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池圣主到——”
“大夏皇主夏一鳴到——”
“天妖閣主妖月空到——”
“妖族公主顏如玉到——”
到了第二日,武帝宮內開始有不斷的通傳聲響起,都是葉凡與陸晨的故友們到來了。
宇宙很大,即便是八百年過去,也有些人還未晉升至準帝境。
雖然如今是黃金大世,但準帝依舊是一個門檻,除非驚才絕艷者,很難邁過去。
所以橫跨宇宙來到武帝宮,并不是一件很快的事。
“聽說有肉吃,老爺子我來了。”
一個上身赤果,有些干瘦的但兇蠻的老人走入武帝宮,是在宇宙中成天晃悠打野味兒的野人老爺子來了。
他倒是不客氣,坐下就吃,讓自認大飯量的東方野都自愧不如,心說不愧是老祖。
“陸兄一戰驚世,如今又再上一臺階,恐怕古往今來,都無有能與你比肩者了。”
大夏皇主夏一鳴向陸晨敬酒,無論是語氣還是神情,都多了幾分敬畏。
這是難免的事,盡管陸晨總說和當初認識時那般就可,但昔日那些沒有經常廝混的故友們,還是有些生分了。
不是說心中感情澹了,而是如今他的實力太強了,真的走到了絕顛,功績簡直超越一眾古之大帝,誰人能比肩?
宇宙中各大生命源地已經新編統一了歷年,如今是武帝歷元年,這是新的時代了。
前幾日,陸晨在成仙路一戰后,許多故人就想來拜訪,但聽說陸晨回到武帝宮就進入了不死山內,誰也沒見,也就識趣的沒有來拜訪。
因為成仙路一戰后傳出消息,陸晨的妻子兄弟都成仙了,獨留他在人世間。
可沒想才幾日過去,葉凡就蘇醒了,一出世,就震驚所有人,圣體大成了。
“陸兄如今看起來比幾百年前年輕多了,當是能堪比大帝,在你統治的期間,可要多多照拂我們啊。”
妖月空倒是灑脫一些,笑著說道。
“陸兄修為蓋世,平動亂,鎮禁區,真的古史難尋。”
瑤池圣主也感慨道,她身姿妙曼,如今不再帶著面紗了,完美無瑕的容顏呈現在眾人面前,不曾有半分歲月的痕跡。
仔細想來,如今大家還都處于黃金歲月,對于瑤池圣女這樣的準帝來說,千歲還只是“少女”呢。
“為賀武帝不世之功,以及葉兄圣體大成,瑤池奉上蟠桃百枚。”
她是帶著禮拜訪的,這些年來瑤池也攢下不少蟠桃,盡管老桃樹的靈性原本已經在衰退了,但黃金大世下,又有了恢復的跡象。
大殿內的主客基本都分到了一枚蟠桃,龍馬和大黑狗互相下黑嘴,想先把對方的吃掉,結果在爭搶時,被小金龍一張口全都吸進去了。
龍馬和大黑狗一個伸蹄子,一個伸爪子,掐著小金龍的脖子,想讓它吐出來。
讓武帝宮的部眾看著一陣心驚膽戰,這可是金龍尊者,堪比古皇的強者,在他們心中還是很威嚴的。
沒想到天庭的這一馬一狗這么膽大,敢掐金龍尊者的脖子。
“一別幾百年,不曾想陸公子真的無敵了……”
顏如玉也有些感慨,與瑤池圣女站在一邊,可謂是明亮了整片大殿,兩人各有各的美態。
“成仙啊,也不知武后她們如今怎樣了,進入了萬古至尊們夢寐以求的仙界。”
她悠悠一嘆,曾經自己的先祖也想要成仙,但晚年不知所蹤,或許是強攻仙域失敗了。
“我相信,她們一定很好。”
陸晨開口道,在外人看來像是一種自我安慰。
實際上,他知道繪梨衣他們確實好著呢。
據楚子航說,仙域荒蕪,罕有人煙,且目前發現的一些聚集地中,修士的修為都不怎么強大。
別說大帝級人物了,準帝級人物他們都還沒見到。
只能說,生活在那種長生的世界,很多人無欲無求,反而沒有那么強的斗志了。
隨便修行一下,就能有不錯的修為,且能活上數萬甚至數十萬年。
有些人并非心懷大道,真的不覺得活得久是一件樂事,他們會在漫長的生命中感到無聊。
所以在仙域,楚子航說很多人都是及時行樂,一生動輒數萬年,快快樂樂過完就行了。
該享受的,他們都會享受完,到老了沒有遺憾。
說到底,長生和成仙,正因為九天十地沒有,所以才會成為一種執念。
當然,仙域也不是沒有強者,楚子航他們行事也不能太高調,目前尋找了一處仙家寶地,安營扎寨,開始準備修行了。
那里的靈氣比九天十地充裕太多,即便是黃金大世也遠不能比,在那邊修行簡直是一日千里。
且即便仙域破碎了,也有著比九天十地更完整的道則,體悟起來會容易太多。
夏彌開始借著在地府的一些體悟,在仙域自行演化新的冥府,感悟生死之間的法則,要走出她原本該走的路。
楚子航除卻修行外,也會出行研究仙域的各種遺跡,探尋失落的歷史。
繪梨衣就很簡單了,在仙域安頓下來后,已經準備開始做你她的千秋大夢了。
“風族圣主到——”
此時外界響起了一道通傳聲,陸晨的請帖遍布北斗,很多與他們有舊的大族都收到了。
他倒是沒有專門去膈應人的意思,只是風族前任圣主,當年也資助過他與葉凡,算是有些香火情。
此時風凰走入大殿,送上了拜禮,就在邊上的席位中落座,看向主席中的葉凡眼神有一瞬的復雜。
歲月蹉跎,才知道修行不已,方知年少輕狂時的想法有多么可笑。
成帝?
哪是那么簡單的事,如今千百年過去,葉凡圣體大成,真的是至尊級人物了,而她還卡在準帝前的門檻,如今不過是大圣巔峰而已。
且那一道門檻,恐怕窮極一生,也難以邁過了。
現實就是這么殘酷,曾經大家眼界不高時,所謂的天驕,并不一定是真的無雙者,走到某一步,天資不足,就再也難以寸進了。
風凰本人自然是不愿意來赴宴的,因為她和陸晨沒什么交情,只是有幾面之緣,且有著葉凡這么一檔子事,十分尷尬。
但風族的族老都諫言她要來,因為這可是武帝的“法旨”,他們若是不赴宴,豈不是不給武帝面子?
只能說,陸晨在外界的威勢,都超乎他自己的想象,人們有敬,也有畏。
當然,實際上絕對是風族想多了,陸晨根本沒有膈應人或是來給葉凡一個嘲諷人機會的意思,只是單純的想見見昔日的故人。
他心中對于風族當年的資助,也是感謝的。
“神王到——”
外界的通傳聲響起,陸晨與葉凡都起身相迎,白衣神王絕對是他們師尊一級的人物。
當年三人被困紫山,陸晨與葉凡都受過神王的指點,否則也不會有今日的成就。
“活著就好。”
白衣神王神情平靜,朝葉凡點了點頭,跟蓋九幽說出了一樣的話,表面平靜,實際陸晨能感覺出,神王十分高興,只是不怎么表露情緒罷了。
如今姜太虛也到了準帝九重天,可惜老金烏成道,算是斷了所有人的路,沒有人能證道了。
姜太虛若想再進一步,便只能選擇另類成道,可另類成道的難度極高,他還需要大量的時間揣摩。
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多的故人來臨,天庭原本一些沒趕得及迎接葉凡蘇醒的人也到了。
小雀兒隱藏在人群中,看著那與陸晨推杯換盞的身影,有開心有落寞。
“唉,我說師姑,你又何必看不開呢?貧僧覺得,看開后就空了。”
花花摸著腦袋,對小雀兒說道。
其實小雀兒并不比他大幾歲,但她可是天庭的神女,原本小時候認為一直是要嫁給葉凡的。
“少說兩句,就你那道行,忽悠外人還行。”
葉童拍了下花花的光頭,知道這種事外人越說,當事人就越難受。
姜太虛造訪武帝宮,帶來了姜婷婷和姜逸飛,此時姜婷婷正站在他身邊,兩人低聲說著些悄悄話。
花花翻了個白眼兒,“我可不像師兄……”
結果被葉童聽到,目光掃過來,花花立馬閉嘴了。
“師父回來了,可是大喜事,師兄們怎么不喝?”
葉凡在星空古路上收的那名弟子,圣體楊熙十分豪邁,在武帝宮內大口飲酒。
“就顧著自己喝,還不趕緊去向我師祖敬個酒!”
旁邊,一名靚麗的女子一巴掌拍在楊熙的頭上,將這個準帝六重天的漢子拍的一震,對方的實力顯然不下于他。
也就是他是圣體一脈,皮粗肉厚,否則一般的準帝六重天,可能還要受傷呢。
“我……我有點怕。”
在古路上同境縱橫無敵,生性豪邁的楊熙有點拘謹,方才打他的那名女子乃是陸琳,是姜師姐的弟子,他們在古路上結識。
初見不相識,打了一場,他的六道輪回拳和陸琳的戮仙拳法打了個不相上下。
當時楊熙很不服氣,前后與陸琳打了好幾場,最后才知道對方是武帝宮門下,往上推,對方還該喊自己師叔呢。
楊熙倒也沒覺得跟姜師姐的弟子打平有什么丟人的,因為姜師姐嚴格來說也算是和自己師傅同代了,而陸琳和他年歲其實也差不了幾歲。
“花花那個大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咱們師門怎么都變成這樣了。”
花花口念佛號,然后干了一杯酒,狠狠的咬了一口朱雀肉。
他心說你們一個炮了自己的姑姑,一個泡了自己的師侄,咱們這一脈很興這個嗎?
“念著佛號,酒肉倒是吃的怪快。”
旁邊武帝宮的準帝看見花花如此作態,也是笑道。
花花雙手合十,“酒肉那個穿腸過,師父還就那個心中坐,萬法皆空啊。”
葉童看不下去了,一巴掌拍在花花光頭上,“說什么呢,想挨揍了是吧?”
楊熙也是摩拳擦掌,想對花花動手,但被旁邊那名女子美眸瞥了一眼,又熄了火,為自己的事苦惱起來。
此時,主席間,姜逸飛也與陸晨攀談,提起了陸晨的弟子,“也不知道妟兒如今怎樣了,這么多年過去,怎么還未回來?”
小妟兒消失都快六百年了,陸晨不曾去尋找,只是對眾人說她另有機緣。
“我說姜兄,陸大哥自己都不擔心,你倒是挺上心啊。”
葉凡笑著說道,帶著些許調侃的意味。
姜逸飛出塵如若仙,生性恬澹,此時也不禁表情有些不自然,“只是……與妟兒自幼相識,心中掛念故人罷了。”
“哦~”
葉凡一幅我懂,我懂的樣子。
葉凡還好,大黑狗、龍馬那也發出了長長的“哦”聲,但表情那可就夸張多了,要多氣人有多氣人。
葉凡的一眾損友也都插科打諢,起哄問著姜逸飛什么情況,讓這個如今已經準帝六重天的高手十分難堪。
“好了,姜兄有話直說便可,按照我的推算,妟兒近些日子也快回來了。”
陸晨抬手,讓眾人不要起哄了,亂說些什么呢,就算姜家人有“不良傳統”,那也不會每個人都那樣啊。
“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姜逸飛又恢復了平靜,將原本想說的話按了下去。
葉凡忍俊不禁,他可不是陸大哥那樣的“情感白癡”,自己當年在地球時就已經是情場老手了,一眼就看出了姜逸飛抱著什么心思。
當然,調侃一下就算了,他要直接說出來,那恐怕會真惹惱姜逸飛。
他只是心說,你們姜家人真變態,還什么“自幼相識”,妟兒待在姜家的時候,你分明早已成年了好不!?
這可不就是蘿莉養成計劃嗎,嘖嘖嘖……
還好我家門師門中沒有出這樣的事,葉凡心中感到慶幸。
“師父……”
此時,葉童走到近前來,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像是要跟葉凡說些什么,身后還跟著姜婷婷。
“大哥哥。”
姜婷婷面色羞紅的跟葉凡打招呼,當年她還是凡人時,就與葉凡相識了,對其很尊敬憧憬。
“嗯?什么事,難道是這些年為師不在,受了委屈?”
葉凡疑惑道,葉童可不是這種說話吞吞吐吐的性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