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安室透看來,服部夫人畢竟是個有夫之婦,她或許是不好意思那么直接地提出要找初戀情人,所以才借口尋找照片,曲線救國。
畢竟,按照服部夫人提供的線索,江夏要是真的打算幫她找照片,那在尋找照片的路上,肯定得先去找柴田先生……如果真是這樣,服部警視監的家庭狀況還真是令人擔憂啊。
不過安室透很快又想,根據他的經驗,真正找到初戀情人以后,委托人和目標往往很難有更多發展。俗話說得好,歲月是把殺豬刀,人腦又喜歡不斷美化自己覺得美好的東西,理想與現實難免落差巨大。
此時,江夏并不知道安室透腦中已經開始播放倫理劇。
他坐在服部靜華對面,已經決定要接下這一件無中生有的委托——他記得這件事里,或許有鬼可以撿。
該問的信息都已經問完,服部靜華也已經講完了她半編半真實的前因,江夏覺得差不多可以開始正題了。
他拿起那張照片思索了一會兒,提議道:
“你們已經失聯多年,現在的有效線索非常少。除了當年的居住地以外,比較明確并且容易利用的線索,似乎就只有劍道……不如先從這里入手吧,運氣好的話,柴田先生現在或許依舊活躍在劍道界。如果他得過獎,應該能找到一些后續的動向。”
服部靜華點了點頭,看起來對這個切入點頗為認同。
江夏于是立刻去搜索了各地的賽事組名單,將它們排布打印出來。
然后對著一米多長的名單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江夏默默轉過頭,看向了坐在稍遠位置的安室透。
老板既然沒有走,那就說明他對這件事有些興趣……這么想著,江夏把冗長的名單從中間對折、撕開,走過去給安室透分了一半。
安室透拎著那張長長垂落的紙,眼角一跳,有種立刻去警視廳督促部下查戶籍的沖動。
不過最終,他用理智壓下了這種偷懶且有風險的想法。
安室透看了一眼已經在撥號的江夏,沉默片刻,取出自己的手機,開始按順序打過去,詢問“柴田四郎”的相關消息。
一直到傍晚,江夏才終于找到了有“柴田四郎”參加的比賽。
——和他印象里的位置有些出入。目前,柴田四郎竟然就住在東京,離這里不算太遠。
“柴田一直到現在,都會參加每年的比賽,他是高中體育老師,平時有很多鍛煉機會,也喜歡鍛煉。”電話對面的工作人員非常健談,“我看看,冠軍、冠軍、亞軍、季軍……哈哈,可能是年紀大了,最近在走下坡路。但他的技巧一點都沒褪色,始終是我們比賽中一道靚眼的風景!”
“嗯?他的聯系方式?你稍等啊……”
五分鐘后,隨著一陣紙張翻動的嘩啦聲,江夏不僅成功問到了柴田四郎現在的電話號碼,還被附贈了柴田的詳細地址。
工作人員稀薄的保密意識,對偵探非常友好。
江夏仔細記下情況,松了一口氣,然后毫不留情地把剩下的名單丟進碎紙機,解氣地看著它們被削成碎屑。
安室透見狀也走了過來,用跟江夏差不多的眼神把名單放進碎紙機里,看著它變成粉末。
旁邊的服部靜華聽說找到了柴田四郎,頓時也有些動容——她當初制定考察計劃的時候,真的沒想到名單竟然會有這么長,只能板板正正地在偵探事務所里端坐了好幾個小時,等江夏和安室透查完。
此時終于有了結果,她的解脫感不比兩個打工人少……
江夏拿到下一步的信息之后,先撥打了柴田家里的電話。然而沒人接。
他于是轉向服部靜華,征求了一下意見:“要直接過去看看嗎?”
服部靜華站起身,不動聲色地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腰背。
然后矜持地點了點頭:“麻煩你們了。”
服部靜華雖然是開車來東京的,但她沒把車開到偵探事務所——車牌會暴露她大阪人的身份。
而江夏的摩托,顯然不適合送她去見柴田四郎,最終,三人坐上了安室透的車。
江夏拉開車門,坐進熟悉的副駕駛座,心里有些可惜。
柴田四郎的家就在東京市內,這意味著他們這一路上,都不會經過沒有信號的郊區。
也就是說,就算安室透再次爆胎,他們也能立刻一個電話召喚來拖車,或者三人換乘別的車輛……看來這一次,沒法奢望途中能掉落驚喜了。
在江夏遺憾著的時候,坐進駕駛座的安室透忽然想起了什么,也忍不住看了江夏一眼。
然后在心里安慰自己:沒事,上一次讓江夏搭車,不是也沒出事嗎。雖然那一次,車的后備箱被新時代小學生砸了一個坑,但勉強還能開……
而且這么看來,就算真的存在爆胎玄學,問題也是出在那個戴眼鏡的小學生身上,跟江夏無關。
——想想以前,柯南坐在他車上,他立刻就爆胎+備胎被啃。柯南追車,他開著的那輛車的后備箱就會被砸……
至于上一次跟江夏在山泥寺附近爆胎,或許是因為江夏身上沾染了柯南的氣息。安室透記得江夏偶爾會幫朋友帶小孩。
勉強找出了罪魁禍首以后,安室透再看到副駕駛上的江夏,心里就比之前踏實多了。
一路上順順當當、沒有爆胎的抵達了柴田四郎的住處。三個人心情各異地下了車。
眼前是一棟將近十層的公寓樓,樓里沒裝單元門,但有電梯。
三人順著工作人員給出的地址,來到六樓,找到了貼有“柴田”字樣的門牌。
剛下電梯,江夏就感覺身邊的鬼們有了反應。
——附近有式神的氣息。
看來這一趟確實沒有白來。
江夏一邊想著,一邊不動聲色地抬起手,按響了柴田家的門鈴。
門鈴響了很久,沒人應聲。
服部靜華蹙了蹙眉,感覺情況有些不對。
——她其實并沒有跟柴田四郎失去聯系。實際上,在來東京之前,服部靜華已經跟這位同學打過招呼,說今天會來取照片。
可現在,竟然沒人應門……
正想著,身后傳來一道威嚴的詢問聲:
“你們是來找柴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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