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菲利克斯心里松了一口氣。
他彎下腰,將地上的魔杖碎渣捻成粉末,心里還在回味剛剛那場戰斗。總的來說,他表現得足夠好,差不多和伏地魔平分秋色,頂多最后因為躲避那道夸張的索命咒而顯得狼狽了些,但他此行最大的目的達到了——菲利克斯圈出了伏地魔大概的實力范圍,為下次戰斗提供了依據。
菲利克斯咧嘴一笑,他突然發現,情況似乎和十幾年前反過來了。
伏地魔曾屢次挑戰鄧布利多,就是因為他認為自己處在實力的上升期,所以才會做出這種看似自討苦吃的事情。而現在,情況顛倒了過來,菲利克斯才是不斷進步的那個,他完全不介意多和伏地魔交手。
但伏地魔肯定不這么想,他應該更希望下次見面時能一錘定音,直接把菲利克斯咒死。
‘估計會消停幾個月……’菲利克斯想著,這次戰斗伏地魔也不是沒有收獲,但他得到的是一個壞消息:他終于可以確定,菲利克斯和他站在了同一層次上.
這里面有一個魔法界的常識。
巫師間的體質差別沒有想象中那么大。即便是像斯內普、麥格教授,或是穆迪這樣的精英巫師,也很難同時承受兩三道昏迷咒的打擊,更不用說還有阿瓦達索命咒這樣超規格的咒語存在。因此當伏地魔認為,他隨時有可能遭受兩個同等級巫師的攻擊后,他的行蹤只會越發詭秘,不輕易現身,除非有了萬全把握。
“接下來伏地魔會做什么?尋找趁手的魔杖——制造混亂,挑撥離間——被動等待機會——”這是菲利克斯想到的三個辦法,以他的判斷,伏地魔應該會按照順序逐一嘗試。
首先就是尋找到一根合適的魔杖。
恰好菲利克斯也有同樣的需求。
魔法界最不缺少強大魔杖的傳說,但真要細究起來往往無從下手,很多巫師都把這類傳說自動歸到童話故事的范疇,少有人主動尋找,何況找到了也不一定更契合自己。
菲利克斯具備一些魔杖學的知識,但基本停留在對不同魔杖材料特質的了解上,至于讓他判斷哪個傳言更靠譜、更有依據,他就無從下手了,不過他自己不了解,但可以找了解這方面的人咨詢。
鄧布利多和奧利凡德魔杖店的老板,就是菲利克斯心中的兩個合適人選。
如果奧利凡德有能力為自己定制一根魔杖就更好了。他有很多頭發,拿出一些打造專屬魔杖一點也不心疼。菲利克斯自娛自樂地想,不過伏地魔就麻煩了,他連眉毛都沒有。
“不過伏地魔的實力也是強得離譜,尤其是他的攻擊。”菲利克斯自言自語道,隨后啞然失笑,“他被鄧布利多克制真是一點也不冤,強大的變形術簡直完克伏地魔的戰斗體系。”
菲利克斯,鄧布利多和伏地魔,是站在巫師頂點的三個人。
但仔細追究,他們的魔法道路各不相同,菲利克斯自己最是廣博,除了魔文體系外,他還兼容了薩拉查·斯萊特林和羅伊納·拉文克勞的研究方向,常規咒語也不弱;鄧布利多年紀最大,在時間的打磨下近乎沒有短板,但他最強的毫無疑問還是變形術,而伏地魔則是一條道走到黑,消化掉薩拉查·斯萊特林的遺產后,隨后就朝著黑魔法的方向大踏步前進了,或許他還把自己對死亡的理解融入了黑魔法中,盡管面目全非,但咒語的傷害力在三個人中應該是最強的那個。
如果讓菲利克斯選,他寧愿對上鄧布利多,起碼魔文的變化多端不亞于變形術,而且他還可以耗時間,或是用古代魔法對攻。
魔文,變形術,黑魔法,隱隱形成了一個圓環,讓菲利克斯不得不感慨命運的奇妙。
不過既然他和
鄧布利多站在一起,現在頭疼的就該是伏地魔了。
當哈利從布萊克老宅的臥室里醒過來時,耳邊是羅恩響亮的呼嚕聲。
哈利從床上爬起來,戴上眼鏡,屋子里的東西頓時清晰了,他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黑暗中的羅恩——他睡得正香——直到這時候,他才有時間思考一些事情。
首先他獲得了梅林勛章——他摸了摸口袋,那里空空如也,不出預料,他在枕頭旁邊發現了金獎章,上面還纏繞著紫色的綬帶。儀式結束后他被告知了釣魚行動的計劃,擔驚受怕了好一陣兒后終于得到了確切的消息,但那之后事情就變得奇怪起來。
他看到了伏地魔。
從事后他聽到的討論來看,伏地魔似乎把自己的魔力藏在了吸血鬼的身體里,哈利呼吸一滯,多么熟悉的說法,他摸摸額頭上的傷疤,鄧布利多校長和他說過類似的話。
他突然一陣發冷,擔心自己像白天看到的吸血鬼那樣,悄無聲息地死掉。
腦子里開始嗡嗡起來,似乎有誰在對他說話。
但鄧布利多向博恩斯女士保證不會有負面影響,不管是對他,還是對其他人。其他人……哈利琢磨著這個詞兒,覺得有點兒刺耳。他突然看了一眼羅恩,羅恩正酣暢淋漓地打著呼嚕,這使得哈利好受了些,至少羅恩沒有擔心自己會突然抽出魔杖給他來一下。
但鄧布利多的說法算不算數呢,哈利產生一個懷疑。
他這種情況挺罕見的,不是嗎?如果還有另外的人腦袋上頂著一個閃電形狀的傷疤招搖過市,肯定會被記錄在某本書上,然后赫敏會不遺余力地找出來、并興致勃勃地告訴他有個和他相同遭遇的倒霉蛋。
甚至不用她動手去找,人們會自動地把那個人的名字和他放在一起展覽,討論并感慨魔法的奇跡。
但事實是,只有他一個中了索命咒后安然無恙,就連海普教授都否認了死而復生的說法。只有他一個,哈利想,盡管那完全不是他的功勞。
正因為他的例子如此罕見,所以又回到剛才的問題上,鄧布利多的說法到底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