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古最后望了一眼這處生祂養祂的土地,作為開天辟地來第一位禁忌,祂對此界顯然有著更多的感情。
良久,也只化作了一聲嘆息,祂邁步走出世界壁障,要開啟新的征程。關于秘血真祖的事,祂要去調查一番了。
九翅禁忌騰身而起,不再朝終焉妖珠所在的地方進發,遁入上方虛空,走向世界壁障。這一戰的結果是,祂們幾位禁忌被趕離了故鄉,結局十分狼狽,但祂們在認定命運后,倒也還算顯得平靜。
祂在離開前,側目掃了眼石昊,「他日諸天再遇,定要分個勝負。」石昊笑了笑,收劍入鞘,「下次希望你用原型跟我打。」
九翅禁忌似乎被噎了一下,隨后沒有再開口,沖入了世界之海。
對于禁忌來說,不存在說沒有家的問題,祂們到哪里都會是一方主宰,就以空間的編號來說,原生世界前百之中,也并非是每個世界都有禁忌存在的,祂們完全可以各尋一處大界,各自主宰。
只是那其實對于禁忌來說也沒什么特殊意義,只是多了個落腳的地方罷了,而對于禁忌來說,在哪里都無所謂,祂們本身的存在形式就已經概念化了,舒適與否只是看禁忌自身的想法和性格。
這幾位禁忌之所以還愿意留在故鄉,是因為希望搞清楚仙武遺跡內有什么東西,想知道那位至強的禁忌為何強的離譜。
可到頭來,沒有結果,祂們只能再各自上路,尋找自己的答案。
仙武遺跡已經毀滅,陸晨給出的答案讓有些禁忌接受了,有些禁忌不能接受,但無論如何,現在這個局勢是動不了陸晨了,祂們也只能選擇在路上找新的機緣。
有禁忌感慨,或許此前的選擇真的錯了,也許沒有駐留這個世界如此之久,而是早早前往諸天界海,或是前往那所謂的戰場,見識更廣闊的的天地,與更多的強者交手,會有更大的可能性再進一步。
很快,盤古、九翅禁忌、赤金禁忌三位就都離開了這一界,天穹的壁障閉合,而世界整體仍然在隆隆作響,終焉妖珠串聯古今,將世界之核綁架,這處世界的易主過程,到了收尾階段。
此時此刻,下方的時間長河內,洪荒歷被陸晨改變的節點中,有人似乎心有所感,也接到了空間的提示。
不如說,此時還在世界內停留的探索者都收到了相應的提示。
虛空追獵者你所在的世界即將發生劇烈變動,空間已在談判中決出歸屬,目前該世界將劃分至起源空間麾下,即將開始為你傳送,提前回歸仙靈空間。
提示:由于意外回歸產生的任務失敗,隱藏任務鏈斷落,獎懲機制將被抹除,在此之前獲得的收益及懲罰則不受影響。
在北俱蘆洲的一處大山中,剛剛修行出關,看完了一場讓他震驚大戰的陸溟十分意外。
他原本見到陸晨能與族長級強者一戰就夠驚訝了,四千年前就驚掉了他的眼球,知道陸晨在虛空角斗場中打他那真是輕輕的。
今日一戰,陸晨更是直接把噬滅者砍死了,甚至殺向了上方世界的禁忌,簡直是如今九大空間內神一般的人物了。
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就在陸晨上去一段時間后,空間竟然傳來了這樣的提示。難不成.....陸晨那個莽夫,居然將上面的禁忌也殺完了!?
真相究竟如何,陸溟是完全猜不透了,因為仙靈空間的接引之力已經降臨,一道紫光籠罩在他身上。
這是空間之間的游戲規則,當一處大界被決定所有權后,其他空間就要知趣的自己走,否則作為所有者的那個空間,就算操控世界意志針對其他空間的探索者,其他空間也找不出理來。
況且,這次明擺著是起源、終焉、鴻蒙三大空間對
這處世界的謀劃,分蛋糕談利益的話,怎么也輪不到仙靈,所以三大空間聯手讓仙靈空間先滾了。
在陸溟上升的過程中,他看到了一名在雪地大石上坐著的少女,若有所思,「好像有些印象.....」
在回歸的過程中,他先穿破了時間長河,似乎心有所感,看向時光長河的下游,仿佛能感應到什么,「那才是我....出生的地方....」
陸溟很想去那個時代看一眼,但仙靈空間的紫光包裹禁錮很嚴,他掙扎不脫,只能被強行抽離此處世界。
洪荒歷北俱蘆洲的大地上,墨雨打了個噴嚏,「起源效率還真是挺高啊,也不知道給終焉和鴻蒙許了什么好處,讓兩大空間輕易的就讓步了。」
起源空間的確是出力最大的,但其他兩個空間也出了力,并且最初開始謀劃這個世界時是沒有起源的份兒的,相當于最后環節起源才進來起了決定性作用。
這么一來,論功行賞,世界只有一個的話,的確該歸起源,但起源不可能不付出任何交易代價,就從兩大空間把最大的肉搶走。
其中進行了什么交易墨雨就不得而知了,但她猜想,恐怕仍舊和陸晨有關。「任務完成,剩下的時間就當公費旅游吧。」
墨雨伸了個懶腰,「去找陸大佬賣賣慘,應該可以去原初古礦再逛一圈吧?」她可是清楚,即便這個世界最終被劃到了陸晨手下,陸晨也不是為所欲為的。
空間給予的主場世界,與其說是一種將所有權移交給探索者的行為,不如說是將使用權和管理權給探索者的方式。
否則探索者為什么從自己的主場世界帶東西,還有數量限制?
這個世界也一樣,一旦成為陸晨的主場世界,他個人對世界內礦藏的開采,每個任務世界區間也仍舊是定量的。
這里存在的傳承結晶礦藏也是一樣,陸晨不可能一次性挖光帶走,每個世界空間是給出限額的。
可在沒有劃分為陸晨主場世界前,這里就是個普通的任務世界,礦藏仙材之類的東西不說,但傳承結晶這種東西仍舊是不需要認證的,也就是說此時想挖多少就挖多少。
只要不違背空間的補充法則,不進行違規,不過度影響時間長河的歷史,多少挖點傳承結晶是問題不大的。
她沒有像陸溟那樣被驅趕,因為她是終焉空間的先驅者,并且是關鍵的執行者,當然有權力來享受勝利后的一定收益。
在南瞻部洲,小世界內,繪梨衣幾人也接到了提示。
探索者當前所處任務世界已被空間收納,原停留時間類任務取消已獲得的停留時間將保留,在探索者停留時間耗盡后,將會進行傳送。
繪梨衣接到了如此提示,簡單來說,現在已經沒法在這個世界繼續刷停留時間了,只要時間耗盡,他們就會被強制傳送離開。
只是陸晨之前已經在這個世界把時間刷到上限了,是的,原本他們只有一萬多年的停留時間,但陸晨在出關后,獲得了各大種族的印記,也連帶著獲得了洪荒萬族的種族印記。
這么一來,按照刷停留時間的任務來說,他應當在這個世界獲得極其離譜的停留時間,不過實際上,這個任務也有著隱藏上限,最多只給了他們團隊三百萬年的停留時間罷了。
這并不是什么壞事,不如說這個時間才是較為合理的,不僅能夠給予他們平和安寧的大量修行時間,還不至于說在這個世界拖得太久。
很顯然,通過種種跡象能夠推斷出,這個世界與空間、至高、至陽世界,以及世界之海外部時間比是不太一樣的,而且流速比要比完美世界那樣的世界要離譜。
楚子航在團頻內知道了上方發生的事,得知敖天已成禁忌
,就明白這里的時間比恐怕很大,空間內過一個月,這里可不止會過一萬年。
他們在這個世界停留三百萬年,空間內恐怕才只過去兩三年那樣,這樣也能解釋敖天為何已成禁忌了,因為在他們前往至高世界的時候,那一萬年的時間,在81號原生世界之內,不知已經過去多少個紀元了。
原本夏彌猜想說敖天會不會原本就是禁忌,陸晨當時認識的是敖天的少年身,但這個想法被楚子航推翻了,因為當時陸兄說認證寵獸的時候,敖天居然是可選的。
空間可沒有能力說跟禁忌簽訂寵獸契約,只能說那個時候的敖天即便有未來身,也還不是禁忌呢。
他知道上方的禁忌們為何不清楚陸兄與敖天的交情,因為陸兄是探索者,即便是有禁忌關注過敖天的年輕時代,也是看不到陸兄的。
針對于漫長的時光而言,陸兄和他們降臨在葬神歷的那十年,太短暫了,并且只有在他們降臨的那個時間內,隨著時間推移的一個節點內,存在著探索者,他們在時間內是點狀移動的。
一旦離開,那個世界內就不會存在探索者了,連痕跡都難找,所以禁忌只要不是在他們降臨時,一直盯著他們看,否則不會知道葬神歷當年的具體事宜。
可禁忌們不會那么閑,當年他們若是九階探索者或許禁忌閑了還會瞅兩眼,但那時候他們連八階探索者都不是,自然不會引起關注。
就是這樣一個小小的信息差,引發了上方禁忌們的致命失誤,導致召回的并非祂們的援軍,而是陸兄的盟友。
「三百萬年嗎.....」
繪梨衣摸了摸兒子的腦袋,似乎有些發愁。
其實從養孩子方面,停留時間長是件好事,因為陸晨在此界禁忌離開后,基本無敵了,他們不需要考慮安全方面的問題。
而且洪荒歷天地靈氣充沛,是個絕佳的修行寶地,以陸平安的天資,加上陸晨等人的教導,這孩子很可能三百萬年就能達到超神境,甚至是族長級,乃至陸晨爆發時那個級別了。
畢竟從體感年歲方面來說,陸晨本身也才一百多萬歲罷了。
可這其中存在一個問題,那就是空間不能簽訂綜合屬性過高的強者為探索者,就算還有著高級契約,也還有一定的限制。
而陸平安探索者的身份,是要在他們帶著陸平安第一次回空間后,才能確立的。
也就是說,如同他們能先回去,那么陸平安是探索者了,再去哪變得多強都沒關系。但若是在第一次回歸前就變得極強,那么陸平安很可能就沒辦法跟他們一起回去了。這是一個令人難以抉擇的命題,在空間內混并不是多么安全的事,你就算天賦再好,實力再強,也總會碰到讓你遭遇生命危險的事。
拿自己的丈夫舉例,陸晨夠強,但空間給他安排的活兒也總是玩命的。
所以繪梨衣其實不太想讓兒子再去當探索者了,就這么丟在洪荒歷,也是一種選擇。但她個人也很舍不得,并且探索者階位到了九階,她也不是成天在屋子里光做飯了,也是調查過一些事的,知道恐怕空間存在是有著極大意義的。
探索者固然艱辛危險,但很有可能是最逼近諸天真相的存在,他們探索者其實對自己的命運有主動權的,而世界之海內的其他生靈,除了至高世界、至陽世界,多半對前路并不怎么清晰。
從這個角度來考慮,成為探索者,又有著不少好處,這就讓繪梨衣很糾結了。「別想了,等陸師兄回來,聽聽他怎么說唄?」
夏彌勸說道,將陸平安抱過來,逗弄著玩,不得不說,夏彌挺喜歡這個寶寶的,因為真的很可愛。
「也只能這樣了,不過他恐怕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
繪梨衣無奈的笑道,知道陸晨在上方事了,定然是要跟許久未見的故友們多聊聊的,他們在下面也上不去,只能干等了。
禁忌們也可以進入世界內部,而且以禁忌們的手段,不會對世界造成任何傷害,只是原本他們可以隨意出入,但現在做不到了。
因為起源空間將這處世界收納了,不允許任何非空間的禁忌隨意出入,這就頗有些過河拆橋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