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被他盯著,逐漸收聲,開始有一點點心虛,難道是這個借口太敷衍了?
安室透看了柯南一會兒,默默收回視線。
……他好像找到爆胎的原因了。
不過很快,安室透又覺得這不夠嚴謹——上一次,路過那一間有霧天狗出沒的寺廟時,柯南明明沒在他車上,在場的只有江夏。
回程的時候,柯南倒是確實在。
……不對,他為什么要認真思索這種事。安室透迅速打斷了自己的思緒。
要相信科學,世界是唯物的,怎么會有這種奇怪的“到哪哪爆胎”的體質,無稽之談。
他一邊糾正著自己的世界觀,一邊下車,打算更換備胎。
繞到車后,掀開后備箱蓋,安室透的動作略微一頓。
……備胎破了。
熟悉的位置,熟悉的牙印。
安室透幽幽盯著破口,以為自己會感到驚訝。
但實際上,此時看到這嶄新的破輪胎,他竟然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甚至有空想:破口比之前齊整,那個啃他輪胎的不明生物,牙口似乎比之前鋒利了……
這時候,安室透不禁開始懷念他的金屬輪胎箱。
上一次,和江夏他們一起回程的路上,安室透打定主意要定做那么一個箱子,用來保護備胎,只是后來有事耽擱,給忘了。
嘖,這次必須提上日程。等做好以后,也不用天天帶著——哪天覺得會遇到江夏和他的小伙伴的時候,把金屬箱裝車里就好。
柯南看到安室透站在后備箱前,久久未動,疑惑道:“怎么了?”
江夏也下了車,繞到后備箱前,他往里一看,怔了一下:“怎么又變成了這樣,你車里……”
“沒有老鼠。”安室透面無表情地搶答,“也沒有松鼠野貓啄木鳥之類的東西。”
“嗯……”你好熟練啊。
上一次回去之后,安室就找人仔細檢查了車里,甚至還拆開看了看,但沒找到任何動物,也沒有動物活動過的痕跡。
……到底是什么東西在咬他的胎。
但事已至此,除了找人拖車,安室透暫時也沒了其他的辦法。
他取出手機,打算撥號。
不過按亮屏幕一看。好吧,沒信號。
柯南早就已經跳下車,開始環顧四周。
這時,他指了指幾十米外,那一棟江夏暗中盯了很久的別墅:“那里好像有人住,我們去借他們的座機用一下吧。”
安室透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覺得這臺詞也很耳熟,以前聽過好幾遍,每次聽完都沒好事。
江夏在旁邊嘆了一口氣,替安室透贊同道:“也只能這樣了。”
樹林中的別墅,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了,不過外表沒有太多灰塵,門口的灌木和草叢也很齊整,似乎近期修繕過,這大概并不是一棟荒廢的別墅,而是有人居住。
別墅的裝修有些特殊,門口是三級臺階,順著臺階裝有扶手。
其中右邊的扶手盡頭,裝著一只巴掌大小的老虎雕塑,左邊卻空空蕩蕩,什么都沒擺,邊緣還鉆了幾個洞。
灰原哀跟那幾個洞差不多高。
一群人前去敲門時,她路過扶手,又退回去,對著扶手上的小洞左右照了照,抬手整理了一下頭發。
一抬頭發現江夏正在看她,灰原哀動作一僵,不太自在地清了清嗓子,低聲解釋:“這里面裝著鏡子。”沒忍住照了一下……
江夏看了看扶手上的老虎,又看向大門上的獅頭銜環,記憶觸動。難怪屋里有殺氣。他想起這是什么事件了。
安室透也已經到了門口。他拿著獸面銜環,不太熟練地敲了幾下,顯然也不適應這種少見的裝修風格。
屋里傳來一些瑣碎而慌亂的響動,里面有人。
之后,又過了一兩分鐘,才終于有人過來開門。
屋主是一個留著一抹山羊胡的肥胖男人。
他把門拉開一條縫,只露出一個腦袋,蹙著眉,非常警惕,沒有請眾人進門的意思,只想盡快把人打發走。
正要開口,山羊胡看到了江夏。
他趕人的話頓時一停,表情一瞬間閃過許多變化——有忌憚,有殺氣,還饞江夏解謎破案的能力。
由于表情過于復雜,這些情緒,沒能被一眼解讀出來。
但他異常的反應,還是讓安室透和柯南原本的疑惑態度,逐漸轉變為狐疑。
江夏看著門口這位表情管理不太行的小老哥,又看了看他身上驟然增加的殺氣,語氣變得溫和:“我們的車路過這里,不小心爆胎,想找你們借一下電話,不知道現在方便嗎?”
“……你稍等。”山羊胡眼珠轉了轉,砰一下把門關上了。
這一等,又等了五分鐘。
再打開門時,山羊胡的笑容熱情了很多。他旁邊還跟著一個中分男。
中分男右手似乎受傷了,從肘部到指尖打著石膏,這人據說是山羊胡的弟弟。
兩個人露出職業假笑,請江夏他們進屋,一邊說:“這房子是我們祖父的遺物,剛接手過來,還沒來得及添置物品,沒有座機,不過我可以把自己的車借給你們,只要……
“你們能幫我一個小忙。”
說到這,他拇指和食指一捻,示意這只是一個小小的請求。
江夏看著這對“兄弟”身上的殺氣,很好說話,點頭同意。
山羊胡和中分男的目光頓時熾熱起來,開始告訴江夏他們的困擾。
說話的過程中,安室透目光微偏,在中分男打著石膏的右手上一頓,很快滑開。
等到了客廳,兄弟倆去泡茶拿茶點的時候,他低聲對江夏說:“那個人手上的石膏,形狀不對。”
江夏點了一下頭。
中分男右手其實正拿著一把迷你手槍,在用繃帶和石膏掩飾。
在江夏的印象里,這倆人并不是真正的屋主,而是一個名叫“哥布林”的強盜團里的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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