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點了點頭:“你去忙吧,這邊交給我。”
等女秘書離開,他去洗手間把果汁倒掉,然后回到桌邊,疑惑地看了看杯子。
——這和他印象中的平靜夜晚很不一樣。
不過有人動手腳倒是好事,看來今晚不用真的淪落到拿電視打發時間了。
江夏一邊思索著是誰要來給他送殺氣,一邊隨意刷著手機。
忽然另一部手機震了一下,是屬于黑衣組織的那一部。
之前江夏已經讓諾亞檢查過,這處VIP病房的值班室里沒有監控也沒有竊聽器。于是他取出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是庫拉索發來的消息。
江夏:“……”這個二把手秘書,消息還挺靈通。他前腳跟目暮警部打完電話,后腳消息就過來了。
自己身邊沒有竊聽裝置,看來庫拉索是在警方那里得到了消息。
“這種時候都不忘提醒我還有一個人等待組織滅口,真敬業啊。”江夏跟鬼們隨意聊著,“不過也可能是覺得,如果我有別的事做,忙起來就顧不上她了?”
他想了想,低頭回信。
沒多久,東京一處隱蔽的角落。
庫拉索手機一震,收到了回信。
她點開查看,屏幕上赫然是一句:
[原來是這樣啊,真是可怕。
不過這跟我一個高中生偵探又有什么關系呢]
庫拉索:“……”
旁邊,正打著呵欠的霧天狗忽然精神一振,拍拍翅膀,開始工作。
她一怔,順著往下翻看。
庫拉索:“……”敬業?
呵,她瘋了才會在烏佐的注視下殺人。沒準前腳剛動手,后腳就會像皮斯科那樣被人拍下,并全網發布。
這家伙釣魚居然釣到了她頭上,她可不是那種對烏佐一無所知的倒霉干部。
思索片刻,庫拉索決定暫且按兵不動——反正黑客暫時還沒有被抓的跡象,要有耐心,不能急于一時。
不管庫拉索打算如何對付組織的滅口目標,總之這些跟正在保護客戶的偵探沒
有絲毫關系。
夜色深沉,江夏坐在值班室的床上,圍觀鬼們打牌。
到了午夜一兩點,他忽然感覺不對。江夏起身走到社長的臥室門口,蹲下身探了探門縫,發現那里正飄來頗為灼熱的氣流。
擰了一下臥室門把,好在石本社長并沒有把門反鎖,江夏順利把門推開。
撲面一陣熱風,轉頭一看,就見空調溫度不知何時被人調高,而社長正在床上睡得一頭熱汗,喘息好像也比之前深重。
諾亞墩墩彈了出來:“智能調溫系統被入侵了。”
江夏看了一眼呼啦啦吹著熱風的口子,抬手給自己扇了扇涼氣:“改回來。”
諾亞顛顛去了。
沒多久,空調口又吹起了溫度適宜的冷風。屋里環境變得正常,石本社長的表情重新變得安詳。
女秘書沒有說謊,這人睡起來的確死沉,輕易無法叫醒。江夏對這一點頗為滿意,這樣就沒有人插手他的保鏢工作了。
他回到值班室,重新把臥室門帶上,看向自己的鬼們:“沒想到居然真的有人沖著石本社長來了,這可是意外之喜——你們都去附近看看,說不定能逮到那個動手的人。”
鬼們摩拳擦掌,紛紛飄走。
江夏重新在床上坐下:“……”話說回來,用空調熱風吹死這種成功率飄忽的暗殺方式,比起索命,對面倒更像是想盡一盡暗殺的義務。
而這果然也不是結束。
過了一小時,江夏忽然抬眼看向門口:在他的感知中,門外正蹲一團質量一般的殺氣。
雖說質量一般,但畢竟也是殺氣,是深夜不辭勞苦親自送上門的零食。
閑著也是閑著,江夏起身到門邊一看,發現有人正從外面往門縫里塞管子,好像想往這個相對密閉的房間里輸送一些很有問題的氣體。
江夏:“……”
原本他想試試吹回去。
但管子離地面太近,而且有勤勞的鬼把腦袋探到門外看了一眼,很遺憾地告訴他:外面管子連接的是一臺機器,就算靈媒師真的不要面子地跟對面比肺活量,那些氣體也到不了吹氣人的嘴里。
江夏于是遺憾地嘆了一口氣,在對方按下開關前,突然拉開了門。
門外是個穿著白大褂,捂著口罩和帽子的男人——醫護人員標配的服飾,對法外狂徒來說似乎十分方便,混進來的人總是不約而同地喜
歡扮成假醫生。
面前這位假醫生,此時也是一樣的裝扮。他顯然沒想到自己這么輕手輕腳,居然還是被發現了,心里一驚,緊跟著便面露兇光,噌地從口袋中抽出一把匕首。
江夏拎著他后領把人往屋里一拽,順便抬腿把那臺不知名機器也掃進屋里,砰的關上了門。
一切只發生在短短幾秒之間。
很快,醫院的走廊上沒有了人影,重歸平靜,似乎在無聲邀請下一位暗殺者的到來。
幾分鐘后.
病房套套間里。
江夏翻來覆去地折騰了一會兒,發現這人的確沒什么殺氣了,這才索然無味地把人捆好,丟到墻角。那臺吹氣機也一起放過去。
他梳理著剛才敲下來的殺氣,正打算找個認識的警官過來接人,這時,人魚又忽然飄過來拍拍他,指了指臥室。
江夏:又有人送過來了?
他站起身,在墻角假醫生驚恐的目光下,輕手輕腳、期待地走進臥室。
一開門就感覺樓體內隱約有一團殺氣。
等了一會兒,那團殺氣越來越近了——似乎有一個人正順著通風管道,悄聲爬向這邊。
3號殺手摸黑爬到臥室,停在通風口前。
他隔著鐵欄,看著在床上熟睡的石本社長,整理了一下懷里的兇器,無聲露出一抹陰險的微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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