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一聲刺耳的剎車聲響起,貨車緩緩停了下來。
“大佬,老沈,快醒醒。”
耳邊傳來羅陽的聲音,半夢半醒的陳立睜開了眼睛,嘟囔道:
“怎么,咱們到了嗎?”
昨夜,從羅陽家離開以后,三人便朝著西北方向出發。
之所以會選擇這個方向。
還得從郭燕那條項鏈說起。
那是郭燕男朋友周浩送給她的定情信物。
兩人去年就約定好,等年底周浩完成外派工作。
就回到近海完成婚禮。
可沒曾想,與周浩接洽的公司出了點問題。
公司要求周浩外派工作延期半年。
這就意味著婚禮也需要延期。
這份工作薪資福利很好。
而且做完這個項目,周浩還有升職加薪的可能。
兩人一合計,這么多年都等了,再多等六個月也可以。
于是,周浩便留了下來。
但誰知道,這六個月剛過完六分之一,意外就發生了。
郭燕先是發現,周浩在與她通話的時候精神不集中,非常容易走神。
接著不久之后,更是打過去幾個電話,周浩才會接通一個。
要知道,此二者在之前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
郭燕意識到出現問題了。
普通女人或許這個時候會懷疑自己男朋友是不是另有新歡,而變得心灰意冷。
可郭燕沒有。
她相信周浩,更相信她和周浩之間的感情。
會發生這種事,一定是周浩碰上什么麻煩。
郭燕本想著下一次通話的時候,沉下心來和周浩談一談。
但后續幾天,幾百個電話打過去,卻如同石沉大海,沒有一點反應。
周浩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郭燕感覺到不對,馬上又打和周浩同去的那些同事的電話。
結果,卻是一樣。
一下子,郭燕的心提了起來。
想著是不是周浩在那邊遭遇了不測。
夏國西北地區,環境可是非常惡劣。
極端天氣時有發生。
周浩的工作又需要外出作業。
難保不會因為天氣原因,出現事故。
郭燕再也坐不住,立馬去到周浩公司,詢問情況。
怎料,當她來到周浩公司才發現,同去的外派人員的親屬也都在這里。
目的和她一樣,都是為了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
公司派出一個負責人解釋。
卻只說所有人都在正常工作。
無法聯系只是因為受當地天氣干擾,普通信號無法傳過去。
這種解釋顯然沒能讓這些人滿意。
紛紛要求公司馬上聯系那些外派人員,要不然就報警。
這個負責人見事情越鬧越大,只得將實話說了出來。
原來,同這些人一樣,公司也與外派人員失去了聯系。
公司曾試圖派人去尋找這些外派人員。
可結果卻是,這些派去尋找的人也同樣失聯。
得知這個消息以后,那些人再也忍不住。
一個個激動得不行,全都爆發了。
報警的報警,要說法的要說法,就差沒動手了。
最后,當警察來了,他們才稍微穩住情緒。
警察告訴他們,讓他們回去等消息。
眾人也明白,外派人員的消息不是想知道,就能馬上查到的。
只能依言散了。
郭燕本以為,這件事在警方介入后會往好的方向發展。
可沒曾想,一連過了好幾天,一個消息也沒有。
上警局一打聽,結果卻讓她驚呆了。
原來,警方也無法查到那些人的下落。
不僅如此,還告訴她,不要再問這件事了。
人若是還活著,自然會回來。
郭燕哪能就這么算了,態度強硬想知道為什么會這樣。
可警局派來和她談話的那個警察卻是三緘其口。
最后,更是直言這件事他們管不了。
郭燕只能失魂落魄地離開。
那天以后,郭燕又嘗試了無數辦法去聯系周浩。
甚至還打算去當地找他。
只是這個計劃被家人知道后,卻遭到了無情阻攔。
公司派去找人的人都失聯了。
她一個女人去了,只怕人沒找到,還會步了那些人的后塵。
自此,郭燕每天都郁郁寡歡。
沒過多久,就積郁成疾,住進醫院。
好死不死,正好遇上了詭嬰事件。
事件結束后,僥幸逃得一條性命的郭燕隱隱感覺到。
周浩遇上的麻煩,可能就是靈異事件。
她想著,既然陳立和沈太平能抓詭。
那是不是也能幫著去找一找周浩。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總歸需要一個答案不是。
陳立三人本來就達成一致,準備四處尋找靈異事件,提升紙人實力。
得知這件事后,立馬答應下來。
當夜,羅陽就開車上了高速,一路朝著周浩所在的城市駛去。
被羅陽叫醒,陳立還以為是到地方了。
往窗外一看。
卻只看到一棟兩層高的矮樓和“和盛服務區”幾個大字。
不遠處,還有一個加油站。
他這才意識到,車子還在高速上面。
“還沒到,車子沒油了,加點油,順便問問你們吃不吃東西。”
這時,羅陽打了一個哈欠,疲憊地回了一句。
陳立才醒,本來還沒覺得有多餓。
但聽到這話后,饑餓感一下子就涌上來。
便和同樣餓得提不起勁兒的沈太平下了車,朝矮樓走去。
而羅陽則開著車,去排隊加油去了。
陳立兩人進到服務區的超市。
隨便買了點罐頭熟食,找了個位置坐下,就開始干飯。
沒過一會兒,東西就被消滅一半。
陳立拍拍肚皮,感覺有八分飽了。
就拿起一罐可樂,準備為這一餐畫上一個句號。
可就在這時,身后傳來一對男女的對話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縣里都發生那種事了,別人跑都來不及,你現在還想回去,怎么,嫌咱們死得不夠快?”男人惱怒道。
“死幾個人而已,你一個大男人怕什么?”女人有些不屑。
“你個瓜婆娘,是不是心思全在牌桌上了?”
“如果只是單純地死幾個人,你以為老子會怕。”
“你難道不知道,縣里那幾個人是怎么死的?”
男人怒意漸增。
“怎么死的關我什么事。”
見男人發火,女人的聲音一下子就小了。
男人氣急而笑,道:
“還怎么死的?難不成是打麻將放炮,輸死的?瓜婆娘,別怪我沒告訴你,那幾個人都是被詭弄死的!”
女人先是愕然,旋即臉色一變,譏諷道:
“姓宋的,你不想回去就明說,用詭來嚇唬我,真當老娘是傻子嗎?”
男人又是一陣火光大冒,呵斥女人。
陳立卻沒空偷聽了。
他用胳膊碰了碰不知何時已經停下咀嚼,同樣偷聽著的沈太平,拋去一個眼神。
沈太平微微點頭。
用衣袖擦了擦嘴上的油漬,整理了一下長衫。
站起身,轉了過去。
裝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道:
“兩位,打擾一下,向你們打聽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