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金陵的這一路上當真是熱鬧至極,無數人懷著憧憬從四面八方趕來,妄圖在大乘教尸體上奪下一口肉。
路遙還見到了許多僅有鍛骨境的武者,背著個破包袱就上路了,看到廖家人的豪車很是羨慕,趕緊閃到一邊讓開道路。
對于大部分底層武者而言,遇到機會就得拿命去闖一闖,否則一輩子也別想晉境。
冬天日頭短,三人邊走邊玩,到達嘗州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嘗州離金陵還不到150公里,已經是軍管的狀態,普通人無法隨意走動,城門口堵了一堆想要入城的人。
吊兒郎當的守軍遠遠看到到三人的汽車,連忙呼喝抽打,將堵在城門口的平民趕開,又將路障挪開。
此時汽車正好駛來,守軍立正站好、敬禮送行,絲毫沒有想要盤查的意思。。
廖雅莞爾:“師弟,這車雖然沒咱們快,但可以免去很多麻煩。至少通關時無人敢攔。”
路遙聳聳肩笑了笑。
三人在此息了一晚上,順便打探了一下消息——
金陵被官軍合圍成鐵桶一般,而且全城的糧食被斷絕,雙方圍著雨花臺鏖戰月余。
只是自開戰以來就未曾見過大乘教的高層,讓人心有疑慮。
第2天天蒙蒙亮,三人繼續西行。
這里已經算是戰區了,如果之前的景色還勉強能看,從此處開始當真是“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
沿途的村鎮皆已廢棄,滿是破敗的殘垣斷壁;路上常有暴斃的尸體,被扒得一絲不剩丟在光天化日之下。
又走了幾十里地,風中隱約飄來砍殺聲、哀嚎聲。
不知是誰人正在械斗,刀槍棍棒、火器,什么動靜都有。
路遙將手伸出車窗揮了揮,三只靈隼立刻落入車內,然后廖琪操作無人機升空,化為懸在頭頂的眼睛。
只見4公里之外,有一群匪賊在圍攻村寨。這在亂世本是平常,但這群匪賊成分非常復雜。
后面督戰的指揮官是兩個洋人,其中一個是穿著黑袍的教士;
正在圍攻村寨的則有順朝人、天竺人,還有些黑人,隊伍當真是復雜至極。
廖雅看到這一幕,氣憤道:“朝廷就不該讓這些洋人進來!”
“美尼斯的雇傭兵和法蘭蒂的傳教士,干掉它們。都是些雜魚,正好用榴彈狙。”
路遙拿出榴彈狙裝填兩發破甲彈,其余的裝填高爆彈;廖雅和廖琪全都是裝填的高爆彈。
三人接近到1公里后爬上樹,瞄準了遠處即將取得勝利的匪賊。
馬克毫無顧忌的將獠牙露在外面,不時的伸出舌頭舔一舔。
這不雅的一幕,引起了旁邊里昂教士的不屑:野蠻的美尼斯人
低階吸血鬼獠牙無法收回,文明社會的紳士都會帶著面巾。
在里昂教士看來,馬克的行為跟不穿褲子沒什么區別。
馬克也看不慣身旁一臉傲氣的神棍,但眼前的村寨說白了就是個土堡,不合作的話很難利益最大化。
這兩個互相看不慣的洋人此刻通力合作,正是因為能各取所需——馬克要人,里昂教士要土地。
朝廷已經簽訂《津門條約》,同意了傳教士深入內地傳教、購買土地。
但順朝的土地是很值錢的,而且人們普遍認為出售土地是敗家,所以……
里昂教士看著即將獲勝的戰斗,滿意笑道:“如此以來,主的子民將得到一塊豐腴的土地。”
馬克接茬:“里面的人歸我,錢財我們平分,很公平。希望主能護佑我多捕獲些女奴。國際市場上女奴的價格一直在漲。”
里昂教士隨意閑聊道:“維多利亞女王喜歡用處子的鮮血沐浴,需求量巨大。”
“英尼特的老爺可真會享受,那也不用都殺掉吧,養著慢慢抽血…………婊子養的你們在干什么!把火炮收起來!”
馬克正聊天呢,陡然看到有手下想拿火炮轟擊土堡,臉色大變,連忙上前拳打腳踢的制止。
“白癡!我們是捕奴隊,禁止使用火炮!萬一打死處子怎么辦,這可是能賣大價錢的!”
一個黑人仆從點頭哈腰道:“主人,有個地窖,里面的人拿槍守住洞口我們進不去……”
馬克的獠牙伸長了些許,冷冷的望著他:“那就去沖下來,你第一個上。”
黑人看了看自己手里簡陋的釘頭錘,干笑不已。
正在他磨磨蹭蹭往戰場走的時候,突然見到無數黑影猛的打在前方的伙伴身上,然后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接連不斷的巨響中,無數四分五裂的尸體和殘肢斷臂炸上了天,還有許多人被彈片扎成蜂窩,哀嚎了幾聲很快就躺在血水里不動了。
“哪來的炮擊!”
“救救我……”
場面登時大亂,許多攀附在土堡圍墻上的匪賊還摔了下來。
緊接著,他們就被接二連三的40mm高爆殺傷榴彈覆蓋!
榴彈對于無甲目標的殺傷性巨大,就算不被炸死,也會被覆蓋方圓20米的彈片殺死。
僅用了不到半分鐘,攻城的氛圍就只剩下滿地哀嚎的瀕死者。
里昂教士握住胸前的圣輝,2根觸手伸了出來,像章魚博士那樣帶著他迅速逃命。
教士帶著信眾殺人奪地,說出去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丑聞,而且敵人很強,還是先走為妙。
吸血鬼馬克化為一道影子逃向相反的方向,速度一點也不比友軍慢。
但下一秒鐘,兩發穿甲榴彈就追上了二人!
最先中招的是里昂教士,他用一根觸手卷住了穿甲榴彈,但榴彈造就的高溫金屬射流直接將觸手燒穿,緊接著又將里昂教士身體里的脂肪點燃了!
此人當場化為火炬,發出不似人聲的慘叫活活燒死。臨死前2根觸手胡亂揮打,沒起到任何作用。
吸血鬼馬克表現的好多了,只見它陡然消失在原地,從另一邊現身躲開了榴彈,居然是類“閃現”的能力。
路遙對廖琪道:“給你個考驗,打腿活捉這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