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洪英揚的哭嚎聲里,醫生護士急急趕來了,經過一番觀察檢測,又安撫了洪英揚一番,不要亂動好好配合治療,醫生和護士就走了,給洪家人留私人空間。
洪貴東長吸一口氣,“英揚,高空擲物的缺德鬼你不用管,我會請律師,告的他牢底坐穿給你出氣,不過你這里……你又是怎么回事?”
“昨天剛從倫敦回來,今天就倒霉的受傷住院,還有,你那個朋友西蒙·沃伊特,送你來醫院的路上,和他的秘書一起掉進了沒蓋井蓋的下水道里摔傷……”
“西蒙先掉下去的,他的秘書緊隨其后,還不小心踩中了西蒙的傳家寶,現在醫院方面都覺得事情很棘手。”
“你們這也太邪門了吧?是不是惹了什么臟東西?”
說到這里,洪貴東從脖子上拉出一個玉佛吊墜,嘀嘀咕咕似乎在祈禱什么。
洪英揚也傻眼了,“西蒙掉下水道??送我來醫院的路上??”
洪芷晴點頭,“對啊二哥,你坐的救護車來的,西蒙和他的秘書是自己打車,路口大堵車下來看看,走兩步,就掉坑了,也不知道哪個缺德鬼把井蓋偷走了。”
“摔傷不嚴重,西蒙被踩了一下,有點慘!”
洪二少忍不住惡寒了一下,一個男人摔倒在地上,上面掉下來一個小洋馬,剛好踩中?
想到這里,洪二少急急道,“may呢?May沒事吧?她可是倫敦博茲達爾伯爵的獨生女,爸,不是我吹,博茲達爾伯爵真是倫敦上流社會的超級體面人,他家里收藏的古董若是全賣了,怕不是能買下整個尖沙咀。”
“這就更別提其他產業,資產了,若是may出事了,那麻煩就大了,西蒙……西蒙還好,他家境還不如我們,無非是白人鬼佬可能有一些港府高層親戚。”
洪貴東也松了一口氣,“那個may沒事。”
就是交流中,敲門聲響了,等洪芷晴走去開病房門,門開那一刻,李加乘就提著一個果籃和一束花,滿臉燦笑……阿乘的燦笑在見到洪芷晴那一刻,猛的一滯,“madam龍?你怎么在這里?”
洪芷晴懵逼,“什么madam龍?你認錯人了?”
她是個混吃等死,豪賭成性無所事事的富家女,豪門千金而已,哪認識什么MI6總督察龍九啊。
無非是同樣留著短發的洪芷晴,膚白貌美和大長腿,和龍九站在一起的話能有1加1遠大于2的視覺沖擊。
李加乘這才尷尬的開口,“不是?抱歉,是我認錯了。”
說著說著,阿乘看到病床上的洪英揚,頓時越過洪芷晴走進來,“揚少,我來看你了,……”
洪英揚還沒說話,洪貴東就身子一顫,抓著玉佛的手都僵了,猛地后退一步貼上了病房墻壁,洪貴東崩潰道,“等等,站住,你是李加乘?”
身為全港百貨巨頭雄豐集團掌門人,老洪若是到現在連阿乘的事跡都沒聽過,那也就太low了!
他的身價比不上地產界李掌門,可李掌門那也是在趙博士前往島國之前,就知道阿乘的恐怖,當某天阿乘要租用他的房子時,連夜跑路去東京避禍的。
怡和集團的格蘭特·布萊克掌門,至今還是失蹤狀態,不知道到底是喂了海洋里的魚蝦,還是在荒島流浪求生呢。
他就說,自己兒子怎么這么倒霉?!連他朋友西蒙都那么倒霉,邪門的不像話!
感情是你李加乘?
在老洪崩潰的言辭下,洪英揚和洪芷晴都是茫然看向李加乘,阿乘訕笑道,“你認識我?二少,這位是?”
洪貴東一把扯下自己的玉佛掛墜,彎腰鞠躬,“乘哥,求您高抬貴手收了神通吧!不知道犬子以前在哪里得罪過您?有的話我一定好好教育他,直到你滿意為止……”
他偷渡來港幾十年,白手起家拼到今天這產業地位,雖然見慣了大風大浪,也經不起阿乘的折騰啊。
當然,老洪和地產界的李掌門一樣,能崛起除了自身才干,也都有貴人相助,李掌門的貴人是匯豐銀行,老洪的貴人是樂濟民。
不同于李掌門根本不敢對匯豐炸毛,老洪是能有野心把貴人樂濟民連皮帶骨全吞下的氣勢的。
但是,但是他依舊扛不住李加乘這尊邪佛啊。
這番姿態,再次讓洪芷晴、洪英揚大開眼界,雖然他們看不懂,卻紛紛大感震撼。
李加乘憨笑著放下花籃和花,摸著后腦勺道,“你這樣搞,我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了,不過二少沒得罪過我,他無非是帶著幾個老外,去威脅我老板趙總而已。”
在趙博士辦公室里,西蒙·沃伊特打電話給港府某署高官,要威脅趙博士做事,那時候西蒙講的是英文。
李加乘的英文,在講寫方面,還有點渣,但是聽的話,還是可以聽懂一些的,他學歷很差,但不要忘了去年長達幾個月時間,MI6和CIA多得是派美人計來勾搭阿乘。
阿乘都在那些蛇蝎美人那里脫處了。
談到學外語?那些外教的實力可比成冬青老師幫你補課更效率N倍。
要不然李加乘也不會盯著洪二少表達自己的好意了,他知道自己的情況,平日里無冤無仇的,也不會隨意對陌生人搞事啊。
這話一出,洪貴東如遭雷擊,身子一抖忍不住向后方傾斜,靠著身后的墻壁騰騰向下滑落。
自己兒子,帶著幾個老外朋友,去威脅李加乘的老板趙總?
港島姓趙的人不少,船王家族里都有一個趙家的,但是,李加乘的老板趙……那還能是誰?
洪芷晴也震驚不已的看向洪英揚,“你敢去威脅趙總??”
洪英揚茫然四顧,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他不知道阿乘的特殊能力啊,也不清楚趙博士到底有多強,傻傻看著左右,直到看著洪貴東從地上爬起來,抽出腰間的皮帶走向他……
洪二少忙不迭掙扎,“爸,你想做什么?你……啊”
旺角,和聯勝大D坐在一張靠窗的座位上,對著大哥大話筒就是狂噴,“阿樂、大浦黑,你們這群廢物,蛋散,不過是抓幾個老外,竟然讓那群家伙逃到了九州大廈,讓趙總手下保安部親自出手?!”
“淦,我要你們有什么用?”
“快給我查一下,萬物教還有多少人在港島?全部給我找出來,出江湖女干殺令,把他們全部給干死!”
“我大D說的,剩下的一個人一百萬,不管是誰做的,都可以來找我拿錢,全部給我動起來!”
狂噴結束,大D才放下大哥大,怒氣沖沖抓起一杯可樂一飲而盡。
以前的大D哥其實比較喜歡飲涼茶,現在嘛,當然是跟著時尚潮流,喝天府可樂或者嶗山可樂了。
這都1月11號了,當初在元旦前就開始要貼牌生產的趙師傅天府可樂,已經有一大批上千萬瓶和罐運來港島走向市場了。
喝完一杯,大D巴咂著嘴開口,“雖然味道有點怪怪的,不過多喝幾次,還是挺爽的。”
說到這里,他發現一側正在點餐的馬尾似乎有些呆滯,大D愕然道,“你愣什么?”
馬尾一個機靈清醒過來,“沒事大佬,除了以前的老樣子,你有沒有什么新品菜想吃的?”
他剛才似乎聽到了江湖女干殺令?應該是自己聽錯了吧,雖然追殺的追字,和女干字發音區別還是很明顯的。
但那應該是他幻聽了。
一個一百萬,女干殺令,這東西有點玩的太大了吧?
大D哥本身也不是那么無厘頭的人啊。
在馬尾深度懷疑自己幻聽了時,大D總覺得馬尾有哪里不對,不過他也沒深究,這個時間點,可是港島江湖群起圍攻萬物教的時間點,倪坤那種撲街勢力都率先開火殺了一批。
其他社團或字頭也是紛紛搞事,警察們都在跳的很嗨,畢竟,萬物教真是走粉、走各種毒貨的大集團,那種集團,警方也是很有興趣搞一下的。
萬物教的老巢在牛不落,也算是很大號的一個,若是港島警方搞定一批的話,拿回去在牛不落也能混一定功勛履歷了。
這情況下,還輪到李長江那種體面人親自出手?這只能說大D自己都羞愧的不好意思。
搖搖頭讓馬尾繼續點菜,大D又抓起大哥大撥給了某位警司,這是想要確認下,萬物教到底來了多少人。
他同樣還要清點一下,萬物教已經被殺了幾個……才能比較方便的統計,在江湖追殺令之下,他需要付多少錢。
一個一百萬,大D還是能拿的出這一筆錢做事的。
油麻地某靠海的貨艙,十幾個東星小弟里,有五個人帶槍,終于把四個萬物教的人堵在了貨艙里。
而這一路,他們東星已經傷了七個人,六個都是槍傷,不過也被他們打死了兩個萬物教老外。
帶隊的可樂正想要繼續進攻,就見幾輛車子從遠處駛來,這一下子讓可樂多了些警惕……直到,他看到車子在近百米停下,尊尼汪踏步下車,還拎著幾個袋子走來。
可樂疑惑的直起身子張望。
尊尼汪大笑著開口,“可樂哥,我聽說你們在這里做大事,特地來送軍火了,免費的,長短家伙包括大菠蘿,隨便用。”
一句話,可樂又喜又遺憾,“淦,你早說啊,早送點家伙,也不至于讓我們這么狼狽。”
最早時期,是本叔收到消息盯上了這一波萬物教成員,對方只有六個,可樂卻足足帶了二十多人,這都能有七人受傷被轉送去醫院,就是火力不足啊。
現在的東星畢竟不是倪坤那種天天走粉,專門賺粉錢的,里面小弟多得是鎮場子曬馬拿牛肉刀西瓜刀開片的,軍火,有限。
軍火不夠,才在一開始作戰時吃了虧。
當然,軍火不夠,東星上下的戰斗意志絕對爆表的,這是為延爺做事啊,誰一旦表現突出,那就徹底出頭了!
就算延爺不關注具體細節,他們東星出身的司徒浩南,若是對你另眼相看,那絕對是一下子就實現階級躍遷了。
司徒浩南就是那個底層小混混、矮騾子實現階級跨越最醒目的例子。
現在浩南哥不止在股市里轉圈賺的不亦樂乎,偶爾還能接南韓、島國甚至彎彎的官方建筑工程,轉手包給其他承包商,白撿,而且干凈敞亮有牌面。
這種事,誰不羨慕眼紅?
就是為了被上面關注下,東星的矮騾子們拼起來,也是可以不要命的。
最初沒槍、火力不足算什么?跟著老大一起沖,總有機會……
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靠著五把短槍把四個萬物教鬼佬堵在了貨艙里,還等到了尊尼汪送軍火,這也太帥了。
不止可樂驚喜,其他小弟們也紛紛開心的眉飛色舞。
不過,等尊尼汪走過來,給大家分槍分菠蘿的時候,他又糾結了幾秒,才開口,“不過我剛接到一個消息,和聯勝大D哥對剩下的萬物教成員,下了江湖女干殺令,一個一百萬港幣,不管誰搞定都可以找他領錢。”
可樂,“……”
其他東星仔們,“!!!”
沉默片刻,某東星仔才弱弱道,“那……為了錢,也不是不行,但是,難道要我們活捉了那些撲街,帶到大D哥面前現場女干殺??是不是太勁爆了一點?”
“還是大D哥口味這么重?和聯勝的衰仔們生活都這么水深火熱么?”
一句話,人群又紛紛看向發話的人,久久不語。
最終還是可樂一巴掌拍了他后腦勺一下,“你個撲街想什么呢,不管女干殺令還是追殺令,哪需要帶到大佬面前直接上刑?”
“拍照片,登報就行了。”
“不然你帶著人去大D哥面前搞,等著被警察抓現行么?那風險成本增加太大了。”
說到這里可樂更氣了,“我撲你老姆,你都想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呢?女干殺令也不需要你親自上場啊,找根棍子弄死就行了!”
可樂氣炸了,都忍不住踹了那撲街兩腳。
大D哥出了江湖女干殺令,這個有點太勁爆了,不過,他更無語這個新小弟的腦洞啊,你這要是傳出去,讓我可樂被全江湖同道活活笑死么?
一段時間后。
太平山白加道。
阿may帶著兩個女保鏢抵達一棟別墅前,都還沒敲門就有一個中年帶著幾個青年男女快速迎了出來。
“may,好久不見,伯爵閣下身體還好么?”
中年正是喬·戈登,怡和財團麾下戈登家族重要中堅派骨干,在亞洲尤其是東南亞一帶,戈登家族的財雄勢大、根深蒂固程度能甩開博茲達爾家族好多條街。
但在倫敦本土……伯爵也不是一般人啊。
喬·戈登早就知道may和洪英揚等人來了港島,似乎還想著去找趙博士買古董,在這之前,喬也沒有任何表示,沒說過任何話語。
直到得知may來拜訪他了,這才不得不走出來接待。
客氣的問好交流中,等may和喬·戈登的女兒擁抱問好分開,may才笑道,“喬叔叔,我這次來港島本來是辦理一件小事,古董買賣交易,原以為很容易處理。”
“但是沒想到,事情出了一些意外,我也是無奈才想著來拜訪下您。”
在九州大廈樓上樓下,看到的經歷過的各種事,may已經不想太多說,可洪英揚走在路上被高空擲物砸傷。
西蒙·沃伊特和他的保鏢走著走著,離譜的掉進下水道重傷,聽醫生說,羅漢果都爆了一顆,是否會整體肌肉壞死也不好說……
這種事不只是邪門啊。
這到底全是意外,還是有其他她不清楚的事?細節內幕?
伴隨may的話,喬哈哈一笑,接引著對方走向別墅客廳,等紛紛坐好,仆人端上來咖啡招待一番,喬·戈登才皺眉道,“我也是很敬佩伯爵閣下的,他老人家現在的生活,就是我夢寐以求的追求。”
“把收藏古董當做一個愛好,卻能做到令世界上各國各地區博物館,想要舉辦大型展覽都要找伯爵借古董……”
“我輩楷模啊。”
說到這里點上煙斗,喬吞云吐霧道,“不過呢,作為后輩,其實我有個小小的建議,我們港島的趙總,看上了伯爵手里的某件古董,你們若是不那么視若珍寶的話,把東西賣給趙總,未必不是好事。”
May俏眉大皺,“需要到這樣的地步么?”
兩件上帝武裝,就被伯爵隨意丟在他的收藏室角落里,重視程度也就一般般,或許只有湊齊了五件套,完整的上帝武裝才會讓博茲達爾伯爵更開心,收藏的更認真隆重一些。
你說上帝武裝的驅魔除妖功效……其實伯爵知道一點點,但具體效果多好,博茲達爾伯爵就不太清楚了。
他收藏的各種古董古玩太特么多了!
上帝武裝有兩件,中世紀十字軍東征、洗劫的各種財富古董,雖然大部分都被一伙人帶去了阿妹家新大陸,可伯爵手里也有好幾件珍品。
再加上近代時期牛不落從亞洲,包括華夏各地燒殺搶掠搞來的眾多古董,古玩……
那些東西到底有哪些是純粹古董,有哪個卻具有一些神異功效,一堆堆寶物堆在一起,堆滿了幾十間儲藏室,博茲達爾伯爵自己都分不清。
他家的收藏室,長達幾代人都沒有出現過邪魔鬼怪接近靠近的事跡。
沒有那些玩意靠近,伯爵現實里也沒見過鬼怪……怎么分?
就說前布萊克家族掌門人格蘭特·布萊克手里那枚中世紀宗教裁判所某大主教的權戒,威勢鎮壓效果恐怖的一般吸血鬼都不敢靠近一兩里范圍,怕被削弱震殺。
但類似的權戒、權杖,博茲達爾家里也有好幾個,無非是那些是古董權杖、權戒,還是某一個有超凡功效,碰不到鬼怪就分不出。
不吹不黑,談到現在的霸權,阿妹家是第一,可談到燒殺搶掠全世界幾百年,多少好東西被囤在家里……牛不落“戰果”比阿妹強多了。
對博茲達爾伯爵來說,兩件上帝武裝盾牌和腳凱,就是在古董堆里隨意擺放。
May清楚她父親對這些看重程度不高,不高歸不高,她特地飛躍萬里來買圣靈寶劍,之前的遭遇不提了,喬·戈登這種超級地頭蛇,開口就讓她考慮把伯爵家族的古董賣給趙總??
喬·戈登再次看了may一眼,“我也就是個建議,做不做,自然是伯爵做決定。”
“反正我覺得人活在世上,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要好。伯爵年紀是大了,追求可能不多了,但may你不是青春正貌,還有大把的時光……”
說到這里,一個穿著管家制服的男子突然走進客廳,快速到喬身邊,拿出了一張似乎是剛剛印刷出來,還帶著油墨香味的報紙。
喬·戈登接下一看,臉都扭曲了。
因為這彩色報紙上,最醒目的照片就是一個被留了臉部特寫的老外,跪趴在地上,馬賽克籠罩局部,一根大大的棒球棍朝天而起。
“女干殺令重現港島,牛籍人士死狀慘不忍睹!”
醒目加粗加大的大標題,英文版的,配合彩照,醒目的沒辦法再醒目了。
管家低聲道,“我們旗下報社剛接到的消息,還在刊印中,這是還沒發出去的報紙……”
“四個萬物教成員,在油麻地某海邊被解決了,東星仔喊了雜志報社媒體去拍遺照,登報。”
喬·戈登一哆嗦,手里的煙斗都掉地上了。
他知道在港島,甚至東南亞范圍,得罪趙總很慘,但是真的需要做到這一步么?這是不是太暴虐血腥了?
看著報紙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兩分鐘后,正喝咖啡的may才疑惑道,“喬叔叔?”
喬·戈登抬頭,把報紙遞給了may。
May看了幾眼,大感震撼。
喬·戈登再次道,“這是萬物教的嘍啰,在萬物教打算接觸本港走粉的大毒梟,談交易的時候,試探著問詢趙總的消息,意圖對趙總不軌。”
“所以,不管是今天發生在全港各界的槍戰,還是這即將發行的報紙雜志,都很合情合理。”
“沒什么大驚小怪的。”
May身子都哆嗦了起來,“你管這個叫沒什么大驚小怪的??”
她是歐羅巴女子射擊亞軍,不算沒見過世面,可是這種白人跪趴在地上被這樣弄死的彩報,也太驚悚了!
一個小時后。
躺在病床上小聲慘嚎的洪英揚,突然又被強烈的踹門聲就行,等他撐起身子回頭,就看到了一臉驚恐驚怒的洪貴生,加洪耀揚、洪芷晴齊齊走進來。
這幾位手里全都拿得有報紙、雜志,那表情,那神態……別提多精彩了,那是語言沒法形容出來的多姿多彩。
看著洪貴生劇烈抖動的手,洪英揚小幅度蜷縮,低嚎,“老豆,我知道錯了,別再打了,我是你親兒子啊!”
這話下,洪貴生還沒來得及說什么,洪家四兄妹里年齡最小也最受寵溺的洪耀揚就甩著報紙摔在了病床上,“老豆,我沒他這種惹禍精哥哥,趕快登報,和他脫離父子關系吧。”
“我怕時間晚了,咱們也這么慘啊!”
洪英揚瞪直了眼,就老四洪耀揚這種撲街,整天只知道飆車泡妞,離譜的帶著朋友在雄豐百貨商場開氣槍大戰,不止打爛各種貨物,還打傷一些顧客的混蛋。
他怎么會有臉說,他洪英揚是惹禍精??
在他不可思議的注視下,洪耀揚怒吼道,“你看什么看,想死也別拉著我們全家陪葬啊,老豆辛辛苦苦一輩子,創出現在的家業很容易么?”
“遲早被你這敗家玩意給折騰干凈!”
洪英揚,“???”
洪芷晴則是驚悚的也拿著報紙放在了床上,“二哥,你看看,你看看這些報紙上的鬼佬,也是一個個想來搶趙總古董的,和你帶著牛不落那幾個朋友,想買的東西是一樣。”
“你看看他們!”
洪英揚總算把精力放在了報紙上,然后,目瞪口呆、如遭雷擊,大感驚恐。
這就不只是一份英文版紙了,而是東方日報、華僑晚報、日月報、新報什么的,一堆堆報紙都在刊登各式各樣的老外花樣死法,雖然撲街姿勢各有不同,一張張臉也有區別。
但那種大棍朝天的恐怖姿勢,足以震懾太多人心靈了。
驚得頭皮發麻時,洪英揚淚目道,“不會吧,這都沒人管么?港島還是法治社會么?”
“死掉的這些人可都是牛不落白人黑人啊!”
洪貴東開口了,強壓著各種情緒,老洪咬牙道,“你給我下來,現在跟我去九州大廈道歉賠罪,你這一關過不去,我也只能……只能當沒生過你這個撲街了。”
老洪見多了大風大浪,能有今天不容易。
可是和聯勝大D哥現在搞出來的江湖女干殺令行動,在短時間里弄死了近兩位數萬物教殺手,粉仔,若只是槍殺、刀殺還無所謂。
這種方式就太變態了。
他現在只要一想起大D這個名字,就仿佛聞到了一些特殊的味道,很嗆,也很崩潰。
和聯勝大D他不講規矩啊,做事而已,需要這么殘忍么?
洪英揚也嚇得顧不得疼痛了,快速起身,卻牽動身上的傷勢,慘嚎起來。
旺角某酒樓。
等和聯勝大D哥看著小弟們一一送來的報紙,還是由馬尾整理出來的報紙雜志。
看著看著,大D一張臉都有些扭曲,“我淦,阿樂和大浦黑那撲街坑我!”
“他們在哪?快叫來!”
我特么身為和聯勝龍頭,拍延爺馬屁是基操,也是所有港島社團都看做最重要的事,但是這種連環女干殺令,還要登報,即便被搞死的全是牛不落萬物教,產粉銷粉的大渠道貨源。
但這次的事,味道也有點太大了啊。
馬尾立刻起步,到了門口時,大D又喊道,“等下,馬尾,我之前發令讓阿樂和大浦黑搞事的時候,沒說錯吧?我說的是追殺令啊,一百萬一個。”
馬尾露出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大D哥,我當初沒聽清楚啊。”
他知道大D哥發的好像就是女干殺令,不過一連那么多被搞死的人登報,還有不少人是高清彩色照片,一下子紛紛登上各大報社雜志的特別刊里……
聲勢有些大,味道不是一般的沖。
估計整個港島道上都可能會懷疑大D哥的品味了,這時候還是不說太清楚比較好。
一次被搞死一個,和一次被這樣搞死一群,性質能一樣么?
大D略憂傷的看著馬尾,有些不知道說什么。
最終他還是擺擺手,讓馬尾去叫人了,片刻后,等和聯勝佐敦堂主阿樂,和大埔堂主大浦黑帶著幾個小弟一起抵達。
大D一拍桌子,大罵,“淦,我說的是追殺令,你們搞毛?現在搞得我像是個變態一樣,你們這群撲街以后還讓我怎么混?”
阿樂和大浦黑面面相覷。
當初接電話的是阿樂,等阿樂轉述了一番后,大浦黑等人是有點不敢相信的,尤其是大浦黑手下頭馬東莞仔,更是說著讓阿樂打給新龍頭,確認一下。
阿樂沒有打回來確認。
自從大D上位之后,大家誰不知道這家伙出了名的脾氣火爆,一點就著,氣頭上你多廢話,那不是找抽的么。
大D當初上位,延爺都是同意了的,無非是讓和聯勝以后別搞粉和藥丸而已,就是一個不搞粉的規矩,曾經和聯勝小混混飛機的老大魚頭標,都轉行了。
當然,現在飛機也是和聯勝一個大堂主了,在鯉魚門地區稱得上一霸,沒人敢輕易不給飛機哥面子。
飛機那可是唐牛唐總,剛跟上趙總時,就為延爺做事,出過力流過血的,即便飛機沒有像司徒浩南那樣實現階級跨越,那也是被延爺記住,認識的矮騾子。
伴隨著罵聲,阿樂摸了下鼻子訕笑道,“大D哥,你的確說的是女干殺令啊。”
大D怒視阿樂,他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鍋,可是身為手下,你難道不該在關鍵時刻替老大背鍋么?
阿樂繼續訕笑不語,大浦黑身后竄出來一個西裝仔,“大D哥,是我聽錯了,把追殺令聽成了女干殺令……全是我的錯。”
“和聯勝菊花狂魔,就是我東莞仔。”
大D頓時一喜,看著東莞仔笑道,“哎,你怎么能聽錯呢,這么重要的事……算了,人難免會出差錯,東莞仔,好名字。”
東莞仔大喜。
大浦黑表情有些抽抽,小弟想上位,正常,但是菊花狂魔這花名,是不是威懾力太離譜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