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戎啊。”胡信搓搓手，臉上的表情有些期待，“你給他們整的那個，能不能給別人弄？”
“能。”陳戎無情的擊碎了他的幻想，“不過現在還能通過儀式讓兩到三個人承載力量，但是一定要年輕體壯才行，要不然會死。”
“真的會死？”胡信不死心的又問了一句。
“會。”陳戎點點頭，“你覺得那么強的力量普通人一下子獲得會沒有要求嗎？”
“這還真是……”胡信想了想也是，然后道：“剩下的名額能不能交給我分配一下，上面有幾個”
“不能。”陳戎一攤手，他可懶得專門去幫幾個關系戶搞，現在的他又不需要什么關系，港島政府今年一定會發生比較大的變動，真正有背景的肯定就撈一筆回英國了，沒關系的留在這最后也是退休，他自己在十幾年后就是最大的關系戶。
“你小子……”胡信搖了搖頭，“這件事你就當再也不能賦予別人力量就好，到我這里打住，也別到處宣揚，要不然會有麻煩的。”
“真是官僚風氣嚴重啊。”陳戎心里默默的吐槽，“行了，找我就這點事？沒什么事我就走了。”
“你等一下。”胡信拉開抽屜，將一把熟悉的警槍拿出來放在桌子上滑過去，“收下吧，你的禁槍令已經解除了，媒體那邊應該不會再追著你查，不過下次開槍之前給我打個電話，再胡亂開槍可能你這輩子都摸不了槍了。”
“知道了，知道了。”陳戎拿起槍檢查一下，里面只放了三顆子彈，沒有上膛，保險關著，這段時間不見保養的還不錯。
“咔”陳戎把拆開的槍裝回去，道：“之后港島的形勢可能會不太好，上面到底有沒有什么打算？”
“哎”胡信搖了搖頭，“過了今年吧，今年老大要回英國了，特警隊估計也能放開了玩，加山那個人……還是很有能力的，阿戎你如果想的話，可以跟他多來往。”
“那你呢，今年空出位置來不打算往上爬？”陳戎說話也沒有遮遮掩掩，他和胡信早就已經算是利益共同體了。
“我？”胡信摘下眼鏡一邊擦著一邊道：“我跟你們走的這么近，估計這三五年內是沒什么指望了，什么時候兩邊要開始交接，我才有可能上去，而且……”
胡信自嘲的笑笑，“老曹今年也要退休去加拿大了，我沒錢沒關系，往哪爬？”
他這個警司做的挺憋屈的，整個元朗他都算最大的官之一，卻經常根本一起出外勤，福沒享受到多少，整天還要提防那些被他送進監獄出來的人。
他不收黑錢，屬于曾經在底層的精干警察，曾經單槍匹馬干掉了七個劫匪的猛男，之所以能爬上來，完全是得益于1974年廉政公署成立開始打擊黑警，到1977年10月，廉署在反貪污行動中一次性逮捕了260名警官，長達三年的時間，上千黑警都被送進監獄，沒收財產，黑警的頭頭雷洛也跑路，其余人跑的跑，抓的抓，死的死。
結果廉政公署的瘋狂抓捕引起警務人員強烈不滿，數千警務人員游行示威，廉署總部遭到襲擊，不得已，政府只能簽發特赦令，宣布那些警員無罪……
典型的法不責眾，也完全能看出政府與英國根本沒什么控制力，一旦被裹挾就只能妥協。
這些警員雖然逃離了入獄的風險，卻基本上都被事后清算了，上面的人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讓你鬧成這個樣子還繼續好好混下去，緩慢的找借口開人，發配去守水塘，用了兩年時間讓警務系統大換血，直到1979年的時候，胡信這個督查才因為老上司的原因被破格提拔為警司。
他的老上司曹大寬跟他一樣清廉，只是年齡比較大，卻有足夠的威望，政府因為換血的原因，急需一個鎮得住的老家伙站出來，所以他直接被提拔為總警司，倆人都是潮汕人，有老鄉這個身份，胡信才被光速升職。
今年才1982年，他成為警司也才三年的時間，繼續往上爬確實幾率比較低，曹大寬要是退了，那他就更難爬了。
“咚咚咚咚”陳戎屈指在桌子上一下一下有節奏的敲著，他現在比較擔心上層會被那種沒有陰氣的怨靈附體，一旦被附體，那就是個麻煩的事情，而且港島形勢這么嚴峻，沒有一個可靠的人在上面，會衍生出更多的麻煩……
“老胡，我和利家會全力支持你競爭總警司的位置。”陳戎停下敲擊桌面，認真道：“你要多少錢我們都出得起，那些鬼佬不是要撈一筆走人嗎？喂飽他們，你務必拿到你應該得到的位置。”
這話不假，現在利氏通訊公司已經變成利氏通訊集團了，領先這個世界幾十年的通訊科技，帶來的除了對岸關于通訊、材料、芯片等科技的騰飛，還有的就是無窮無盡的錢，利家現在勢力已經在對面的支持下擴張成為跨國企業，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利家才會要搬回內地。
一個企業掌握著太高新的科技，在港島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有些國家可是不會要臉的。
利家老太太已經回老家了，曾小雨也跟著走了，現在就剩下利志一個人還來往于兩地，維系生意的同時與陳戎互相照料。
“這……”胡信先是有些意外，第一反應就是想要拒絕，他清廉了一輩子，可不想到頭來成為黑警。
“別急著拒絕。”陳戎一句話堵住他，然后道：“無論是靈異界還是國際形勢，之后的港島都不會太好，我們不能被上面的政治給牽絆住，像這次特警隊的停擺導致港島至少無辜死傷了數百人，老胡你也一定不想這件事再發生了吧。”
“不止是幫你，也是幫我們，更是幫港島市民，你爬的越高，我們就越安全，現在我們要付出的不過是一點點小錢。”陳戎話說完，胡信默然許久，緩緩道：
“那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