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車子剛開出白紙街,羅陽就看見屁股后邊這輛面包車了。
不過當時他也沒多在意,以為是順路的而已。
沒曾想,這一路過來,就快要出城了,面包車依然緊緊跟在他們后邊。
要知道,剛才陳立告訴他,附近可能有地府的人。
他已經提高警惕,故意在城里繞了一圈。
可這輛車卻如同影子一般,一直吊在后邊。
他這才意識到不對,恐怕對方就是沖著他們來的。
羅陽瞥了一眼后視鏡,一踩油門,提高車速。
試圖甩掉面包車。
可惜小貨車動力有限。
即使一腳地板油下去,也沒能比剛才快多少。
面包車依然游刃有余地吊在后邊。
羅陽不禁提醒道:
“大佬,后邊好像有車在跟著咱們。”
聞言,陳立轉頭看了看,道:
“是那輛面包車嗎?什么時候跟上來的。”
“離開白紙街后我就看見了。”羅陽弱弱回了一句。
“那你怎么現在才說?”
沈太平斜睨了他一眼,語氣不怎么好。
羅陽漲紅臉,深吸一口氣,沒有吭聲。
陳立收回目光,幫羅陽解釋了一句:
“不怪他,這路又不是咱們的,人人都能走,剛看見的時候,誰知道他們是不是順路而已。”
沈太平抖了抖胡子,沒再說什么。
這時候,小貨車和面包車已經一前一后開出了城,來到一條不算太寬的馬路上。
比起城里,城外顯得荒涼許多。
別說人了,就連車子都很少。
面包車或許等得就是這個時機。
忽然加速,超過貨車。
而后車身一甩,橫在小貨車前方。
見到這一幕,羅陽瞳孔一縮,下意識踩下剎車。
吱…
輪胎抱死,車子在地上摩擦出幾道黑印。
堪堪停在面包車一米開外的地方。
發現沒有撞上,羅陽不禁松了口氣。
可旁邊的沈太平和陳立卻是又被他這急剎車給折騰的夠嗆。
沈太平一邊倒吸涼氣,揉著胸口,一邊恨恨地看著前方。
他自然知道,這次真怪不得羅陽。
陳立也是迅速調整好狀態,告訴車斗里的眾紙人做好準備。
就在這時,面包車的門忽然打開了。
七八個彪形大漢魚貫而出,站到貨車前方。
看著這些人,沈太平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疑惑。
“咦,怎么不是地府的人?”
聞言,陳立微微皺眉。
剛想問問沈太平為什么這么篤定。
卻突然瞧見這幾人額頭上光溜溜一片。
別說詭臉紋身了,就連皺紋都沒有一條。
之前沈太平可是給他說過。
地府的人,上到判官,下至詭差,額頭上全都紋了一張詭臉。
沒有這東西,自然不可能是地府的人。
可是,既然這些人不是地府的詭差。
那逼停他們,又是想干什么?
車內三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出了疑惑。
這時候,那幾個彪形大漢中走出一人,來到貨車旁。
一把拉開車門,輕蔑地掃視車里三人一眼,道:
“誰是陳立?”
陳立瞇了瞇眼睛,抬手一指。
“他是陳立。”
羅陽呆呆地看了眼指向自己的手指,又看了看已經露出獰笑的彪形大漢。
嘴唇囁嚅,似乎想要說點什么。
可不等他開口,那彪形大漢已經投來兇狠的目光,搶先道:
“你就是陳立?小子,你給我聽好了,有人讓我告訴你,現在把東西交出來,這事還有得談,否則,房子只是開始。”
聽到這話,羅陽臉色突然變得古怪起來。
他偷偷看了眼臉色陰沉下來的陳立,憋壞地道:
“房子是你們燒的?”
那彪形大漢猙獰一笑,道:
“小子,房子是不是我們燒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東西在哪?”
說著,他目光在車廂里掃了一圈,最后定格在手套箱。
伸出手,想要打開。
這時候,一只手從旁邊探出,抓住他的胳膊,將他攔了下來。
與此同時,一道聲音幽幽響起。
“還是先說說房子的事吧?”
大漢笑容一滯,陰沉地看了過去。
就見說話的是之前告訴他誰是陳立的人。
他臉上橫肉一抖,道:
“小子,我說的話你聽不見…嘶…”
沒等他把話說完,一顆拳頭就重重砸到鼻子上。
大漢明顯聽見一聲清脆的咔嚓聲響起。
接著,就感覺到一股劇烈的酸痛從面部席卷開來。
頓時,眼淚如注,止不住地往下流。
他伸向手套箱的手也縮了回去。
退后幾步,捂著鼻子,猛吸涼氣。
由于光線較弱,不遠處大漢的同伙沒有看見這一幕。
一個個看著大漢倒退離開貨車,都是滿頭霧水。
直到陳立從貨車上下來,一腳踹在大漢身上,把大漢踹倒在地。
他們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小子,你找死!”
“小赤佬,儂還敢動手!”
……
一眾大漢臉色猛地一變,揮舞著拳頭,叫囂著朝陳立走去。
可不等他們靠近陳立,數道人影一閃,擋在他們前進的路上。
眾人定睛一看,卻是七個身高還不到他們胸口的小矮子。
紛紛露出嘲弄的表情。
抬起拳頭,作勢要打。
誰知道,面對拳頭,這七個小矮子居然不躲不避。
這幾個大漢本就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見到這一幕,手上不禁更添了一分力道。
似乎準備一拳就把小矮人們KO掉。
但下一秒,當拳頭碰到小矮人的時候,出乎意料的事發生了。
七個小矮人不僅沒有被KO掉,甚至連腦袋都不曾晃動一下。
不僅如此,眾大漢還感覺一股劇痛從拳頭上傳來。
就好像,他們這一拳頭打中的不是人,而是一塊大理石。
頓時,大漢們就像是戴上了痛苦面具。
臉紛紛扭曲起來,豆大的汗珠也是一顆接一顆從腦門滑落。
一個個抱著拳頭,痛呼不止。
聽到哀嚎聲,陳立斜眼看了過去。
見“葫蘆兄弟”已經將大漢的“援軍”給攔住,嘴角不禁微微勾起。
幾步走到還捂著鼻子的大漢身前,冷冷地道:
“再問一遍,房子是不是你們燒的?”
那大漢撐著手,站起身來。
兀自不甘,眼神兇狠地看向陳立,似乎還想動手。
但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白色風衣的女人幾步走了過來。
再次把他踹倒在地,還把穿著繡花鞋的腳踩在他胸口。
這雙腳看著小巧,可無論大漢怎么掙扎,都無法站起身來。
就像是壓了一座山在身上似的。
發現掙扎無用,大漢只得停止動作。
轉過臉,惡狠狠地看向陳立,道:
“小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勸你識相點,把我們放了,把東西交出來。”
“要不然,有你后悔的時候。”
陳立森然一笑,道:
“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