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明白誰有那套衣服,就能拿到“假扮成死者前往咖啡店”的嫌疑人名單,進而鎖定兇手。
亞薩警督正要細問。
但這時,莊堂唯佳卻又一次像個偵探似的開口,搶先問店長:“只有未纮一個人買過那身衣服?”
店長倒是很好說話,也沒嫌這群人打擾她的生意,平靜地搖了搖頭:“這是本店原創設計,昨天開售的當天,它就已經售罄。”
言外之意是賣出去了很多,而且供不應求。
亞薩警督蹙眉看了一眼莊堂唯佳,如果說有誰冒充成死者,進入那家咖啡廳混淆不在場證明,那這個在死者之后的十分鐘進入店鋪的女人,顯然嫌疑最大。
他指了指莊堂唯佳,問店長:“那些買衣服的客戶里面,有這位小姐嗎?”
“怎么可能有我,我昨天還在日本,搭的飛機凌晨才剛落地,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買到那件衣服,不信你可以去海關查。”
莊堂唯佳見他還在懷疑自己,露出了憤怒的神情,“是因為未纮一直跟我炫耀她買了新衣服,我才知道有新品開售的。”
店長抬起頭,目光輕輕在她臉上掃過:“購買衣服的人里,確實沒有這位小姐。”
莊堂唯佳無聲松了一口氣,看她的眼神變得友善了一點。
亞薩警督卻一陣犯愁,感覺頭發都掉了幾根:難道真的不是莊堂唯佳?
正想著,他的手機忽然振動起來。
——留在桉發現場的安娜警長,打來了一個電話。
亞薩警督接起來聽了一會兒,逐漸露出震驚的神色。
片刻后,他掛斷電話,重新看向莊堂唯佳時,目光不再像剛才那么咄咄逼人:“咖啡廳里那個玻璃杯的碎片上,檢測出了死者的指紋——看來我們白來這里了,中午去咖啡廳的那個哥特蘿莉,確實是死者本人。”
莊堂唯佳撫了撫胸口,神態一松:“這樣的話,我就徹底擺脫嫌疑了吧。”
見亞薩警督很不情愿地點了一下頭,她忍不住露出一點微笑,又很快收斂:“剛才為了配合調查,我沒好意思開口——其實我下午還跟客戶有約,已經快要遲……”
她抬起手腕,想要看表。
但手抬到一半,卻忽然一怔。
下一刻,莊堂唯佳若無其事地取出手機,用手機看過時間,續上了剛才的話:“已經快要遲到了。”
“再等等吧。”亞薩警督對她的懷疑雖然減輕,但還是感覺這個女人不太對勁,“這可是一起殺人桉,客戶會體諒你的。”
莊堂唯佳還是想走,亞薩警督努力攔著。
一片混亂中,蜘蛛小姐開著傀儡,站在人群邊緣,雙眼靜靜打量著這副場面。
沒多久,她目光略微一偏,輕輕落在了江夏身上,微帶好奇地打量著他——她很少出來支撐傀儡,此時忽然變成人,看不到靈媒師主人在鬼鬼祟祟地搗鼓些什么,一下還真有些不習慣。
江夏剛才趁亂切回了本體,此時正在低頭給安娜警長發消息。
按完發送鍵,他抬起頭,余光瞥了一眼店鋪后方的走廊。
——柯南似乎往那個方向摸過去了。
江夏:“……”而沒記錯的話,順著長廊再往里走一段,沖失昴還正躲在臥室里。
也不知道這兩個人如果遇到一起,事情會怎么發展……怪有趣的,再玩一會兒。
這么想著,他看向匆忙擺脫了亞薩警督的阻攔、正要離開店鋪的莊堂唯佳,忽然開口:
“這么著急離開,是想盡快處理掉那些藏在附近的罪證嗎?”
“罪證?!”莊堂唯佳被這個詞激怒了,“杯子上有未纮的指紋,去咖啡廳的就是她本人!而在這種情況下,在她離開后十分鐘內到了同一家店的我,根本沒時間去公園的廁所殺人——這么簡單的事你都理不清?我看你的偵探名聲是炒出來的吧!”
江夏聽著她憤怒的聲音,在她身上認真找了找,然而還是什么都沒能發現。
——剛才對柯南生氣的時候,莊堂唯佳明明冒了幾苗殺氣出來,可現在面對他,卻一點都不肯多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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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區別對待,這是赤裸裸的區別對待。
但這種事,全憑對方心情,投訴無門。
江夏只能默默把話咽回肚子里,不去在意這種小事:
“死者進店的時候,嘴上涂了很濃的口紅。但店里打碎的杯子,上面雖然有死者的指紋,卻沒有口紅唇印——那真的是她在店里用過的杯子嗎?”
莊堂唯佳一僵,強撐著露出笑容:“你不懂,口紅沾到杯沿上,要立刻擦掉,這才是我們淑女該做的事。”
亞薩警督聽到這,也覺得不對了,感覺揪住了兇手的狐貍尾巴。
他冷哼一聲:“這話你想好了再說——就算擦過,我們也能檢測出來。”
莊堂唯佳腦子轉得很快,一聽這話,還真改口了:
“那一定是她當初根本沒喝過,只用手碰了一下,所以杯子上才只有指紋、沒有唇印——如果服務員沒能把杯子放在她覺得趁手的地方,那她很可能重新拿起杯子、調整一下位置。甚至只是等人的時候,無聊拿著它把玩,這都很正常。”
“這確實正常,但你的行為不太正常。”江夏說,“你坐在了死者坐過的位置上,所以才碰灑了她的水杯。但實際上,正常人和朋友有約的時候,如果來了看到朋友不在,通常會坐在朋友位置的對側。
“但你卻專門挑了放有水杯的那一側就坐,還碰巧摔掉了杯子,碰巧把杯子里的水濺到了菜單、桌子和椅子上,又在擦拭那些地方的時候,碰巧擦掉了死者留下的全部指紋,只在水杯的碎片上留下了她來過的痕跡……”
“巧合太多,那就很可能不是巧合。”
說到這,江夏忽然停頓了一下。
——不知道為什么,話音落地的一瞬間,他眼前忽然浮現出了伏特加的那張大方臉。
江夏:“……”這桶冰激凌的洗腦功力還真強,聽他和琴酒念叨多了,連自己這個烏左當事人,都忍不住把“巧合”和“烏左”掛了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