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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記賬中9
到了米花購物中心,白石停好車,很自然的把車鑰匙還給貝爾摩德。
兩人關好車門,走出去幾米,就看到迎面過來一個四十歲上下的男人。
那人臉龐方正,穿著一身警衛服,看到兩個客人路過,略微點頭致意。
他低下頭的時候,白石發現他的目光在貝爾摩德的鞋上停了一下,抬起頭時視線又掠過了女人手上的車鑰匙。
然后兩邊錯開,若無其事的各走各路。
貝爾摩德也發現了警衛的注視,但沒放在心上——那人似乎對她的鞋很感興趣,但現在厚底鞋才剛開始時興,這東西又確實很顯眼,走在路上會被不少人盯著看,保安已經算其中很克制的了。
跟貝爾摩德待在一起,意味著要不停搞事,還可能被fbi盯上。
所以白石用的是酒廠的皮膚。
他跟著貝爾摩德找到品牌店,進去逛了一圈,又在附近的餐飲店點了飲料坐下,隔著一段距離,監視品牌店那邊的情況。
白石本來以為會遇見毛利蘭或者鈴木園子,但并沒有。
后來想想就懂了,逛街也不可能只在一家店逛,從時間來看,她們應該已經溜達到其他樓層去了。
灰原哀當然也沒有來。
不過白石看到了幾個畫風古怪的路人,那些人明明長著東方人的臉盤,但卻有一只西式的大鼻子。
白石回憶了一下自己看過的畫風,有理由懷疑那些都是fbi的龍套。
貝爾摩德該不會是想拉他出來,讓fbi轉移視線吧……
想想也對,兩個莫名其妙從“新出醫生”家出現的人,肯定會引起fbi的關注。而比起打扮的時髦漂亮的貝爾摩德,他這種遮掩的樣子確實更像傳統意義上的反派。
白石想明白以后,倒是沒多少危機感,作為一個能憑空消失的假人,他最不怕的就是盯梢和追蹤。
就算為了把裝有本體的精靈球帶走,不能憑空消失,那變成貓,也沒幾個人能發現真相,他們畢竟信仰柯學,而柯學的世界觀里,人不應當變貓,說出去說不定會被當成童話故事看多了。
貝爾摩德也察覺到了那些不太地道的盯梢,她放下咖啡杯,直覺的感到赤井秀一也在附近,但她沒看到這人的位置。
目前fbi對她的調查停滯不前,赤井秀一應該會被科倫吸引注意力。沒了這個強大的對手,其他雜魚都不難辦。
待夠小半天,PRADA店里的限量商品賣的差不多了,但貝爾摩德打算蹲守的雪莉始終沒有出現。
她聽過琴酒形容雪莉逃走的景象,說從房間里的痕跡來看,人只可能是從垃圾道溜走的。
垃圾滑道確實足夠讓一個身材纖細的女性順著溜出去,唯一的疑點是手銬,手銬沒有被撬或者打開的痕跡,雪莉一個文職人員,應該也沒掌握過擺脫手銬的技巧。
其他人更傾向于雪莉是一狠心把拇指扳折,然后逃走的,不過貝爾摩德覺得,那個科學家說不定是冒險吃了APTX4869,然后好運的活了下來,換句話說,她有可能已經變成了小孩。
出于這種猜測,貝爾摩德沒有辭去新出醫生在帝丹小學的校醫工作,但暫時還沒有任何發現。
剛才觀察品牌店的時候,她也沒忘記留意小孩。
不過來這里的小孩很少,這個品牌面向兒童的產品畢竟不多,只有幾個媽媽帶著孩子過來,那些小孩看上去也是真的小孩,而且雪莉又沒有媽媽。
最后一只包也被買走以后,貝爾摩德意識到這次碰運氣抓雪莉的計劃,八成是失敗了。
她也沒太失望,想從幾千萬人里找出一個低調的叛徒,本來也很需要耐心,再何況雪莉也未必就在東京。
還好另一個目的達到了……
貝爾摩德目光隱晦的往周圍一掃,起身準備走人。
旁邊的科倫看到她起身,也放下飲料杯,把座椅旁邊自帶的雜志插回原位,跟上了她。
回地下停車場的途中,路過了一些零食攤。白石借口要去買零食,讓貝爾摩德自己先里。
貝爾摩德爽快應承。
目的已經達到,她本來就準備和科倫分開,讓赤井秀一去跟工具人迷弟。
現在倒是正好——一會兒先借口有事,直接開車走人,再給科倫發一條消息,讓他小心fbi的追蹤就行了。
轉著車鑰匙,在地下停車場陰暗的角落找到車的時候,貝爾摩德正準備拉開門,忽然感覺不對。
她余光瞥向墻上的影子,昏暗的墻壁上,影像非常模糊,但還是能看到有人從旁邊鉆出來,正從背后對她掄起一根鐵棍。
白石拎著一袋雞蛋仔和一些丸子走到停車場的時候,發現地下停車場比平時喧囂了很多,角落里圍著不少人,周圍還有警察和警車。
他走近一看,發現人群中心正是貝爾摩德的車,那輛車的擋風玻璃上有一片蛛網狀的裂紋——這世界的擋風玻璃普遍不怎么結實。地上還散落著一點血和碎屑。
高木手里按著一個頭破血流的,穿保安服的男人,應該是被抓獲的犯罪嫌疑人。
作為兇器的金屬棍掉在旁邊的地上,已經被警方當做證物妥善收好。
這棍子頂部被敲得坑坑洼洼,還有一點陳年血跡,一看就沒少打過人,后來白石聽說這是保安從他兒子的自行車上拆下來的,有點血債血償的意思。
佐藤警官正在嘗試跟受害者溝通……不對,這種情況應該叫嘗試跟險些被襲擊但是反殺了襲擊者的人溝通。
然而這個身手利落的女生毫無說話的興致,問她什么都敷衍,讓出示證件也不搭理,就只環著雙臂站在旁邊,微蹙著眉,滿臉寫著“今天怎么這么倒霉”。
白石看清楚情況,又拉出光屏看了一眼,任務已經完成了。
他頗為驚喜,竟然還真釣上鉤了,不愧是貝爾摩德,不光好看,還很好用。
貝爾摩德本來就不矮,又踩著一雙厚底鞋。
她無意間往人群里一瞄,很快穿過人群縫隙,看見一片眼熟的卷發。
她頓時松了一口氣,找到了脫身的辦法,趁佐藤警官沒反應過來,分開人群撲過去,一頭扎進白石懷里:“親愛的你怎么才來,我好害怕”
白石看著難得投懷送抱的貝爾摩德,略微一怔,回過神后把零食全騰到一只手里,趁亂摸了摸她的發頂。
貝爾摩德之前只換了臉,沒換假發,現在還是她自己的頭發,淺金色的發絲十分柔順,手感極佳,發絲下面的腦骨也很規整,不扁不尖,呈現著近乎完美的曲線。
佐藤美和子手里的筆啪嗒一聲掉到地上,她震驚的發現,那個對警方異常冷漠的松田黑葉似乎臉紅了,一副很快樂的模樣,就差在周圍飄散小桃心——雖然有口罩擋著臉,他看上去也沒在笑,但警官的直覺告訴佐藤,松田他現在就是這么想的。
目暮警部也滿臉震驚,可能是覺得“苦大仇深的烈士家屬”跟“戀愛腦青年”扯在一起很不搭調,一下沒反應過來。
幾秒后,兩個警官對視一眼,終于默認了誰都會有春天這種說法。
佐藤美和子默默把筆撿起來,準備繼續去問案情,順便請那個打扮時髦但不愛理人的辣妹去做筆錄,男朋友來了也得做,這不能跑。
不過才走近,就聽到那個剛才把歹徒一個過肩摔掄到車上,車窗都砸裂了的女人一臉虛弱,捂著小腹,對松田黑葉說:
“我肚子好疼,可能是剛才被襲擊的時候拉扯到了,還好之前約了產檢,快點過去看看吧,順便……順便做你說的親子鑒定……”
說到最后,她聲音變小,很委屈的抬起頭,看了松田一眼。
“!?”產檢??親子鑒定!??佐藤美和子咔吧一下捏斷了手里的筆,世界觀都快碎了。
她記得松田黑葉的資料上登記著未婚,所以現在這是未、未……未婚先孕?!
也就是說,松田不光有了女朋友,還把人弄懷孕了,還……還不結婚,要先拉著人家女孩子去做親子鑒定!
不對,從松田剛才摸到女生頭以后開心的模樣來看,他應該挺喜歡女方的,那……難道是接盤了?被綠了?
……這好像還不如未婚先孕。佐藤美和子想著想著,陷入沉思。
目暮警部也聽傻了,他年紀雖然大,但在感情方面還是一個單純的老男人。
直到松田默默看了一眼抓著他的女人,把人抱起來走了,目暮警部才回過神,半晌,從嘴里冒出一句:“現在的年輕人啊……”
高木抓著同樣看呆的犯人,左看看右看看,好一陣才鼓起勇氣,小聲提醒:“警部,佐藤前輩,那個,筆錄……”
“……算了,畢竟是個孕婦,而且還是受害人,萬一扣下人家,孩子出了問題就不好了。”
目暮警部艱難的回過神,看了一眼停在旁邊的車:“車還在這,人肯定也還得回來,到時候再問她吧,先去聯系之前的三個受害人。”
白石感覺自己能抱著貝爾摩德,幾千米沖刺回咖啡廳。
不過出了警方視野,貝爾摩德就自己跳下來了,表面上的理由是這樣走得更快,行動方便,但實際上是因為剛才總感覺背后發涼。
作為一個對組織的瘋狂程度有所了解的人,貝爾摩德懷疑科倫身上裝了什么奇怪的散熱系統——每次靠近他都有類似的涼颼颼的感覺,肢體接觸時尤甚。
她總擔心吹久了會對自己有輻射,因為每次感覺到涼時,她都有一點危機感,貝爾摩德決定相信自己的直覺。
小迷弟對她跳開的動作不是很滿意,看過來的眼神有點幽怨,貝爾摩德視若無睹,本來嘛,哪有工具人要什么自己就給什么的道理,那樣的話還能叫工具人么。
貝爾摩德出了停車場,就沒打算再用這張臉回去取車,因為她這個身份沒法去做筆錄。
她隔三差五就要變一變臉,不可能給每一張臉都配一套證件——這也是她易容出門的時候喜歡讓搭檔開車的原因,如果她自己來,萬一被交警攔下,可能就得來個警局幾日游。
反正車輛都有登記,如果警方不再管那輛車,她就過幾天易容成新出醫生來把車開走。
如果警方要管,他們應該能順著車牌號,查到車主是新出智明,從而聯系到她,到時候“新出醫生”可以說車被偷了,過來把車開走,新出醫生證件是全的,并不用擔心筆錄的問題……
貝爾摩德原本想打車回家,但還沒等約到車,她忽然看到公交站臺旁邊有一個眼熟的小男孩。
小學生左邊站著一個體型肥碩的禿頂老頭,右邊站著另一個小朋友,不過右邊那個的小朋友被公交站的廣告牌擋住了,只能看到一雙腿。
貝爾摩德視線停在柯南身上,不自覺的露出了一點慈祥的微笑。
笑完才意識到旁邊還站著一個組織成員。
她略微一頓,重新整理了一下表情,正想轉頭跟科倫客套兩句,讓他先走。
沒想到科倫先一步開口:“既然沒抓到叛徒,那我先回去了。”
貝爾摩德微一挑眉,心想這小迷弟還挺懂事,很快笑著說:“好,今天多謝你了。”
她計劃著等科倫走了以后,也坐公交車回新出家,順便近距離接觸一下她家不是親兒盛似親兒的小朋友。
誰知科倫跟她打完招呼以后,路過她徑直走向公交站臺。
正好一輛車徐徐進站,科倫跟在人群后面,排著隊就上去了。
貝爾摩德盯著科倫上車的背影,又透過窗戶,看了看已經在某一排坐下的柯南,臉色數變。
最終她還是深吸一口氣,跟上了車。
白石遠遠看到公交車站的時候,就聽到了任務的提示音。
拉開光屏一看,任務是拯救可能被炸飛的一車人。
……這么看來,貝爾摩德的事件體質也沒比柯南差多少。
這起事件在原世界線里還挺有名的,白石印象也很深。
他記得起因是一個小型搶劫團伙的頭目被抓了——這伙人剛搶完一家珠寶店,藏珠寶的地方只有首領知道,余孽們于是劫持了一輛公交車,以全車人為人質,要求警方釋放他們的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