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靠近了,通過氣息和肌膚可以看出——這位夫人只有煉臟境。
她化著淡妝的臉上帶著難掩的激動之色,呼吸也越發急促;廖琪的神色同樣如此。
就在這兩個長得非常像的女子張口欲言之時……廖雅突然走上前隔開二人,冷然道:“蕭夫人,你改嫁后咱們就沒關系了。我們不想見你,請回吧。”
蕭夫人臉上閃過一絲凄苦,但望著出落的精致大方的廖雅又甚是欣慰:“你才18就已經洗髓境了……當真是天資非凡。”
廖雅眼神平靜,轉身去拉妹妹的手道:“我們走。”就要拽她走。
廖琪有些不情愿,期期艾艾頻頻回首。
廖雅手上用力,恨恨道:“當年她拋棄咱倆,你還想著她作甚!”
蕭夫人連忙道:“對不起!當年是我錯了,是我對不起你們……這10年來我每天都在想你們……”
“可笑。”廖雅半點也不信:“10年來你對我們不聞不問,連封信也沒有!這也叫想我們!?”
蕭夫人吶吶無語,廖琪低聲道:“娘親改嫁了,要是再聯絡幫襯以前的孩子……要被夫家休掉的。”
跟藍星古代一樣,女子改嫁后得跟原本的生活徹底剝離,最忌諱的就是“吃里扒外”。
而且蕭夫人只是嫁作人妾,連人身自由都沒了,一旦有這種行為被打死都有可能。
她輕拭眼淚,悶聲道:“不是我的錯,我不敢奢求什么,你們好好的就心滿意足。”
場面一時有些寂靜,蕭夫人又看了姐妹倆一眼,依依不舍道:“今天能看你們倆一眼我已經知足,我得走了……”
說罷轉身就要離開。
廖琪懇求姐姐:“讓我跟娘親說幾句話行嗎?就一會兒!”
被妹妹懇切期盼的小眼神盯著,廖雅嘆了口氣,松開了手。
廖琪連忙奔向蕭夫人,蕭夫人也激動的緊緊抱住她,母女偎依在一起相訴離別之苦。
廖琪并沒怎么說話,只是把頭埋在母親胸口。
其實那時她還小,對母親的印象已經淡了。只是懷念小時候被母親抱在懷里,溫暖、安全的感覺。
如果李佩在這里,一定會對廖琪此時的姿勢很熟悉,這丫頭經常像這樣把臉埋在她胸口。
五分鐘后,廖琪主動離開母親的懷抱,輕聲道:“我們要走了。”
蕭夫人點點頭:“去吧。”
廖琪走兩步就轉身揮手,蕭夫人也揮手回應,眼睜睜看著兩個女兒漸行漸遠,滿臉惆悵之色。
而后,她向路遙行了個萬福禮,端莊的道:“請路公子好生照顧她們……她們的命很苦……”
“您放心吧。”路遙胸有成竹由衷道:“她們再也不會受苦了。”
“我看的出來,她們過得很舒適。”
此時,山腳下遙遙路過龐大的豪門出游隊伍,還打著“回避”、“肅靜”的牌子,看儀仗必是官眷。
每年的10月、11月都是“香山賞楓”之時,這些官眷來此賞紅葉,鶯鶯燕燕好不熱鬧,還有奴仆拿著相機為主子拍照。
蕭夫人急忙道:“我不好出來太久,得回去了。”
路遙抱拳道:“夫人珍重!”
蕭夫人端莊的屈身回禮,而后邁著優雅的小步伐迅速跑山下,不動聲色的回到豪門出游隊伍中。
時不時有人離隊賞景,還互喊奴仆來拍照,所以她的歸來倒也不扎眼。
蕭夫人站在隊伍后方的大群女子中,是地位僅比侍女稍高的“侍妾”,看樣子混的不咋滴。
路遙嘆了口氣正要回去,卻看到有奴仆舉著的牌子上寫:直隸總督袁
“袁開勝!?”
路遙對這團戰打醬油的貨色沒啥好感。
回到靜宜園,妹子們已經穿好了翼裝飛行服,準備就緒:“路遙我們要走啦”
路遙笑道:“去吧,玩得開心點。”
三只靈隼扇動翅膀嘎嘎怪叫,似在催促。
它們很喜歡拎著主人在天上遨游,把這當成了好玩的游戲。
靈隼洗髓后,短短20天個頭又長高一截,現在已經跟路遙平視——體長1米7,翼展馬上就要突破4米!
只見平安一扇翅膀掀起強風,自己一人輕松抓著廖雅和廖琪飛上天。
兩個妹子加起來才100公斤,對洗髓境靈禽來講,帶著她們升空約等于壯漢搬桶裝水。
吉祥也振翅帶著李佩升空;
只剩下如意歪著腦袋,大眼睛人性化的望著余彥梅,似乎在詢問是否要自己幫忙。
余彥梅點點頭頭,伸出手臂。如意當即抓著她升空。
幾個美人漸飛漸遠,直至變成天邊的小黑點,隱約有歡快興奮的笑聲傳來。
路遙來到院子里,將開來的豪華老爺車扛起來,深吸一口氣向著云州方向飛奔。
此時正沿著大路跑,偶爾遇到路人。
平民百姓面帶恐懼之色閃的遠遠,躲避不及的就跪在路邊。
異界這世道,煉臟、洗髓武者殺人,官府也頂多也就罰點款;換血武者殺人則管都不敢管。
很多武者看到路遙也是連忙閃開。這一看就是跑出來打熬身體的換血強者,誰敢上前阻礙!
不過有人借著目力認出路遙,連忙躬身行禮。
路遙一開始還以為他們是敬畏自己的修為,直到他們接連大喊:
在下梅家拳梅玉,多謝路公子代為報仇!
路公子漲了大伙的士氣!我八極拳強瑞清佩服的緊!
路遙這才知曉,大部分普通人和低階武者并不關心朝堂爭斗,反而非常看重自己挫敗出云野心的事。
出云想干啥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無非就是“掃主家威風長自己志氣”,江湖上見的多了去了。
經常有人故意去敵對門派舉辦的比武大會一舉奪魁,讓主人下不來臺。
當時要是被出云人拿到武進士的稱號,那順朝武者的臉就丟光了。
所以路遙還挺受歡迎,一路享受鮮花和掌聲。
更是有人拿他勵志:路公子如此人物都苦練不錯,我們還有什么理由懈怠!
車再加上里面的東西約有兩噸重,路遙有萬斤力氣,扛起來奔跑一開始還行,但跑了2個小時后就覺得越來越沉。
而且他一邊跑一邊同修《龍象般若功》和《龍吟金鐘罩》,身體負擔更重。
路遙的身體越發疲憊,陣陣酸痛感襲來。他忍不住停下來休息一會兒,吞服一粒十全仙丹,然后繼續趕路。
兩個小時后,進入無人區。沒了大路行進起來越發困難,消耗也越大。
路遙只得咬牙堅持,實在堅持不住了才停下來休息一小會兒。
雖然很痛苦,但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修煉修煉,“煉”就得苦累疼,痛苦面具帶在臉上才叫“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