎?”
陳立遲疑一下,還是站起身,把慕紫泫領進后屋。
孟婆則還是隨身護駕。
進到后屋,幾人分別坐下。
陳立想著,反正慕紫泫也知道紙人的事。
也就沒藏著掖著,讓紙人將茶水端出來。
慕紫泫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借著這個動作,她偷偷看了一眼穿著一襲白色風衣的紙人。
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就在剛才,這紙人給她倒茶的過程中,她不小心觸碰到這具紙人手。
竟感覺到了詭物的氣息。
她不禁有了一個猜想。
“難不成陳立這家伙的紙人和詭有關系?”
就在這時,陳立的話將慕紫泫拉回現實。
“茶你也喝了,是不是該說正事了,地府的人究竟是怎么知道東西在我這里的。”
慕紫泫定了定神,放下茶杯,輕笑著道:
“其實,與其說是他們知道東西在你這里,不如說是猜的。”
“猜的?”
陳立不解。
看了看沈太平,卻發現沈太平也很茫然。
不禁轉過頭,朝慕紫泫投過去一個“你敢騙我,我就喊人干你”的眼神。
“說說吧,他們是怎么猜的。”
有過一次吃癟經歷,慕紫泫對紙人的實力深有體會。
這會兒見陳立用這種威脅的眼神看著自己,不禁有些忌憚。
看向陳立的目光中,也不知不覺帶上一點惱意。
在心中將陳立鞭尸數百次后,慕紫泫才開口道:
“要猜到東西在你這里,其實很簡單。”
“只需要調查一下在靈異事件發生之后,有什么人進去過。”
“事件結束后,幸存者又有哪些人就行了。”
“我想,你們不論是進去,還是出來,都沒有做什么掩飾吧。”
聽完這番話,陳立終于醒悟過來。
對啊,墨線金盒可是關押厲詭的道具。
不說別的,單就是上面沾染的詭氣,就能讓普通人喝一壺的。
如果不是他穿著壽衣,只怕也受不了。
因此,普通人決計是沒可能拿到這東西的。
只有馭詭者,或者類似沈太平這種抓詭驅靈的散人才有本事拿到。
而地府要做的,就是篩選一下哪些人不是普通人。
就能大幅度縮小范圍。
再從這小范圍的人中稍作調查,基本就能確認東西落入誰手。
而這一次進到靜安醫院的抓詭人士,還存活的就只有雷凌和他們。
雷凌的話,背靠緝靈組,地府的人可能會收斂一點。
可目標換成他們,地府這種不拿人命當回事的組織絕對是會本著寧殺錯不放過的原則,找上門來的。
陳立頓時意識到慕紫泫說得是真的。
地府的人或許即將到來。
就在這時,慕紫泫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陳老板,墨線金盒這東西的價值,想必沈叔叔已經告訴你了。”
“只要搭配上黃金使用,效果不會比你那把刀差。”
“如果你不想把東西還給地府的話,我可以幫你。”
“只要你把那把刀給我,地府那邊就由我來搞定。”
“這樣你我各取所需,豈不是皆大歡喜。”
聽到這話,陳立不禁抬起頭來,看了過去。
迎著慕紫泫目光,他緩緩開口道:
“不好意思,我拒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