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園子向來不會被一個問題困擾太久——想不通就不想了。她很快暗暗一點頭:這種事,亂猜也沒有意義,等稍微熟悉一點之后,直接問浦思青蘭就好了。
她很快回過神,看了看表:“我們先上樓吧。”
一群人陸續走向大樓內部。
走著走著,有敏銳的高中生轉過頭,偷偷看了江夏一眼。
服部平次:“……”怎么感覺江夏對這位浦思青蘭小姐,格外感興趣。難道江夏竟然喜歡這一款?
八卦是人類的天性,男女高中生八起來,專注程度不相上下。
服部平次想到這一點,轉過頭看了看浦思青蘭,又看看江夏,再看看遠山和葉,忽然松了一口氣。
遠山和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你朝我哈什么氣,有意見?”
“我呼吸一下也不行?”服部平次本能地嗆聲回去,然后自己也有些疑惑。
他迷茫地轉了轉頭頂的帽子:江夏喜歡什么類型,關他什么事?有空發散思維,不如先趕緊想想怎么抓怪盜基德——雖然在兇殺桉上,他的破桉速度總是贏不過江夏,但江夏似乎一貫對怪盜的事不感興趣。
怪盜和兇桉,聽上去確實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桉子。但破解怪盜的謎題,也一樣是謎題,四舍五入就是在江夏周圍贏到了一次自由思考的機會……想著想著,服部平次眼底燃起了旺盛的斗志。
幾人進到鈴木美術展館,乘著電梯,上到了最頂樓的貴賓室。
一個胖胖的和藹中年人正好經過,鈴木園子朝他揮了揮手:“老爸!”
鈴木史郎一怔,轉過頭。看到是他們,笑了一下:“起床了?哈哈,關西和關東的偵探終于都到齊了——“回憶之卵”就麻煩你們了。”
“……”柯南聽到這話,心情有點復雜:關西和關東的偵探的這種說法,居然都已經傳到長輩耳中了?而且簡直像是默認了“關東的偵探”是在指江夏一樣,工藤新一果然已經是過氣的前關東偵探了么……
想著想著他就忍不住哼了一聲:可惡的黑衣組織,真該讓他們也嘗嘗變小的滋味。
鈴木董事長沒有察覺到來自假小孩的怨念,朝他們示意了一下身后的走廊:“先進接待室吧。”
接待室里,此時已經有人在了。
鈴木史郎簡單給高中生們介紹了一下:“這幾位都是為了“回憶之卵”而來的客人。”
“這位是俄羅斯大使館一等記官,西魯歐夫·欽尼科夫。”他指向一個雄壯的俄羅斯大漢,然后又順時針一一介紹過去,“還有我請來的美術商,乾將一。這位是想來取材“回憶之卵”的自由攝影師,寒川龍。嗯……”
鈴木史郎想起什么,轉向旁邊一群高中生,目光落在了跟在江夏旁邊的浦思青蘭身上。
“對了,還有你們旁邊這一位羅曼諾夫王朝的研究家,浦思青蘭。”
董事長顯然有些疑惑浦思青蘭的站位,問江夏:“你們認識?”
江夏點了點頭:“昨晚我不小心掉到河里,正好上了她的船。”
鈴木史郎一怔,大晚上的,一個學者在河里劃船干什么?
不過成熟的大人不會多問,他很快自己想通了:可能是有什么獨特的愛好吧。
鈴木史郎沒再多管,指指接待室里的空座位:“都來坐吧。”
鈴木園子警惕地摸了摸下巴,忽然把江夏往沙發最邊緣一按。然后在浦思青蘭想要跟過去的一瞬間,先一步坐到了江夏旁邊。
江夏一邊是鈴木園子。另一邊是空氣,沒法坐人。
“……”浦思青蘭無聲地瞇了一下眼睛,感覺自己被針對了,身上無聲騰起一股殺意。
不過很快,她發現年輕偵探抬起頭看了看她,又轉頭看看旁邊的座位,似乎正因不能跟她挨著,而深感遺憾。
浦思青蘭的心情,瞬間又回復了一點。
但很快,她發現江夏并未因此對分隔開他們的鈴木園子有什么不滿,甚至在鈴木園子看向他時,很是友善地點了點頭,簡直像在鼓勵著什么一樣。
浦思青蘭:“?”
原來還是個憐香惜玉,兩邊都想穩住的大眾空調。
呵,渣男。
再耐下心陪江夏演一陣一見鐘情,等“回憶之卵”得手,就把他變成死渣男。
手上人命無數的大盜端坐在沙發上,感受了一下藏在身上的毒,心情很快平靜下來。
鈴木園子倒是沒想那么多,她只是直覺地感到浦思青蘭不太對勁。而且她發現,浦思青蘭似乎總在偷瞄江夏,眼神卻又和平時偷瞄江夏的太太們不一樣,所以想把兩者隔開。
現在成功隔開了,鈴木園子也就忘了這件事,她的注意力,很快被對面那些奇形怪狀的社會人吸引了:“爸,你還有別的客人?”
鈴木史郎笑著點了點頭:“這幾位都對“回憶之卵”很感興趣。”
——正好基德今天要來盜寶,警方強烈要求他不要放客人進來,好加大基德盜寶的難度、進而增大他暴露的風險,鈴木史郎同意了。
不過展館畢竟已經開業。就這么干巴巴地一個客人都沒有,實在無聊了。
閑著也是閑著,面前這幾位又是慕名前來,鈴木史郎干脆把人放了進來。
但很快,他就發現,慕名前來是真的,全都覬覦這顆蛋也是真的。
——聊了沒一會兒,話題就回到了“回憶之卵”的轉讓上。
美術商乾將一捻著胡子,思忖道:“我給出的估價在八億左右。”
說著,他余光掃了一眼鈴木史郎,發現對方看上去沒有絲毫心動,又改口道:“當然,如果你真的愿意轉手,我可以出更高的價。”
使館的人急了,騰地站起身:“這可是我們國家流落在外的文物。與其賣給這種不知道從哪跑來的奸商,還不如捐給我們國家的美術館!”
“奸商?”乾將一冷哼一聲,“你這種空手套白狼的,才更像奸商!”
旁邊,那個來取材的攝影家忽然笑了一聲,舉起攝像機,開始拍兩人吵架的畫面,一副專心看樂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