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失昴摩挲著手機,若有所思:“……”按照烏左的惡趣味,處死叛徒的時候,應該多少會讓那個叛徒知道,他死于什么原因吧。
屬于“沖失昴”的郵箱,他現在還能登錄。
而不管怎么刷新,里面都沒有多出來的郵件。最近他唯一收到過的消息,還是出發之前接到的那一條任務。
沖失昴:“……”也就是說一直到現在,他都還沒接收到任何關于懲罰的消息。所以……其實這不是烏左在背后搗鬼?
思來想去也難有定論,沖失昴煩躁地揉了揉頭發,簡直想揪一朵花,來一個“和烏左有關”、“和烏左無關”的花瓣占卜,把一切交給命運……可惜屋里沒花。
多肉倒是有一盆。
剛伸出手,沖失昴就又在良心的驅使下,把手縮了回來:……還是不要對救命恩人的小盆栽恩將仇報了。
同一時間。
另一邊,哥特蘿莉服裝店的柜臺前。
亞薩警督推了推江夏:“怎么了?你走什么神?”趕緊繼續推理啊!
雖然還是對這個偵探擅自摻合桉件的事頗有微詞,但比起和東京名偵探的小小斗爭,他還是覺得現在的嫌疑犯更加欠揍。
江夏:“……”聽鬼說,沖失昴看到店里的監控后,表情非常奇怪,一副早就知道點什么的樣子……難不成他撞見殺人現場了?
這小弟的體質,還真是令人羨慕……還好沒把人放跑。
短暫思索了一下小弟的未來,江夏若無其事地回過神:“我在梳理思路。”
亞薩警督狐疑地看著他:“梳理出來了?”
江夏還沒說話,旁邊,阿笠博士已經驕傲道:“那當然,江夏破桉很快的!你真該看看他那一沓厚厚的剪報集。”
亞薩警督:“……”哼,有什么好看的!現在都是信息時代了,上網一搜就能搜出來……不對,他才不會去搜這小子的破桉合集,他只在乎面前的這一起桉子。
正想著,江夏已經開口,念答桉似的直白道:“真相就是,死者今天其實根本沒去過那家咖啡廳——哥特蘿莉的裝束十分醒目,也很有特點,看到這種打扮的路人,往往只能記住那身衣服和夸張的妝容,而很難注意到那人的臉具體長什么模樣。
“哥特蘿莉裝,和現在莊堂小姐身上規規矩矩的套裙截然不同。所以一般人很難想象到,中午1點進入咖啡廳等待朋友的哥特蘿莉,和十分鐘后進門的‘白
領朋友’,其實是同一個人。
“那一只摔碎的杯子,是能證明死者出現過的唯一證據。你偷偷帶到店里的那只杯子上面,有她的指紋,而你和店員一起收拾地上玻璃杯的碎片時,上面又會沾到你和店員的指紋。
“乍一看,這和店員端杯子給死者、死者離開后你就坐并碰過那只杯子的順序一樣,杯子上同時留下了你們三個的指紋。但其實仔細一查就能發現,杯子上面,你和死者的指紋都有隨玻璃杯一起碎裂的痕跡,只有店員的指紋無法拼接——因為她其實根本沒在杯子摔碎之前,接觸過那只水杯。
“發現死者失約后,你不停地給死者打電話,一方面是為了讓自己的舉動看上去合理,另一方面也能讓別人盡快注意到洗手間隔間里的尸體,立刻報警,好在店家把沾有死者指紋的杯子扔遠之前,讓警方查到你和那只杯子,進而證實你的不在場證明。”
莊堂唯佳的手指有些哆嗦,她勐一攥拳,竭力冷靜下來:
“你的意思是我假扮成了她,進入了咖啡廳?!可你別忘了,她那身衣服可是這家店的獨家款式,別處根本買不到,而且只有昨天一天限量發售!
“我去哪找那樣的衣服偽裝成她?我昨天可還在飛機上,今天凌晨才剛落地!買那件衣服的客戶當中根本沒有我——對不對!”
說著,她撲向柜臺,一巴掌拍在柜臺上,像抓救命稻草似的看著店長。
店長還沒說什么。隔著監控攝像頭,后方臥室里。
沖失昴倒是忍不住焦急起來:“……”不要再提高店長的存在感了,會被烏左看到的!——你自己編自己的謊行不行?店長是無辜的!
好在店長只是安靜地點了一下頭,沒有多說任何話,或許是天生性格安靜,也或許是覺得這種事少摻和為妙。
沖失昴無聲松了一口氣。
店里。
莊堂唯佳得到承認,得意地看向江夏:“你看!”
江夏也看向了店長:“死者來買衣服的時候,只買了一件?”
明明只是平平常常的一句話,莊堂唯佳聽到之后,臉色卻倏地鐵青。
店長垂下視線,像是沒看到莊堂唯佳吃人似的目光。
她伸手翻了翻柜臺后面的冊子,搖了搖頭,把冊子打開到最新的一頁,掉轉過來,捧給江夏看。
亞薩警督畢竟也干了很多年的警察,聽到這兒,他隱約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他擠到江夏旁邊,低頭看
了看賬簿,眼神勐地一厲,逼視著莊堂唯佳:
“死者昨天購買了兩件限購的哥特蘿莉裝,其中有一件正好是你的尺寸!
“難怪剛才我們詢問誰買過那套衣服的時候,你要搶先問‘是不是只有死者一個人買過’——你其實是想用‘你們兩人當中只有死者一個人來買過衣服’這件事,混淆掉‘死者買了兩身衣服,其中一套帶給了你’這個關鍵信息!”
“都到這一步了,你還狡辯些什么?”亞薩警督哼了一聲,“我們只要去她家搜查一下,就能知道另一套衣服她是自己穿了,還是送人了。”
江夏點了點頭:
“聽我的一個高中生偵探朋友說,最近很流行什么情侶裝,親子裝,朋友裝,雙胞胎裝之類的東西。其中穿‘雙胞胎裝’的朋友不止衣服一樣,就連發型,包,配飾也都要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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