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過!”
荒島奇幻之旅繼續在張家界拍攝,一切都還算順利,畢竟就兩個演員,所有的鏡頭相對而言都沒有太大的難度。
唯一難受的,恐怕就只有劉曄了。
在地上躺尸的劉曄,一聽到這條過了,立馬從地上爬起來。
“終于不用再躺地上了。”
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躺尸好幾天的劉曄,裂開嘴笑出聲來。
“早知道就讓你減減肥了,把我累個半死。”
一旁周汛揉著被藤條勒出淤痕的雙手,也抱怨了起來,這幾天他拖著劉曄這大高個子在林中穿行,可沒少受累。
鏡頭里周汛咬著牙拼命,拍戲的時候也是實打實的,沒有借助任何外力,同樣咬牙拼命。
“我這身材,你還讓我減肥,這不是要我命嗎!”
劉曄緊了緊衣服,展示了一番自己苗條的身材,一拍大腿,頗為臭屁地道:“看見沒,標準男人的身材就這樣的,一兩肉不多,一兩肉不少。”
“切!”
周汛斜著眼從上到下打量了一下,嘴里蹦出一個頗為不屑的音節。
“你們倆聊什么呢,快點準備下一個鏡頭。”
對講機里寧昊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日常聊天”,劉曄就是一心直口快的逗比傻大個,有時候說話不經過大腦。
和后來這就是演員這檔綜藝里,連鄭霜那業余級別表演都能想辦法夸的出來那樣,相差甚遠。
正好,周汛性格也是比較率真、灑脫的,兩人也比較熟了,日常互懟已經成了常態。
“等會,馬上就來。”
劉曄遠遠地喊了一嗓子,叉腰和周汛理論起來:“我說小汛你啥意思?”
周汛撇撇嘴:“沒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就是沒什么意思。”
“到底幾個意思?”
“你身材挺好的,真的,跟女人一樣苗條,就是腦袋大了點,脖子粗了點。”周汛有些不耐煩了。
“脖子粗嗎?”
劉曄有些茫然地摸了摸自己腦袋,又雙手掐著脖子,比劃了一下,隨手又掐住旁邊攝影師杜桔的脖子。
“沒有啊,一樣粗啊?”
“干嘛呢,請你們來嘮嗑了?”
唐言遠遠地走過來,冷著臉看著他們倆,沖旁邊吼了一嗓子:
“場務,搬兩條小板凳過來,還有瓜子汽水準備著,讓他們慢慢嘮,攝影、燈光準備好,咱們今天這場戲就叫做荒島余生之周汛、劉曄嘮嗑,來人把話筒塞他們嘴里!”
周汛有些詫異地看了眼唐言,又從助理手里拿起劇本,就這么低著頭,對著劇本發呆了起來。
“我這...”劉曄有些懵圈,唐言這是在發火?
這傻的,都快能和黃小明湊一對了,唐言有些無語。
“今年春晚看了沒有?”
“看了。”劉曄老老實實地點頭。
“趙本善和范圍那個賣拐的小品看了嗎?”
“看了。”
“腦袋大,脖子粗,是什么?”
劉曄想了想,脫口而出:“不是大款就是伙...我靠,前面還說我身材好。”
“那是夸你嗎,說你身材跟女人一樣苗條,嫌你也跟女人一樣啰嗦。”
唐言拉住要和周汛理論的劉曄,勸道:“別去,她74年的,你玩不過她。”
“為什么?”劉曄有些不明白。
“沒有為什么,記住這點就夠了。”唐言神秘莫測地搖搖頭。
一旁周汛也陷入了沉思,74年的,有什么特殊含義嗎?
“行了行了,耽誤了這么久,今天多加兩個小時班,拍一場夜戲,趕緊準備去!”
一聽要加班,所有人都面露哀色,同時也抓緊時間工作,劉曄也暫時不再糾結周汛拐彎抹角罵自己的事了。
......
唐言回到監視器,有些無奈地對寧昊道:“一個老油條,一個二傻子,有你受的了。”
寧昊也深以為然,這幾天的拍攝,周汛和劉曄明顯太隨意了。
不過,他說道:“還好,他們的表演都沒有問題,就算偶爾耽擱點時間,也足夠完成預期計劃了。”
“這是兩個人的對手戲,他們的演技也是同齡人里拔尖的,當然順利,換了別的片子,別的演員,就夠你受的了。”
唐言搖搖頭,這其實就跟公司上班一樣,上司和下屬打成一片沒問題,但是不隨意了,那手下人就很難管了。
“這樣,我給你出個主意...”唐言小聲說了起來。
“這...不太好吧。”
寧昊憋著笑:“那我試試?”
......
劇組準備了一會,就繼續開拍了。
“第34場,一鏡一次!”
“開始!”
這是中間的一場戲,整部戲里劉曄是從半身癱瘓,腦子不清醒,宛如新生兒開始,慢慢變得會走路,會思考,只是依然很單純、善良,完全就是集合了一個普通人身上所有的優良品質。
到這個時候,女主角也脫胎換骨,沒有了之前的自卑、絕望等任何負面情緒,變得堅強、陽光、開朗起來。
要說有什么寓意,也就是女主角虛構了一個絕對善良單純,宛如新生兒的人,來映照自己,作為自己的鏡像。
可是,什么事都不會那么順利,這個荒誕的過程也會有艱難險阻,中間就有一道坎。
只是,這道坎就是一道坎。
“跳過去,加油,你一定行的!”
一條一米左右寬的小河溝邊,周汛在后面給剛學會走路不久的劉曄加油打氣。
說跳就跳,眼神清澈、單純的劉曄很聽話地就往前一邁。
直接連一米寬的小河溝都跨不過,右腳踏空,直挺挺地栽倒進了河里。
“咔,重來一遍,劉曄你的表情不要有任何一絲變化,就算踩空了也不要慌張。”
寧昊拿著對講機大聲說著,讓重新準備,繼續來。
雖然有威亞,做好了防護,可是這直挺挺地栽倒下去,清澈、單純的表情和眼神都不能變,難度還是不小,畢竟人有趨利避害的本能。
一個栽倒的鏡頭拍了七遍,實際從他們站在河溝邊開始,上攏共就十秒鐘。
接著劉曄摔倒,周汛拼命把他從河溝里拽上來,這場戲就足足一分多鐘了。
總的來說,這場戲就是周汛鼓勵剛剛會走路的劉曄跨過河溝,在他摔河里后又拼命把他撈起來。
河溝里一場一分多鐘的戲,拍下來就足足拍了一個多小時,劉曄也在河里泡了一個多小時,周汛也累的夠嗆。
“大家休息二十分鐘。”
寧昊和唐言走了過來,道了聲辛苦。
“這場戲,是不是寓示著,這具尸體本身就是被我,以哄騙、偷襲各種方式,給推下河淹死的?”周汛一邊喝著水,問道。
還沒等寧昊和唐言解釋,轉而又搖搖頭:“不對,發現尸體的時候,我在山上上吊,尸體在山下的海灘上,這個視角,應該是推下懸崖,而不是推下河里。”
“我也不知道,隨你怎么想吧。”
寧昊攤攤手,跟唐言學的,不知道、不解釋,自己想。
休息一會,也閑聊會天,寧昊問起了劉曄馬上要拍的另一部戲藍宇。
“對了,唐言之前找胡君來演他另一個片子,我們在北影廠也認識,劉曄你們要演一個同志片吧,當時胡君還向我們打聽,問劉曄你是什么樣的人呢。”
“打聽我干嘛,我跟君哥之前見過啊。”劉曄不明所以。
寧昊解釋道:“是這樣,胡君以前拍過一部同志片東宮西宮,跟他演情侶的那個男的現實中就是同志,所以問了下你的情況......”
“我沒有,我不是,別胡說!”
劉曄連連擺手,好家伙,跟同志演同志片.....
寧昊笑道:“沒那個意思,大家都知道你是正常人,況且胡君跟那人配合的也挺好,那片子演的不錯。”
配合的挺好??????
劉曄滿腦門子問號,有些小心地問道:“那你怎么說我的?”
“我什么也沒說啊,咱們也就才認識,不過現在熟了,改天他問起我就說......”
“說什么?”
寧昊開玩笑道:“說你本色出演,不用擔心你演不好。”
劉曄嚇一跳:“大哥,不帶背后污人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