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菲利克斯露出思考的表情,弗立維解釋說:“斯拉格霍恩是斯萊特林學院的前院長,和西弗勒斯一樣,教授魔藥學。”
菲利克斯點點頭,他和這位魔藥大師并沒有交集,只是聽過名字,一時間對不上號。
弗立維道:“據說,他的退休生活過得有滋有味,這是當然的,他在霍格沃茨教書時,對生活品質的要求就非常高。”
“弗立維教授——”
“菲利克斯,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弗立維教授揮揮手,“我們已經是同事了對嗎?”
“這……好吧,菲利烏斯。”菲利克斯說。
“我也一樣,菲利克斯,我們私下里沒必要這么客氣。”麥格教授說。
于是菲利克斯對她說,“米勒娃。”這位變形術教授友善地朝他微笑。
接著,他扭頭看向斯內普,斯內普面無表情地回望過來,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塊石頭。
但菲利克斯對他最是熟悉了,他拖著長音說:“啊,西弗勒斯……”
斯內普氣得嘴唇哆嗦起來。
弗立維突然對窗外的風景很感興趣,麥格教授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室內的裝飾。
他們的眼角都帶著笑意。
這種尷尬的氣氛沒持續多久,一個身材婀娜、臉龐標致的女人走了過來。
“一小杯峽谷水——”
“我的。”麥格教授的聲音說。
“一份雪利果汁蘇打水加冰和傘螺——”
“唔!謝謝,羅斯默塔。”弗立維教授咂著嘴唇說。
“一杯清水——”
斯內普默不作聲地接了過來。
羅斯默塔女士看著新加進來的菲利克斯,“這位客人,你要什么,哦等等,你是菲利克斯·海普?”
菲利克斯疑惑地看著她。
他上學時確實來過‘三把掃帚’,但除了叫酒,從沒有和她說過話。
羅斯默塔看著他:“海普先生,你不知道你在上學時多有名氣。有很多人坐在這里討論你的事跡……”
菲利克斯自我調侃:“我猜猜,應該不是什么好話?”
“不,有很多人崇拜你。”她沒有具體說明,而是淺淺笑了一聲:“況且,好名聲和壞名聲是一對兒形影不離的摯友——邀請其中一個作客,總免不了捎帶上另一個。你要點什么酒?”
“一杯黃油啤酒,我還是習慣這個。”
弗立維發出邀請,“你也來一杯吧,女士,和我們坐在一起。”
羅斯默塔看著小酒館里零星的幾桌客人,“好吧,謝謝你。”
沒一會兒,她回來了,遞給菲利克斯一杯黃油啤酒。
羅斯默塔坐在他旁邊的空位,她面前擺著一杯杜松子酒。
這位女士長袖善舞,小酌幾口,她露出回憶的表情:“經營酒館的這些年,我最大的樂趣就是旁聽客人的談話,當然,不是偷聽,在這種場合,他們不會說什么秘密……”
“我們懂你的意思。”
“是啊,一屆屆的小巫師來來去去,只有最出色的才會留下名字,讓人記憶深刻。我想想,近幾年最有名的肯定是海普先生,但其實還有一些人……”
羅斯默塔說出一個名字:“比爾·韋斯萊,他應該和你一屆?”她看向菲利克斯。
“沒錯。”
“我記得,他在OWLs考試中拿到了十二個優秀,這件事在當時被津津樂道。”羅斯默塔說,“還有他的弟弟,似乎是魁地奇校隊的隊長,后來跑去養龍了。”
麥格教授板著臉,她一直對此事耿耿于懷:“他應該加入國家隊的,查理有這個潛力。”
“但那不是他想要的,米勒娃,”弗立維說:“作為教授我們應該為他感到驕傲。”
“我確實——”麥格漲紅了臉,支支吾吾地說,“我只是感到可惜,國家隊這幾屆都沒什么好苗子。”
她一直是魁地奇的鐵粉。
“還有個叫唐克斯的小姑娘,她的易容馬格斯很有特點。”羅斯默塔說,“仔細想想,很多都是格蘭芬多的小巫師。”
弗立維有些窘迫地開口:“其實唐克斯是赫奇帕奇學院的,不過我要說的是……拉文克勞也有很多優秀的畢業生。”
羅斯默塔眨了眨眼,“當然。他們活躍在各行各業,是當之無愧的佼佼者。”
斯內普哼了一聲:“羅斯默塔女士,我要提醒你,斯萊特林的人數最低,卻獲得了最多的學院杯冠軍。”
“西弗勒斯!去年的學院杯屬于格蘭芬多,還有今年大概率也是——”麥格教授不服氣地反駁他。
斯內普低低“嗤”了一聲。
眼看著幾位院長有吵起來的趨勢,羅斯默塔連忙說:“每個學院都有很多優秀的學生,這是事實。對了,你們剛剛在聊什么?”
弗立維也打起了圓場,他接話道:“我們在聊達摩克利斯·貝爾比,西弗勒斯,你應該看到狼毒藥劑的配方了吧?”
“我看到了,構思巧妙,不過我不覺得研究這類魔藥有什么用。”
“至少解決了狼人的麻煩,不是嗎?”
“從政治的角度——確實如此,填補了一處空白。”斯內普露出慣用的嘲諷表情,“但除非魔藥的價格能降到七個金加隆以下,否則還不如一條鎖鏈管用。”
在巫師界,狼人基本上是貧窮的代名詞,沒有人愿意雇傭他們。所以狼人們要么離群索居,要么與邪惡為伍。
換句話說,以現在的成本,沒幾個狼人買得起。
“就目前的效果來說,狼毒藥劑只能緩解滿月變身時的痛苦,讓狼人保持理智,但卻無法治愈狼人。而且,成本確實不低。”菲利克斯說,這些是他和達摩克利斯通信時了解到的。
麥格教授咂咂嘴,“但這也不錯了,如果當年——”她看了斯內普一眼,止住了話頭。
她想到了自己曾經的學生,萊姆斯·盧平,他也是一個狼人,只不過盧平和斯內普之間的關系可不好,甚至可以說,糟透了。
羅斯默塔雖然好奇,但聰明地沒有追問,聊天在繼續,過了一會兒,她起身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接下來一段時間,幾位教授討論起各自的教學。
菲利克斯談及剛剛結束的決斗課程,他對小巫師們的整體水平表示遺憾。他說:“繳械咒其實并不難,但掌握的人寥寥無幾。”
弗立維在詳細詢問后卻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菲利克斯,他們或許只是沒有理解決斗的概念。要我說,隨意挑出一個高年級生,他會的小惡咒數量都會超出你的預料。”
菲利克斯愣了一下,這個觀點倒是他之前沒想過的。他上學的時候,對于沒什么用的小惡咒完全不感興趣。
“你的意思是,他們不會繳械咒,是因為不知道這個咒語?”
“或者說,不重視。畢竟這個咒語的效果并不能討到小巫師們的歡心。”弗立維是經驗豐富的魔咒教授,他對小巫師的心態十分了解:“只有那些效果夸張、令人捧腹的小惡咒,才是他們的最愛。”
弗立維掰著手指,“絆腿咒,疙瘩咒,呵癢咒,門牙賽大棒,鼻涕蟲咒……太多了。盡管學校明令禁止,但這些咒語在小巫師群體中一屆屆流傳。”
菲利克斯明悟地說:“或許,我應該告訴小巫師,決斗魔法和小惡咒的區別。西弗勒斯,你認為呢?”
斯內普沒有說話,但這就意味著同意。
隨后,弗立維詢問菲利克斯,能否讓他加入到下一節決斗課程中。
“我年輕時也是決斗冠軍。”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你放心,就一節課。我只是想和小巫師們分享我的經驗。”
菲利克斯看著弗立維,愉快地說:“當然,菲利烏斯。”
麥格教授也忍不住插話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菲利克斯,我也想向小巫師們展示變形術在決斗上的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