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道火龍蜿蜒猙獰,從空中落下,落到城中爆炸開來。
熾熱的火焰將房屋、街道、樹木燒成灰燼。
整個縣城頓時湮滅一大半。
“大膽!”
虛空傳來一聲錚鳴劍響。
下方廟宇飛出一道道白帝庚金氣。
金氣凜冽,刺得眉心生疼。
隨后金氣化成無數刀槍劍戟,猶如雨點一般朝著眾人飛射而來。
萬千劍器的中央是一個風度翩翩,瀟灑自在的劍仙。
此人樣貌英俊,身穿淡紅官服,眼神像是鋒利的刀子。
“何方妖魔,竟敢……額……”
話還沒說完,劍仙捂住嘴巴,口吐黑煙,七竅冒火,化為灰燼。
一個小小的縣城罷了,也就一個道基坐鎮。
面對火神還是有些不夠看。
三人來到白帝廟宇,這里是白帝的地盤,大多為白帝以及坐下星官的廟宇。
雕像緩緩散發白光,面貌威嚴的中年男子手持赤劍,眼神凌厲,像是活了過來。
“來,抓一千個百姓過來,在下教你們怎么掠奪信仰。”火神轉頭對兩人說道。
說罷,火神在地上畫出復雜符箓。
陸謙飛到廟宇之外,城池殘破,大街上都是尸體以及受傷的百姓,有的人連褲子都不要了,帶著老小逃出城外。
看到天空中的陸謙,百姓紛紛跪下磕頭。
“大王饒命!”
下一秒失去了意識,被陸謙凌空攝來,很快湊夠了一千人。
火神面色嚴肅,緊閉雙目,聲音低沉,緩緩念誦經文。
“無無曰道,義極玄玄。妙覺大度,彌劫歷年……敕!”
廟宇外一千多號人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炸成血霧,空氣縈繞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血霧飛入廟宇,法陣綻放紅光。
光芒與血霧附著在神像之上,方才威嚴神圣的神像,此刻變得猙獰恐怖。
神像炸開,數千顆白中帶紅的珍珠憑空落下,灑落地面。
火神將這些信仰全部收起,神色有些興奮。
“哈哈,竟然有八千功。”
無極帝君沒有太過驚訝,對這套已經熟悉,反倒是陸謙面露好奇。
“信仰誕生于百姓,必須要百姓之血才能破,雖沾了一點血腥戾氣,不過也能使用。”火神解釋道。
隨后遞來一本小冊子。
“這是破除信仰之法《無生妙法經》。”
也是剛剛法陣的繪制方法,只要學會這個,即可剝奪信仰。
隨后,火神迅速飛往縣城幾大家族的宗廟和祠堂,同樣用殘酷血腥的方法得到信仰。
接下來,三人風頭行動,無極帝君去更難啃咬的洪山郡城。
陸謙照貓畫虎,攻下一座縣城,獻祭上千百姓生命。
耳邊聽著眾人哀嚎的慘叫,他不為所動,而是專心運起洞察神目,看著法陣運轉的路線以及剝離信仰的原理。
他殺的人遠遠不止幾千幾萬了,沒必要惺惺作態,殺了便是殺了,沒有理由和借口。
良久,數千顆血絲珍珠掉落在地。
“原來如此。”陸謙有些明悟。
體內的位格無法吸收原來的信仰,因為是有主之物,位格不夠無法吸收,現在變成無主的,倒是能吸收了。
法陣運轉原理差不多能看出來了,改天交給楊蕭,看看能否研究出來什么。
如果能突破位格的限制,肆無忌憚轉化信仰,那么陸謙有把握不用吸收大量本源精氣,進而突破洞真。
“快跑!!該死!這幫人反應這么快!”
這時,耳邊傳來火神焦急的聲音。
只見天邊飛來萬道劍光。
最引人注目的不止這個,而是最中央一柄大劍。
此劍蒼白似骨,劍柄為太極兩色,尾端是一個骷髏頭。
此乃白骨殺生劍,白帝的殺伐利器。
對方反應了過來,連忙召喚白骨殺生劍投影。
后面應該是供奉白帝的劍修大軍。
白帝一脈的功法名為白帝金氣道,修之可駕馭金氣,點石成金、一劍破法。
這是極端重視殺伐之道,一旦落入對方的包圍圈,恐怕難逃一死。
白骨殺生劍降落下來。
大地分開,陸謙隱隱覺得有一道目光似乎從遙遠的天邊注視下來。
化身白骨鳳凰,駕馭幽冥冷火迅速逃離此地。
白骨殺生劍透體而過,三息之內,白骨鳳凰死了七十五次。
“道友,趕緊捏碎天尊符箓!”火神狂吼。
陸謙趕忙拿出玉符,將其瞬間捏碎,一個身披三十二色的神人一閃而逝。
頓時感覺身上的壓力一松,逃離白骨殺生劍的范圍,如果還被那道目光注視,恐怕真被耗死不可。
五帝修為果然深不可測,不知比起黃泉天子又如何?
直覺告訴陸謙,黃泉天子可能更強,五帝可能在人家面前連螞蟻都不是。
這讓陸謙對將來的兇險又重視了幾分,直到現在,還沒有解決黃泉的辦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嘩啦!
鳳凰飛掠海面,沿路的水流凍結,無數死魚死蝦冰雕浮上來,幽冥冷火的威力在這水上展示得淋漓盡致。
天空不時閃爍星光,這是白天,按理說不可能有星光。
所以是五帝派座下的星官們過來了。
不遠處還有悶雷一般的馬蹄聲,明顯是有人調動大軍。
陸謙終于和火神兩人匯合,剛才要不是火神傳音,陸謙恐怕要大吃苦頭。
“走!”
無極帝君面沉似水,這次任務恐怕要失敗了,大乾不愧是大乾,反應能力真不是蓋的。
三人通過傳送玉符來到大羅殿。
殿中此時站滿了人,有的身受重傷,人數似乎少了一層。
不過大多數明顯還是賺的,表情都很意猶未盡。
“他們反應很快,應當是我們這段時間太過頻繁,引起他們警覺了。先休息一陣。”天尊望著眾人說道。
“是。”
眾人按照規矩上交兩成信仰,隨后紛紛離開。
來到海外,陸謙環視四周,隨后一個猛子扎入水中,瞬間消失不見。
“嘿,這小子跑得挺快。”
虛空走出兩個身著黑衣的男子。
這些都在預料之中,陸謙此刻早已遠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