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萬？”
深夜，林朝賢收到信息，松了口氣。
能夠執導一部投資八千萬港幣的電影，證明了自己的自己的能力，和電影公司的看好。
否則就和麥朝暉一樣，自己的《無間道》，投資人指明要劉瑋強來導，要不然就不投資。
雖然他們倆一起導演，不過行業內，還有觀眾，只認那是劉瑋強的片子。
這就是小導演的悲哀！
林朝賢倒不是想成為什么大導演，只是小導演連想拍的片子都拍不了。
只能去成為大導演，才能有足夠的錢，拍自己想拍的電影。
而且，還得賺錢。
他不知道，這八千萬虧掉了之后，還有沒有公司再給自己八千萬。
也不想回到之前，沒有電影可拍的時候。
經歷過了，就不想再來一次了。
為了盡可能地商業化一點，林朝賢改了十多遍劇本。
最后做成了一部很輕松、搞笑、歡樂的娛樂電影。
最終，票房沒有讓自己失望。
內地首日290萬，香江首日230萬。
今年香江的首日票房記錄，也是新世紀以后，港片在內地的第二號成績。
僅次于程龍的《特務迷城》！
至少3000萬票房有了，4000萬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兩個首日票房數字，讓林朝賢安心了不少。
只是在內地報紙上的評價不太好，觀眾一半夸一半罵。
不過，林朝賢想起了唐言的一句話：有時候觀眾一片贊譽的電影，不一定就能賣座。
別的方面不說，但是對于唐言的商業嗅覺，林朝賢還是很佩服的。
《源代碼》拍攝的時候，他說的那些觀眾會感動會興奮的點，全都靈驗了。
摸了摸锃亮的大光頭，林朝賢放心睡下了。
290萬的首日票房，也讓有些期待的業內人，有些不確定了。
這個數字，在內地絕對不低。
不光不低，而且是一個很高的首日數據了。
新世紀以來，除了唐言監制的電影，只有程龍的《特務迷城》，馮褲子的《大腕》，張一謀的《英雄》，何坪的《天地英雄》這四部達到了。
一般來說，這妥妥的是大賣了，可是《千機變》也不是一般的電影。
“290萬，有點不上不下的啊，這下不好說了。”
王家兄弟閑的沒事，又湊在一起討論了起來。
“三千萬票房應該是有的，四千萬就懸了，今天《黑客帝國3》、《海底總動員》上映。”
“這樣的話，還真不確定了，林朝賢還是有些本事的。”王宗軍道。
三千多萬票房的華語電影，一年也就那么兩部。
即便程龍客串，八千萬投資。
沒看到程凱歌的《刺秦》差不多的投資，只賣了200萬票房。
馮褲子的片子也都是三四千萬。
雖然對于現在的市場來說不算爆款，可也是大賣了。
一個撲街一個大賣，雖然沒有達到唐言監制的那些電影的水平，最起碼證明了是有能力的。
原本的猜想好像有點問題了？
是真的有那么水平？
新的電影上映，包括兩部進口大片，讓暑期檔持續火熱起來。
唐言也來了電影院，當然不是自己無聊到去看電影。
羊城晚報這家粵東發行量最大，全球二十強的報紙，約了個專訪。
然后劇組也到了羊城，順便陪高媛媛出去逛逛。
要不然憋在酒店房間里，也無聊。
可是逛街...世界上沒有一種生物，是能持續和女生逛街的。
正好高媛媛想看《千機變》，就一起來了。
不過，看到一半，那又臭又長，還沒有邏輯的感情戲，就讓她忍不住要吐槽了：
“什么嘛，根本不是僵尸片啊。”
“誰說是僵尸片了，明明是青春偶像喜劇片。”唐言笑笑。
《千機變》本來看起來是一部8000萬的大投資大紅大紫的偶像Twins程龍坐陣甄子單的武指電腦特技演技派演員做配玄幻迷離的故事。
這一連串的噱頭，不吸引人都難，保底也是大幾千萬票房的樣子。
宣傳的也是如此，不過實際上就是一個青春偶像劇。
“鄭尹健還被俘虜了，哪有男主角被抓，等著別人去救的...”高媛媛抓著一點就是吐槽。
確實夠奇葩，男主角鄭尹健作為最出色的獵人，前面打一個普通血蝙蝠竟然用了將近五分鐘的時間。
關鍵最后竟然還讓他跑了。
和伯爵一戰，剛出手就被俘虜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法蘭西來的僵尸獵人呢。
完全弱化男主角，最后是鐘欣彤、蔡卓顏和程冠希出動去救他。
整個一青春偶像愛情喜劇片，兩個女主角才是真正的主角。
以至于，第二部都把鄭尹健給換掉了。
第一部需要他的名氣，第二部有了基礎，自然就不要了。
換成了龍太子，也不枉程龍在里面客串一回，給自己兒子換回了一部大制作男主角。
很難相信這是林朝賢的電影，大光頭還拍偶像劇。
不過，唐言看著電影也無聊，轉頭回了一句：“憑什么男主角就不能被救了，你這是性別歧視啊。”
“什么呀，明明就是怪怪的嘛。”高媛媛帶著撒嬌的語氣小聲辯論。
“不知道林導是怎么想的，我都不敢相信這是他拍的電影。”
“天知道呢。”唐言聳聳肩。
確實，不管是原時空還是現在，《千機變》這片子就壓根一點也不像林朝賢拍的。
這就是一部，英黃捧鐘欣彤、蔡卓顏進軍大銀幕的的戲，理所當然成了偶像劇。
畢竟是英黃最大的搖錢樹，比什么天王天后賺錢能力都強。
原時空林朝賢沒有名氣，沒得選這么拍還說得過去。
可是現在，已經算是成名了，還是這個樣子，完全不是他的風格。
除了文戲一如既往地爛，感情戲莫名其妙，這算是林朝賢的特點。
而特點里的優點，就沒有體現出來。
當然，票房估計會不錯，畢竟陣容擺在那，而且很多觀眾看著蠻歡樂的。
要不是《無間道3》，《千機變》就是今年香江市場的票房冠軍了。
本來第一部倒是沒有在內地上映，不過第二部比第一部還差，內地都拿了2000多萬票房。
有時候，就是搞不懂票房，跟電影質量無關。
漫長的90分鐘過去，看完電影之后去吃了下當地的美食，就回酒店了。
一起窩在沙發上，捧著筆記本電腦，看著電視。
不斷地換著臺，高媛媛也犯了選擇困難癥。
有換臺的時間，都看完一集了。
“就《征服》吧，這部劇挺好看。”唐言道，劉華強還是很經典的。
還創造出了“這瓜保熟”這樣一個紅了很多年的詞匯。
能造梗的影視劇，都沒有差的。
可是高媛媛對這種類型的片子并不感冒：“黑澀會就是打打殺殺的，沒什么意思...”
繼續換臺，好像看電視的目的不是為了看電視本身一樣。
換到電視購物的，整形塑形衣、保健品應應有盡有。
“這個口服液好像挺好的，要不要買一點試試？”高媛媛還真有看中了一個，饒有興趣地拉著唐言胳膊。
“綜合苗醫、藏醫、蒙醫...功效有很多呢。”
“買個屁啊，你之前那個素顏水光肌原液，才用了幾天就丟一邊去了。”
不過，看著這些電視購物，真的夠奇葩，甚至還碰到過一個姓唐的主任醫生在推薦“唐主任遠紅外貼”的”
“那個我本來還想買的。”高媛媛忍俊不禁。
有一搭沒一搭地接著話閑扯淡，換了半個多小時的臺，高媛媛也無聊了。
見唐言也一直在發呆、思考，不由地放下遙控器，問道：“你在想什么呢？”
“沒什么，瞎想，構思一下幾個小故事。”唐言笑笑，也放下筆記本，攬著高媛媛的纖腰，陪著看看電視。
“又在準備新電影了？”高媛媛好不解道：“干嘛那么著急啊，用腦過度我聽說會掉頭發變禿頭的。”
“...能不能說點好事！”
唐言都無語了，搖搖頭道：“也沒那么早就準備新片，地主家的長工都有休息的時間呢，就是有空想想罷了。”
也快要準備了，做制片人就是因為能夠同時開好幾個項目。
搞個項目出來，把班子搭起來，在不脫離掌控的的情況下，讓自己去拍，只要把關好就行了。
不是精力不夠，一年搞三四部都行。
高媛媛也習慣了唐言的效率，略微有些擔心他的身體之后，又很是好奇問：“新電影是什么類型啊？”
唐言搖頭：“還早呢，我都沒確定好做什么題材，可以選的題材和故事很多，都不知道拍什么。”
這番話，又讓高媛媛翻了翻白眼，做一部電影說的那么輕巧。
唐言一拍她大腿上的軟肉，沒好氣地道：“你這是什么眼神，走，跟我進屋！”
在羊城呆了一天，唐言又坐飛機回了京城，人民日報文藝部也約了一個專訪。
少不了的事，不可能真的就什么都不干。
昨天的票房也新鮮出爐了，《千機變》第二天拿到了300萬。
《時空戀旅人》上映半個月，星期五還有270萬馬總票房來到了8120萬。
不過《千機變》的票房冠軍寶座卻被《海底總動員》霸占了。
一部動畫電影，首日拿到350萬！
《終結者3》首日也拿到了280萬。
兩部進口電影，開始大發神威。
不過對《時空戀旅人》沒有多大的影響，作為一個沒那么大眾的電影，走勢穩如狗。
《千機變》上映了兩天，也爆發出了很多問題。
大部分觀眾沖著僵尸片去的，突然變成了青春偶像劇，能有好話就怪了。
星期六《千機變》拿到320萬，漲幅幾乎沒有什么。
星期天，跌倒了260萬。
四天總票房1150萬。
不過，一個周末的時間，已經讓口碑開始擴散了。
雖然有些觀眾能樂呵一下，但是大部分沖著僵尸動作片和林朝賢而去的觀眾，都很不滿意。
畢竟他上一部電影是《源代碼》，跟這差遠了。
“《千機變》簡直是浪費錢，亂七八糟的劇情，就是一個空有創意的大雜燴罷了！”
“完全沒有劇情的電影，看的莫名其妙，鄭尹健和阿嬌怎么就突然在一起了？”
“這完全就是個半成品啊，不明白為什么林朝賢要把這種半成品搬上大銀幕，白開水的劇情，人物表現力太平面化，劇本把人當傻子，，特效又不行除了音樂不錯。”
“幸好還有twins可以看，當成MTV看看還行。”
“林朝賢這也太讓人失望了，《源代碼》明明拍的那么好，這個《千機變》看完都不知道到底演了什么。”
“簡直就是浪費錢，還有《雙雄》也是，林朝賢和陳木盛明明上一部電影那么精彩，怎么一下子好像不會拍戲了？”
“《源代碼》和《颶風營救》都是唐言寫的劇本，這個《雙雄》和《千機變》光劇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了，一個無聊的要死，一個鬧騰但是莫名其妙。”
口碑擴散之后，吐槽和批評的聲音越來越多，一如之前的《雙雄》。
最直觀反應的就是票房了，第一個工作日，《千機變》暴跌60，單日只有105萬。
而早上映半個月的《時空戀旅人》反而依然堅挺，星期一拿到了130萬。
這個走勢，《千機變》即便已經拿了1200多萬票房，也要開始撲街了。
這讓一直在關注的業內人士大跌眼鏡。
本來290萬的首日票房很成功了，按照正常走勢，3000萬沒問題，絕對大賣。
再加上《源代碼》，一次可能有其他原因、巧合，可是連續兩部大賣電影，那就證明了林朝賢的能力。
可是現在，《千機變》急轉直下，開始撲街了！
一個人撲街是偶然，連著兩個導演，兩個因為唐言監制、編劇的電影大賣而出名的導演，第二部電影全都撲街。
這就由不得胡思亂想了，業內很多人心里，已經有了一個很瘋狂的結論：
《颶風營救》和《源代碼》這兩部電影的成功，全都是唐言的原因，陳木盛和林朝賢都是可有可無的，換成別的導演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