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地階武將控軍能力不弱,對戰場的把握也很犀利,很快就龜縮在金淵村中。
而林牧臧霸等,在投鼠忌器之下,也無奈停戰了。
夜幕降臨,篝火升騰,雙方對恃于金淵村村口。
閔虎之變,出乎大荒領地所有人的意料。即便是神將黃忠,也沒有發現這三人存在,可見其處心積慮之深。
只是,讓林牧愕然的是,這三個地階武將竟然沒有在他率領青陽虎士沖鋒之時發難,反而提前發難于閔虎。
他們肯定是認識到黃忠的存在會讓計劃功歸一簣。
這三人絕不是庸將!
林牧神采奕奕地盯著金淵村內的三位地階武將。若有可能,收了這三人。今天雖然諸事不順,但是卻認識了四位人才!
“林牧將軍,我等乃廬陵太守麾下的軍士,受太守之命來此駐守金淵村,不知道林將軍為何無故攻捍我等?難道將軍不怕大漢朝廷追究嗎?”為首的是令將軍,在雙方平靜后,先聲奪人。
“這位將軍言重了。我等只是拿回屬于我們的領地而已。這個金淵村,可是我一把汗一把血建立起來的,村名也是我起的。”林牧高聲道。
篝火之光下,挺拔的林牧頗顯智將風范,沒有絲毫的怯場和局促,仿若閔虎被俘虜只是無恙之事。
王朗,廬陵太守!好!好!林牧終于知道這群人是誰的了。
會稽郡,面積頗為遼闊,與之相鄰的,有吳郡、豫章郡、丹陽軍廬陵郡等。
而廬陵郡位于揚州最南邊,雖然與會稽郡沒有官道通行,可亦是臨郡。
想不到區區一個縣令,在討伐完許詔后,就晉升為太守,政治底蘊果然驚人。
封建王朝中論戰功功勛的官場,如此晉升,乃是常事。因一功晉升三公相國的情況,也不是沒有出現過。
此三將是王朗的手下,若是挖其墻角成功,定讓他暴跳三分。
“呵呵……金淵村,是我軍司馬龍翔大人花費代價從你手中購買的,歸屬于司馬大人。你此舉,乃是無故攻捍,乃逆賊之行。”
“難道林將軍也要步逆賊許詔之后塵?”令將軍嚴詞厲色,始終要占據上風。
“買?哦,用何物買?金幣?命運金幣?聲望?都沒有吧。”林牧不以為意道。
“你我應該都清楚,司馬龍翔借勢壓我,讓我讓出金淵村。不過,那只是口頭約定而已,在那個約定之后,我們可是還有一個口頭約定,那就是可以相互攻捍,相互爭奪。”
“金淵村,只是我等練兵之地而已。”
“我們乃是在規則內行事,想來廬陵太守王朗也沒有借口定我等逆賊之名吧!”林牧面不改色,一臉正氣凜然道。
司馬龍翔這家伙都死回去了,怕個鳥,有證據嗎?此時能對質嗎?
“你……”旁邊的一位地階武將聽到林牧的詭辯,憤怒一指林牧。
而林牧等人,也是淡然一笑。
歷史是勝利者書寫的。強者為尊。此刻縱然林牧如何詭辯,都是合理的。因為他們圍著金淵村。
而王朗之部,因為處于劣勢,雖有借口,可氣勢本就不足,何來討公道之力?
為首的令將軍也是知道這些,沉下臉來思量著。
今晚是死守金淵村,等待文淵鎮那邊的消息?還是以閔虎之命,換時間等待援軍?亦或者是直接以閔虎之命,讓林牧給他們一條路離開金淵村呢?
令將軍躊躇不定。
在他思忖對策之時,對面的林牧繼續開口道:“幾位將軍都是為大漢龍廷效力,我這里有數個職位適合三位,不如過來協助于我,更好地效力朝廷如何?”
“你還想招募我們?配嗎?我們可是太守之軍,你一個小小將軍何德何能招募我們?”那個先前指著林牧的暴脾氣地階武將倨傲道。
“德與能,不是口中之爭。”林牧呵呵笑道。他說這些話,只是埋下一個引子而已。至于此刻能立即招募到這三人,根本不可能。
衡量再三,令將軍還是覺得撤退最保險。那位隱藏在暗中的超級虎將,也不知道會不會再次暴起,若是真發生這樣的事,他們根本就沒有絲毫活命的機會。
對面的林牧,可不是善人。
以先前的態勢來看,他絕對有一舉屠殺所有敵人的決定。
“主公,就這樣讓他們走了?”臧霸看著鉆入黑暗山林的王朗軍,一臉疑惑道。
“讓他們走吧,以后有的是機會相遇。”林牧看著離去的黑影,帶著一抹莫名的笑意。心中也松了一口氣,有黃忠鎮軍,果然不同。
“揚州南方的探子因為志才那邊的需求進行調集,出現了空擋,卻想不到就被王朗這家伙給鉆了,算計了我們一把,呵呵……”林牧嘴角噙著詭異的笑意道,在黑暗之下,顯得有些陰森。
目前林牧并沒有把夜影部的精力投在諸侯之中,而是全力布局于太平道,讓戲志才總籌。
“想來王朗當上太守,也是最近之事吧。與主公晉升伏波將軍之事,可能是同時發生。”黃忠眼眸閃過一抹智慧之光,低聲道。
“既然他算計我們,那我們就算計回他,禮尚往來。”看著黑暗山林上的婆娑黑影,林牧露出狐貍般的笑容。
頓了頓,林牧又道:“奉孝可以坐傳送陣了,那就方便多了。”
大荒領地首席謀士出手?!呵呵……王朗要倒霉了。
“主公,你是想把那三位武將收入囊中?”臧霸道。
“主公應該有更大的謀劃吧,比如,這殘余的十多萬精銳……”黃忠仰頭笑道。
“不管如何,不如讓郭首席順便把上次的大將徐晃謀劃過來。”臧霸虎目一亮,凝聲道。
對于郭嘉之謀,臧霸可是深有體會。
先前他返回泰山郡募兵,雖然有林牧給的募兵令,可招募的數量還是非常有限的。
跨域募兵,可是龍廷忌諱的敏感大事,不可魯莽。
在大漢龍廷未亂之際,私人募兵本就是敏感之事,很容易引起政敵攻捍。而且臧霸是光明正大的募兵,更是矚目。不過,有合理理由,那又另說。
就這個問題,臧霸請教過郭嘉,而郭嘉沒有怎么思考,直接說出泰山郡的一個風俗狩禮,就解決了問題。
這個風俗只是一個簡單的成年狩獵之禮,不過,在郭嘉的建議下,他父親的操作下,愣是變成募兵之禮。
其中的小智慧,一環扣著一環,饒是他父親也佩服不已。
這也是臧霸第一次感受到郭嘉的謀略。故而他稱郭嘉為郭首席。
“徐晃,暫不能謀。”林牧擺擺手,微微一笑,仿若智珠在握一般。
對于臧霸信服郭嘉,林牧沒有意外。
“如此啊,好!”臧霸沒有深問。
夜幕深沉,金淵村恢復了平靜。
而林牧不知道的是,在金淵村發生一系列變數之時,文淵鎮這邊,卻燈火通明,大荒領地的領民收拾著狼藉的文淵鎮墻。
“風大人,對付退了……我們不通知主公嗎?”李典一臉疲憊問道。
“無需通知了……小事耳。他招臧霸過去,想必也是有艱難之戰。暫時不打擾了。”風仲輕輕搖搖頭,咧了咧嘴,閃過一抹痛苦之色,微微調整身形,摸了摸胸膛。
在風仲的胸膛上,赫然有一道猙獰的傷痕,他一說話,就痛。
這道傷痕上,還有淡淡的詭異紫色殘光縈繞著。
而這道傷痕,仿若是斧頭之刃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