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號下午，首都機場，唐言來接機。
《畫皮》劇組在內地宣傳了大半個月，又去了趟香江。
因為小謝的原因，香江推遲上映。
畢竟9月份的時候，ICAC抓著他不放，官司一直在拖。
十月二號才結束，要進去呆14天，然后240個小時的社區勞動。
換了國內，叫勞動改造。
月底才在香江上映，徐客也帶劇組去了一趟。
當然，主要的話題是小謝。
畢竟整個劇組，加起來還沒有他在香江紅。
英黃的宣傳策略是，小謝的工作和責任必須完成，宣傳完電影之后就退出娛樂圈，認錯巴拉巴拉的。
跟聲淚俱下喊著舍不得家人們，要退網的人差不多。
換了線下，就是最后三天清倉大甩賣，一甩甩三年。
過的是天庭的日子，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呢。
還別說，就小謝在香江的人氣，這次只是撞了花壇，實際上人氣和口碑沒掉的太多。
這下又要退出娛樂圈，粉絲都要瘋了，高喊我家哥哥...不對，這年頭沒這個稱呼。
在退圈之前，還要盡心盡力為電影宣傳。
多敬業！
瞧，人設不就出來了。
跟才女、姐不嫁豪門，姐就是豪門都一個意思。
雖然這年頭還沒有炒人設這個概念，不過萬物相通，大體上都是一個目的。
死命加BUFF，只要是正面的，那就越多越好。
就跟附身符一樣，掉了一層還有一層，只要有一個人設，都夠了。
其實也確實挺敬業，拍打戲一向挺拼命的。
就是沒有粉絲天天心疼哥哥。
香江的票房唐言沒關注，首日應該超了150萬，英黃不會虧本。
在那邊宣傳了幾天，把主場留給小謝，劇組也回來，畢竟還有點收尾呢。
唐言也有空了，歇兩天給《畫皮》收個尾，慶功會什么的，接受個采訪畫個句號，再開始籌備《火星救援》。
也就親自來接機了，開了輛豐田小巴考斯特。
傳說中路上最神秘的車，能不惹就不要去惹，因為永遠不知道車上下來的是什么人。
當然不是自己開，有司機。
接機很順利，雖然被認出來了，不過倒沒有人山人海地圍著，只是有些粉絲要簽名。
等他們簽完名，唐言才迎上去。
“徐導、汛哥、陳昆...”
“唐言！”
高媛媛快步小跑著過來，滿眼激動，要不是公眾場合，行李箱都要給丟了。
“累了吧，都辛苦了，快上車吧。”
接過她的行李箱，招呼大家上車。
改裝后的商務中巴，寬敞的很，坐六七個人完全沒問題。
陳昆他們一上車直接往沙發椅上一趟，看起來是累的不輕，徐客上了年紀也一個樣。
唯獨高媛媛看起來挺有精神，摟著唐言胳膊講著香江發生的趣事：
“唐言你不知道，香江的記者太瘋狂了，沒日沒夜地堵著我們，還翻汛姐和謝霆峰房間的垃圾呢。”
我什么不知道...唐言笑笑：“那不是記者，是狗仔吧，這種事在香江很正常，你沒碰到？”
“我又跟謝霆峰沒對手戲，都在炒他和汛姐的緋聞，說因戲生情呢。”
說著高媛媛都忍不住想笑，周汛明明和李亞朋官宣了，謝霆峰和王霏復合。
還炒他們的緋聞，蹲點、翻垃圾桶。
而且張柏姿才剛立下一個深情人設，對小謝的深情，也太亂了。
“太累了，就沒見過這么瘋狂的狗仔。”周汛躺著一動不動，瘦小的身體全縮在椅子里了。
那么大點一個香江，上百家娛樂媒體，無數的狗仔，比蚊子都難纏。
“還好全都盯著謝霆峰了，要不然我也要瘋了。”陳昆也心有余悸，想著謝霆峰的待遇，就頭皮發麻，簡直無孔不入。
“香江的狗仔就是這樣，太多了，沒底線。”徐客說了一句，要論這方面的了解，誰比得過他啊。
能賺錢嘛，沒有學歷門檻的狗仔，比正經的記者工資高30以上呢。
也是這年頭香江名人、明星太多了，過個七八年，這些狗仔就都得餓死了。
看他們都挺累的，就先不吃飯，到了酒店讓他們安頓下來休息。
不用吃飯，他們還挺高興的。
“太好了。”丟下三個字，周汛砰地一下就關上門。
看來真累的不輕，香江那些媒體也真是牛皮，連她和謝霆峰都能炒。
也不排除是英黃干的，緋聞總比法制咔強。
他們在酒店休息，正好明天慶功宴也在這，不用跑來跑去了。
唐言就和高媛媛上車回家。
“想我沒...嗚嗚”
高媛媛剛張嘴，就被堵住了。
先是忘情地回應著，才想起這是在車上，急忙用力把唐言推開。
羞的滿臉通紅，瞥了一眼司機，沒好氣地拍了唐言一下：“有人！”
有人就有人，親個嘴而已...唐言攬著高媛媛纖腰，在她耳邊小聲說著話。
一路上回家。
“咣！”
進屋、關門。
高媛媛主動挽上唐言的脖頸，把他壓在門上。
唐言一個轉身，把她撲墻上。
呼吸的熱氣打在對方的臉上，手上的探索也沒停下。
上衣消失，一路轉到了房里，重重地倒在船上。
直到喘不過氣來，緩了口氣。
先去照顧了一下窗戶遍那株長時間沒有澆水的花。
“你都沒給它澆水。”高媛媛埋怨了一句。
不過，剛澆上水，善變的天氣就下起了大雨。
雷鳴電閃，暴雨傾瀉而下，打在窗戶上、地上，啪啪作響。
下了場雨，空氣都清新了許多。
那盆花也重新煥發了生機，身軀舒展，張開葉子，貪婪地迎接秋雨的洗禮。
暴雨的灌溉下，原本有些蔫了的花，盛開的愈發嬌艷了。
外面下著雨，卻一點都沒影響到房里兩人。
不過窗戶是開著的，身上出的汗，沒一會又被涼風吹干了，光著身子還涼颼颼的。
高媛媛被冷風一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腿一軟差點沒摔著。
唐言趕緊扶住，把腰摔折了可不好。
“有點涼，去泡個澡吧。”
拍拍她光潔的脊背，一身的汗，有些溫熱，也些滑膩了。
浴缸里泡會，驅逐了寒意和疲憊，讓人懶洋洋的。
“過兩天換套房子，要換個大點的浴缸。”
“這個剛剛好。”
“你把我當被子當然好...”
“我就喜歡這樣，躺著多舒服。”高媛媛笑嘻嘻地轉頭，啵了一口。
“遲早被壓死。”唐言笑罵一句，伸出雙手扶著碗把玩。
“哪有，我才不到一百斤呢，昨天稱過的。”
高媛媛輕輕扭著身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小嘴撅著，表示抗議。
“天天稱，秤都得被你壓壞，怪不得家里那個體重秤用了半年就壞了。”
“明明是質量不好，你去投訴商場！”
“換個新的，不還得壞。”
“哼！”
“呼...”
泡了個澡，回房里躺著，正好雨也停了，開窗戶透透氣。
膩歪了一會，高媛媛還很興奮地說著這段時間在內地和香江宣傳的時候，發生的一些趣事。
每到一地活動多火爆，多受歡迎，粉絲多狂熱。
還有香江那些瘋狂的狗仔，全天24小時跟蹤小謝和周汛，還去堵王霏和張柏姿，搞的亂七八糟。
“在香江我就沒那么受歡迎了，謝霆峰的粉絲太多了，演一個配角都比我們火。”
唯一就是這點，高媛媛有些遺憾。
“正常，蜥蜴精那么癡情，小謝又有那么多迷妹，誰不想身邊也有個這樣的人，還是自己的偶像，帶入進去，心里多爽。”
國內也就是沒有去刻意宣傳這點，畢竟成法制咔了，前期還是以王生、佩蓉和小唯為主，后面才重點宣傳了一波終極舔狗。
“對了，忘了說了，《時空戀旅人》的角色都定下了，男一號是剛從中戲畢業的鄧朝，就是那個《翠花，上酸菜》的男主角，女二號是范彬彬。”唐言又說了個事。
“他呀。”
這個話劇在京城很火，甚至可以說是今年最火的，高媛媛也看過，對那個跳鋼管舞的演員還有印象。
一想到那穿著黑色吊帶背心，下面也是黑色開叉長裙，還裹著漁網襪，腳上銀色高跟鞋的男的，就忍不住想笑。
“那個人太好玩了，我怕拍戲的都會笑場。”
“拍戲又不女裝跳鋼管舞，不過你想看的話，我安排。”唐言開玩笑道。
高媛媛眼前一亮，頗有些期待。
不過還是沒好氣地小拳拳錘了唐言一下：“安排什么呀，哪有你這么欺負人的。”
唐言聳聳肩：“讓他見識一下社會的險惡。”
“小心人家在背后詛咒你，給你扎小人。”高媛媛撇撇嘴，不過相比鄧朝，他還是更關心女二號...
不對，說是女二號，其實就是個小配角。
竟然是范彬彬來給自己作配，還隱隱有些小興奮。
“《還珠格格》我以前可喜歡看了，她的金鎖演的也很好，那時候我們全校人都認識她呢，竟然會愿意來演這么小的角色啊。”
“有什么不愿意的，她還得求著演呢，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送到嘴邊，只管張嘴就行了。”
唐言笑笑，大銀幕的戲可不那么好接，別看《河東獅吼》范彬彬是女二號，明年《千機變2》轉眼就是女四號了。
內地新生代的任何一個女演員，都做不到每年都能接一個有前景的片子。
新畫面就算只有一個章紫怡，可老謀子也不會次次找她。
像趙微、周汛他們，文藝片好接的很，一大堆隨便挑，但是正經有大賣希望的商業片，就看天了。
這種電影，不是大制作，就是大導演。
也就香江，像張柏姿、蔡卓顏、鐘欣彤他們三個，向樺強、楊守成力捧的，才能做到。
沒辦法，香江不缺大導演，隨便拎出一個，那履歷表上都會有一部部經典作品。
靠著男朋友，高媛媛非但沒有不好意思，反而仰著小肉臉，摟著唐言，一臉的自豪：
“誰讓我運氣好呢！”
“你還得意起來了。”
“我當然得意了。”
得意就得意吧，反正不會像大甜甜那樣，瞎吉爾捧，連個合適的角色都不會選，浪費錢。
說到大甜甜，長安那邊的國企曲茳文化想要進軍影視行業，還向中影發了邀請，請唐言去開會呢。
也是個大公司，集團化公司，華藝什么的在人家面前就是渣渣。
不過之前是做旅游的就是了。
02年底了，國內市場開始起飛，說不定唐言搞了兩部破億的片子，有人眼熱會提前進來。
而且這公司吧，大甜甜背后的資金就是來自另一家曲茳文化風投，都是曲茳的。
也就是花1.5億拍《戰國》的那公司，注冊后拍的第一部片子就是這個。
風險投資嘛，有虧就有賺，反正是集體的錢。
人家注冊資金十個億呢，個把億不算什么。
明年徹底改革，外資、民企可以和國企合作開公司，放港片進來。
審核都不用劇本，所有條件都放寬松，可熱鬧了。
也糟心。
“你想什么呢？”
高媛媛把唐言的思緒拉回到了現實。
“沒什么，馬上要籌備《火星救援》了，事挺多的。”唐言笑笑。
之前打電話的時候說到過這部電影，高媛媛好奇道：“不是說要航天局同意嗎，這么快就審核完了？”
唐言攤了攤手：“這有什么要審核的，開了個會就定下了，他們的工程師還想跟我討論航天科技呢。”
高媛媛先是一愣，旋即笑出聲來：“跟你討論航天科技？”
“離譜吧。”
其實也不算很離譜，后來盜墓和考古聯動，《斗破蒼穹》的男主角蕭炎，未來還和航天局夢幻聯動，成為“蒼穹探索官”。
《火星救援》好歹是太空片，多年前陳培斯老爸演電影《白毛女》里的黃世仁，差點被激動的戰士開槍打死。
可能人家工程師誤以為拍戲有技術支撐的，沒想到唐言一竅不通。
“《火星救援》女主角誰演啊？”高媛媛又問，眼睛里就差寫著我想演兩個字了。
“洗洗睡吧，拍那么多戲，也不嫌累。”
唐言沒好氣地一巴掌拍在混元的臋兒上，蕩起一波波肉浪。
“剛洗完。”高媛媛挑釁似地看著唐言，抓著他胳膊，身體還不斷蹭來蹭去。
...私底下越來越放得開了，簡直就是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還入的了閨房。
“吃飯去吃飯去。”唐言手上捏了一把，趕緊起身穿衣服，這幾天本來就夠累了。
說是歇兩天，也沒歇成，高媛媛回來后，唐言也要陪她出門逛逛、玩玩。
《時空戀旅人》還有不到兩個月就要開拍，寧昊在寫分鏡，現在也沒空召集演員講講戲。
唐言晚上還得化身唐老師，給她上課講戲。
31號，月底的最后一天，拖了好幾天的《畫皮》慶功發布會和慶功宴也該辦了。
雖然對唐言來說辦不辦無所謂，不過還是得來。
上午十點，來到酒店，宴會廳已經有一大群人在等著。
該來的不該來的，全來了。
打了個招呼，就和劇組進了會議廳，先開發布會。
“咔擦咔擦咔擦”
等候已久的媒體們，如餓狼般，光是閃光燈就差點亮瞎了眼。
慶功發布會，老套路了。
先拍拍照，高媛媛和周汛這兩個原配王夫人、狐貍精小三手挽手，跟好姐妹一樣。
咔咔咔就是一頓拍，戲里爭夫，戲外是閨蜜。
陳昆這個男主角，左右看了看，沒辦法只能和吳樾勾肩搭背拍了些哥倆好的照片。
也是情敵，湊一起了。
謝霆峰在香江，就剩楊雪一個人孤零零的了。
完了大合照，然后談感想。
巴拉巴拉一大堆，背后的大屏幕上播放一些精彩片段，劇組路演轟動，電影院排隊的盛況。
酒店推了個150234976一連串數字的冰雕過來。
一人一個錘子，把代表著票房的冰雕給敲碎。
接著媒體采訪，又是巴拉巴拉巴拉。
徐客現在的心思早就飛回到香江，想著自己的《七劍下天山》了，唐言只能多應付應付。
“1.5億的票房有什么感想？其實也沒有太多的感想，之前我就說過，電影市場將迎來億元票房時代，一個億不再是記錄，也不是遙不可及的數字，只是國產電影發展的新起點罷了.”
唐言這個老實人，依舊是說老實話。
不過落到媒體耳朵里，那就是裝逼了。
另一邊的宴會廳也有塊顯示屏，放著發布會現場的情況，上百名業內人士，都在看著。
一億只是起點...讓很多人腹誹不已。
那沒有破億的，豈不是連起點都沒到？
正籌備新片的程凱歌和馮褲子，心里有些不舒服。
“等《英雄》上映”張韋平心中暗暗想著。
可惜張一謀聽不到他心里的聲音，要不然又要替他記著了。
另外幾家公司的老總，滿眼的眼熱。
演員們除了極個別的，也全都牢牢地盯著屏幕上的唐言，偶爾看到周汛、高媛媛他們，又是羨慕嫉妒。
發布會現場，反正就是那么些問題，唐言也都說心里話。
半個小時過去，徐客和演員們也都說了一些感慨之類的。
臨近結束，突然有記者問了下唐言有沒有策劃新片。
“唐主任，你過去兩年監制、編劇了五部電影，現在《畫皮》下畫了，新片在準備了嗎？”
對啊，其他記者也眼前一亮，論效率，唐言簡直是一絕，雖然自己不導，但是作為監制和編劇，那產量和質量都沒的說。
而且，今年一整年，關于電影行業最熱鬧的新聞，全都是他監制的電影貢獻出來的。
一年兩部，這可是一年最主要的新聞來源了。
一時間，記者們都充滿期待地都盯著唐言。
宴會廳也一樣，除了韓三坪之外，沒人知道唐言第二部電影的內容，是什么題材，只知道是大片。
于冬瓜、王家兄弟，還有江文、馮褲子、程凱歌，以及所有演員，也都盯著唐言，都想知道唐言的新片是什么。
唐言想了想，《畫皮》都下畫了，也不存在蓋過風頭，影響什么的，于是就笑笑道：
“目前我正在籌備兩部新片，一部是寧昊導演的喜劇愛情科幻片《時空戀旅人》，另一部是太空科幻電影《火星救援》。”
哦，科幻啊
不對...太空科幻？
反應過來的記者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臺上的唐言。
隔壁的宴會廳，清晰地聽到唐言聲音的眾人，不管是公司老總、導演、演員，還是誰，也全都懵了。
“太空科幻？”
不知道是誰驚訝地都喊了出來。
滿堂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