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若與你同齡,你可仍能在此侃侃而談?」
心月冷笑道,化拳為掌,武道極意滲透,同時仙道力量爆發,讓其攻勢源源不絕。她終究是仙武同修境界拉下了些,若是再給她一億年,那必然可以致臻圓滿,到那時本身境界與淵血大帝仿佛,她自認殺對方不需要百回合。
可現在她的境界太低了,只能勉強抗衡,很難真正威脅到淵血大帝的生命。
這一點,她認為武帝也是一樣的,同樣有著絕強的攻伐力以及優越的作戰技巧,但境界太低了,如果不是爆發性的提升,現在連和超神境強者對決都費勁兒。
淵血大帝的話似乎暗示了她此戰會敗亡,否則又何談相似的花?
她知道淵血大帝說的是后世的事,輪回之事她本是不信的,但若是有,她相信自己終能照見一切,收束萬世輪回,成就無上禁忌。
「哦?可你終究是慢了,若在后世,同樣在同境驚艷的你,也只需要淵血帝國的一名伯爵便可斬掉了。」
淵血大帝臉上帶著淡笑,他沒有急著結束戰斗,因為他這樣的態度會讓人難以捉摸,會引人猜測他是否在被陸晨斬殺一次后衰弱了,才以言語來拖慢戰斗進度。
可實際上,他不過是在等暗中最需要重視的存在出手罷了,他需要捕捉對方的蹤跡。「呵,想壞本宮道心?戰斗中說這些話可不像是你。」
心月冷笑,不為所動。
長空之上,戰斗越發激烈,失去了威懾性手段后,陸晨三位強者完全是在被壓著打。洪荒大陸上觀戰的生靈們,有些攥緊雙拳,有些搖頭嘆息,有些怒聲吶喊。
而淵血帝國的貴族們,則是臉上帶著兇殘的笑意,因為他們知道,大帝今日勝局已經注定。
只要沒有了那種一擊必殺的威脅性能力,即便剩下的族長們也都出手,大帝也可全身而退。
西域,古神眾所在之地,在古神之網的中點,阿切斯特盤坐在網的中間,指揮古神眾的行動。
祂并未現身在戰場上,因為祂沒有靈珠,一旦現身,就會暴露舊日之主不在的事實,引發其他人對古神族的猜疑。
事到如今,開戰后各路強者氣息顯露,古佛族的照見佛更是使用神通朝古神眾深處檢索過,自然已經知曉舊日之主「隕落的消息。
也正因為此,古佛族才能老神在在的劃水對峙,因為他們根本不擔心與舊日之主的碰撞。
在古佛族看來,沒有了舊日之主坐鎮的古神眾,不過是烏合之眾罷了。
因為古神眾根本不團結,沒有舊日之主領導,應當是一盤散沙,從對峙中的「軍容'就能看出來,那些古神很散漫。
如此以來,古神眾所擁有的靈珠,對于古佛族來說應當是唾手可得的,他們并不會著急著滅掉古神眾,而要等局勢更明了再說。
此時,阿切斯特看著空中的戰爭,也是帶有一絲擔憂,「這也是.....計劃的一部分?」這里沒有其他古神,阿切斯特有些疑惑的看向楚子航,因為祂知道這些年一直是這個卑賤的人類在服侍偉大的舊日之主,或許也知道些許計劃。
就連阿切斯特也得承認,在舊日之主使用絕殺能力攻伐淵血大帝,最終失敗后,讓祂有些緊張了。
淵血大帝的確很強,祂認為以偉大的舊日之主的智慧,應當不會選擇現在與其正面沖突才對。
難道應該是讓其他強族的族長圍攻,舊日之主和祂們古神眾潛藏在幕后,最后出來收場才對嗎?
當然,此時阿切斯特也只能認為是自己太過愚鈍,沒能理解偉大的舊日之主計劃的深意。
楚子航如果不是面癱的話,必定是繃不住的,「是的,全都在計劃之內。」
其實他知道這種情況早就脫離計劃了,這不只是淵血大帝的實力問題,淵血大帝照見了未來,這意味著他們探索者辦事也更難了,失去了先知先覺的優勢。
而且,很顯然淵血大帝已經知道了葬神歷的事,他對于陸兄的情況是很清楚的,再加上之前的交手,恐怕不會再給陸兄任何機會了。
楚子航聽了淵血大帝的話,結合陸晨身份的情況,已經有了思緒,大概明白了原本的歷史是怎么回事。
他推測原本的歷史中,武帝正常情況下和陸晨的狀態應該是仿佛之間的,武帝作為秘血武者,同樣也可以使用秘血的諸多能力,有著卓越的爆發性。
當然,肯定不會像陸兄那么離譜就是了,否則武帝肯定早就去幫助人族了,而不是等到后世。
那么武帝到底在哪個關鍵環節得到了飛躍性的提升,以至于能夠匹敵淵血大帝呢?想來想去,恐怕也只有仙武遺跡了,他聽陸兄說他是在仙武遺跡降臨的。
那個地方各大族族長聯手都打不開,但武帝能在那里得到機緣,必定與他是秘血武者有關。
這其中可能有運氣、有機緣,也和武帝的出身有關,武帝很可能并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楚子航猜測,武帝極有可能是洪荒歷以前秘血武者封印下來的最后種子,他手中持有開啟仙武遺跡的鑰匙。
退一萬步說,武帝也絕對有著能夠與仙武遺跡交感,配合自己最純正,最接近上古的秘血武者血脈,從仙武遺跡那里得到部分傳承的方式。
正是這樣,武帝才能突飛猛進,達到至高的境界,與淵血大帝匹敵,在萬族中站在頂點。
其實在剛降臨這個世界時,或者說降臨在這個世界前,楚子航聽過陸晨敘述上次故鄉之旅的一些細節,他一直猜測是陸兄本人在這個時代建立了武帝宮。
但現在看來不完全是這樣的,最初歷史中建立武帝宮的就是原本的武帝,換句話說,原本的武帝是不該在這個時間節點就隕落的。
亦或者,還有一種情況是,原本的武帝的確也有過那么一段歷史性分支,但在陸兄的因果涉入此界后,歷史已經變動過一次,武帝宮是陸晨本人建立的,后世關于武帝宮的傳說也是某個版本因果中的陸晨自身的。
這種情況下,武帝的隕落是既定事實,也就是他們現在所走的這條路線,而這條路線也是涉過的。
也就是說,本來正常的歷史是武帝活著并且縱橫洪荒,最后一步才在靈珠爭奪戰中功虧一簣,并不存在陸兄所聽到的'想要逆天改命失敗,最終身死'的劇情。
第一次變動后的歷史,應當是武帝被提前襲殺,由陸兄「篡位',成為新的武帝,建立武帝宮,所謂逆天改命指的應該是他們想要打出完美結局,篡改后世的歷史因果,這一點倒是和他們上次故鄉之旅所得的情報匹配。
可在這之后,歷史又變動了一次,也就是淵血大帝的通感,淵血大帝原本是無法洞穿時間長河的,如今的世界內其照見了自身的未來,知道了很多事,歷史自然也就又一次發生了改變。
最終結果就是,原本的武帝提前身死,萬族的亂戰提前開啟,戰斗的走向完全逆轉。這對于他們諸天觀光冒險團來說是壞事也是好事,壞的方面在于陸兄如果這場戰斗頂不住,很可能就要被直接擊殺了。
好處在于,現在情況的偏離了這個世界原本的歷史,更偏離了他們所知道的更改過的歷史,也就是說,他們走出了第四條路線,有希望打出真正的完美結局!
「喂,死木頭,要不要動用些什么道具,想辦法脫出這個局面?陸師兄貌似快被打死了誒。」
夏彌在團頻內說道,她正在聚集整片洪荒大陸的力量,以
輪回學府的法則能力,溝通上古的英靈,若是能找回天地間秘血武者們的烙印,便可以用輪回法則將其加持在陸晨身上。
理論上可以讓陸晨變得更強,但夏彌自身的實力太低了,即便借助了洪荒大陸的大地能量,也頂多讓陸晨的屬性提升一點而已。
并且這個交感的時間需要很長,用完之后洪荒大陸都會半廢掉,她之前偷偷摸摸的準備了幾千年,直到大戰開啟,洪荒大陸幾次被蹂躪,讓各大族的防御松動后,她才找到機會加速。
繪梨衣的神祝等技能已經加持在陸晨身上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陸晨早就顯露頹勢了。
現在最能逆轉戰局的,可能就是她的那一項技能,最簡單的屬性加成,也是最粗暴的,只要縮短一些差距,陸晨就不至于沒有一戰之力。
「別急,陸兄還頂得住,他很擅長逆戰。」
楚子航冷靜的道,他認為淵血大帝也像是在大陸上找尋什么,一時半會兒不會拼著受傷強勢擊殺陸晨幾人。
而楚子航審判的阿切斯特就更淡定了,因為祂堅信偉大的舊日之主是不敗的,這一定是計劃中的一環,即便最終表面敗北了,那也一定是示敵以弱,然后再次轉移了舊日真魂。
長空之上,鏖戰之下陸晨和心月也都顯露了頹勢,以他們這個級別來說,動輒打上數千萬年都是正常的。
可陸晨是爆發性的提升到這個境界,他不可能久戰,巔峰狀態也只有半個小時而已。
心月則是擋下了大多數最具生命威脅的攻擊,自身境界不如淵血大帝,也受了很多傷。
淵血大帝的法則之力造成的傷勢,不是那么好治愈的,要消耗大量的本源之力才能快速修補,受傷的次數多了,自然就會造成狀態下滑。
反倒是最初受傷最終的老麒麟現在還活蹦亂跳的,看來洪荒第一肉盾的名頭不是白給的。
「殺」
陸晨在逆境中出刀,深空的與噬神者的主動技能都快到時了,他也有想過要退,可這方世界很大,想要藏起來卻不容易。
他們的停留時間還有不少,想逃是逃不掉的。「楚師兄,還是我出手吧,Godzi要頂不住了。」
繪梨衣在團頻內道,此時她自玄女族出關,一襲紅白相間的衣衫,邁步登天。「神女,你要做什么!?」
負責看管保護繪梨衣的玄日大長老驚呼,這段日子因為大戰快要開啟,他們對繪梨衣的保護是很嚴苛的,幾乎可以說是監禁了。
因為在她們看來,神女不過是初入神道領域,是很容易被暗殺的,她們決不允許神子出現任何意外。
「讓開。」
繪梨衣聲音平淡,眼神卻帶著堅毅,讓與其對立的玄日大長老都感覺心顫了下,也不知這個一向溫和的女孩兒,怎么會偶然散發出這樣驚人的氣勢的。
在方才的某一瞬,她只覺得神女如天女一般高貴,氣勢凌然不可測,帶著母儀天下的威儀,宛若萬族之帝的帝后。
在玄日大長老愣神的一瞬,繪梨衣與其擦肩而過,可當她回神后,自然以更高的境界跑到了繪梨衣前面,以道法將空間封鎖,不讓其離開玄女族。
「你想要去參戰?你瘋了,且不論玄女族此時還不到參戰的時候,你作為神女,如今最大的任務就是保障神子的降臨,這是關乎族運的事,況且天女大人都未出手,你這般弱小的實力,過去想要做什么?」
玄日大長老呵斥道,想將繪梨衣鎮壓回族地內。
「我自然會讓神子安然降臨,至于族運,與我何干?」
繪梨衣聲音清冷,振臂間,背后浮現一張懸浮著四十九枚道簽的羅盤,身影變得虛幻,仿佛不在此世間。
玄日大長老發現自己的道法居然穿過了繪梨衣,她們之間似乎變得無法互相干涉了,這種奇妙的法讓她驚訝,因為這種法雖然不能攻擊敵人,但敵人也傷不到繪梨衣了。
恐怕唯有超神境之上的強者,才能解讀,輕易的瓦解繪梨衣的防御。
「放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莫以為掌握了些神幻之法,就能去戰場了,在那個級別強者面前,你和不設防沒有任何區別,會頃刻死在沖擊波下!」
玄日大長老震怒,可她尷尬的發現,自己居然攔不住繪梨衣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