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里,小巫師們十分熱衷于討論那些漫無邊際、天馬行空的電影情節,順帶著對學校里的教授們評價一番。一二年級的學生往往用羨慕的表情看著高年級的學生,酸溜溜地表示魔咒課教授弗立維也很好,允許他們在學期的最后一節課上做游戲。
“那樣確實不錯,尤其是和其它教授相比的時候……”西莫憤憤不平地說著,一邊趕著他的魔藥課作業,他的兩只眼睛通紅,像是沒睡好覺似的。
小巫師們就算對嚴肅的麥格教授仍抱有一絲期待,也不會不切實際地認為斯內普會允許學生在他的課堂上吵吵嚷嚷。事實上,他只是簡單地把測試解藥的步驟放到了假期前的最后一天,就讓小巫師們戰戰兢兢,不敢懈怠。
納威坐在西莫旁邊的空椅子上,告訴他一些訣竅。
“尤其要注意槲寄生漿果的用量,否則你的蛤蟆就再也回不來了……”
“我沒養蛤蟆,你知道的,納威。”
一旁的迪安·托馬斯竊笑著說:“他只是把自己的擔心說出來罷了。”他遞給西莫一塊小餅干,西莫張口咬下半截,惡狠狠嚼了起來,然后繼續寫他的論文。就在這時,他忽地一下,長出一身羽毛。
迪安嗤嗤笑了起來:“弗雷德和喬治的金絲雀餅干,只要七個銀西可就可以買到。”他把剩下半塊放進自己嘴里,于是納威就發現他坐在了兩只巨大的金絲雀中間,他左右打量,眼睛都用不過來了。
休息室里的人望向他們,看得納威渾身不自在,他窘迫地拿起一塊蛋奶餅干,塞進嘴里——
所有人指著三只金絲雀捧腹大笑,“哎喲”安吉麗娜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在圣誕節的前一天,霍格沃茨終于迎來了圣誕節假期。
外面大雪紛紛,菲利克斯和嗅嗅瓦倫窩在沙發里玩噼啪爆炸牌,瓦倫非要換一種玩法,于是他看著它用小短手把一張張紙牌搭起來,“你是在為自己壘一個窩嗎?”他好奇地問。
嗅嗅的手一抖,紙牌像是接到指令似的燃起火星。
菲利克斯伸手一撈,抱著它坐回到沙發上,“砰”的一聲,一人一嗅嗅看著升騰起的一團蘑菇狀的黑煙發呆。
“看來你學到了不少東西。”他對瓦倫說。
這時,窗外傳來一陣翅膀撲扇的聲音,菲利克斯打開窗,從外面飛進來七八只大大小小、顏色各異的貓頭鷹,它們都隨身帶著包裹和信件。
“明天就是圣誕節了。”菲利克斯自語道,“估計接下來會迎來一大批的讀者問候,我得抓緊時間寫回信了。”他看了看墻角,那里堆著小山似的預備禮物。
瓦倫看著菲利克斯把貓頭鷹身上的包裹和信件拆下來,并為這些長途奔波的來客提供了食物和水,供它們稍作休息,隨后,這些貓頭鷹紛紛飛走了,只剩下幾只逡巡不去。
再回過頭時,菲利克斯已經坐在辦公桌后的高背椅上,開始寫回信了。
“讓我看看……”
他打開一封信,看完后,拿出羽毛筆和羊皮紙,飛快地回復——
“賽里斯先生,很高興收到你的來信。我已經研究了你寄來的亞美尼亞秘紋蛇的鱗片,并對上面的秘紋表示出極大的興趣,目前還很難說這種花紋是否與它們獨特的類魔法能力有關,還需要研究……預祝你在伊朗高原的考察一切順利。”
菲利克斯將信裝進信封,一只褐色的貓頭鷹跳到桌上,伸出一條腿,讓他把回信系在上面。瓦倫最后遞給它一塊貓頭鷹餅干,它叼在嘴里,撲扇著翅膀飛進了風雪中。
之后是第二封回信:
“梅格女士,祝圣誕快樂……不,我目前沒有新書計劃,應該會出一本關于魔文的小冊子,還不確定具體內容……另外,我不認為把自己的照片印在封面上是個好主意,不過還是感謝你提出的建議。”
第三封信并不那么友善,不過菲利克斯提前發現了陷阱,輕松解除了上面的詛咒。連帶著將送信的紅褐色大鳥都提前留下了,它正委屈巴巴地雙腿并攏站立著。菲利克斯提筆寫道:
“無名氏先生,你的惡作劇和你的字跡一樣蹩腳,我不想浪費口舌和你討論任何麻瓜問題,希望你的信使會在圣誕節那天把我的回禮準時送達。”
菲利克斯對著羊皮紙施加惡咒,然后將信紙掛在那只紅褐色的大鳥身上。“去吧,回到你的主人身邊。”他笑瞇瞇地說。
之后的一天里,他顯得忙忙碌碌的——
“簡女士,感謝一直以來的支持。我不確定你能否收到這封信,那些貓頭鷹從沒有找到過你,把信都退回來了。也許你的身份有些問題,需要保密,我對此十分理解。黑市最近風聲鶴唳,據我所知,魔法部在嚴厲打擊非法藥劑,可能和一批外流的狼毒藥劑有關……”
“維拉先生,您的孫女表現得十分出色,我已經準備為她漲工資了,你就絕了讓她進古代魔文協會的心思吧。相信要不了兩三年,克蕾米的收入就會超過你,而且如果你稍加思考,就會發現她現在做的事情更有意義,副會長先生。”
在回信期間,尤瑞亞·埃德蒙和貝思妮·巴赫、拜爾斯·巴赫過來拜訪,拜爾斯抱著三個大盒子,呼哧帶喘地走在最后。
“海普教授,這是圣誕禮物,給您的……”
尤瑞亞笑著解釋說:“拜爾斯非要自己抱著,貝思妮想幫他拿,他還不愿意。”
拜爾斯有些羞惱地看著他,隨后他支支吾吾地說:“海普教授,瓦倫學會幾個字了?”
“還很少……應該還沒法和你交流,你們可以玩噼啪爆炸牌,它很擅長傳統玩法。”菲利克斯說。
拜爾斯失神地瞪著桌上散亂的爆炸牌,“這,呃……瓦倫可真聰明。”
菲利克斯和尤瑞亞、貝思妮坐在沙發上,他拿出蜂蜜茶招待兩人:“尤瑞亞,今天你不會想當著貝思妮的面,聊一些晦澀的魔法與非魔法的辯題了吧?”
“當然不是,主要是貝思妮想來拜訪您,順便帶來禮物。”尤瑞亞說,他最近來了不少次,尤其是在明面上他失去了自己的魔杖,培訓勇士的事情找不到他頭上,平日里都比較清閑。
沒事的時候,他就會到菲利克斯的辦公室,討論一些魔法界與非魔法界的觀點,兩人都有所裨益。
聊著聊著,尤瑞亞提到了拜爾斯,他朝著拜爾斯的方向點了點下巴,說道:“他現在是勇士的隊長了。”
“那格雷維斯……”
尤瑞亞搖搖頭,“他的心態不適合當隊長了。”他說起剛剛發生的事情,“我們來時倒是趕上了一件很有意思的場面,布斯巴頓的勇士——那個姓德拉庫爾的,試圖邀請你們的勇士,不過他已經有舞伴了。”
“是塞德里克·迪戈里?”菲利克斯想了想說。
“沒錯,”尤瑞亞笑了笑,“她的魅力很大,不過也不總是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