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看著前方熟悉的破案場面,急得簡直想撓墻:好不容易變回了原本的身體,好不容易能跟小蘭同臺演戲,好不容易有了當著小蘭的面帥氣破案的機會……可是現在,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
“隱忍,不能現在出去。”工藤新一深吸一口氣,留戀地看了一眼命案現場,默默往幕布后面縮了縮,“原來那個古怪的女主角是朱蒂……難道這個可疑的女人察覺了我的動向,今天的事是一場針對‘工藤新一’的誘捕陷阱?”
“還好男主角的服飾為了追求‘神秘’,遮住了大半張臉,那個女人沒法立刻看清我的樣子。否則前幾天灰原所說的恐怖場面,恐怕真的要實現了。”工藤新一想想就覺得后怕,“希望服部扮成我的那一下,能讓他們以為剛才演戲的不是我,只是一個惡作劇的高中生……”
沒法見光的變大版偵探躲在陰暗墻角觀察著的時候。
尸體旁邊,破案正在繼續。
江夏看了看聚在現場的人,不緊不慢道:“只要利用死者生前的小習慣,不難達成現在的場面——多虧大家經驗豐富,案發后沒讓死者周圍的人離開現場,所以現在,重要的物證也還被兇手帶在身上。”
經驗豐富的路人觀眾們聞言往這邊看了一眼,紛紛露出與有榮焉的表情:不愧是自己學校的名偵探,一眼就看出了他們的重要性……下次他們也會繼續幫忙破案的!
目暮警部來得晚,不在被夸的人群當中,他的注意力放到了另一件事上:“重要的物證?它在哪?”
說著他的目光就忍不住已到了赤井秀一身上:剛才搜身的時候,好像沒搜出什么奇怪的東西啊……
江夏:“兇手選擇的毒藥,是極難溶于冰水的氰化鉀——來參加校園祭之前,她事先制作好可食用冰塊,然后在冰塊里鉆出了一段圓柱狀空隙。
“之后把氰化鉀注入空隙當中,再用一小塊冰把開口封住,兇器就準備完成了。
“話劇表演開始前,兇手把這樣的冰塊放到了死者的飲料當中。封在冰中的氰化鉀沒能溶于飲料,所以死者安然無恙地喝完了整杯可樂——這也是他的杯子里沒能檢測出氰化鉀的原因。”
目暮警部愣了一下,他翻翻手里的照片,看到了之前死者的飲料杯:“可是我們趕到的時候,死者的飲料杯里沒有冰塊,它應該已經融化了。如果真是這樣,鑒識科應該能檢測出里面的毒素啊……”
江夏也看向他的照片:“這只飲料杯的杯蓋是開著的,你覺得這是因為什么?”
目暮警部撓頭:“因為……他倒地的時候把杯蓋摔掉了?”
鈴木園子:“肯定是痛苦掙扎的時候把杯子捏開了!”
服部平次知道原因,卻也跟著攪渾水,他看了一眼赤井秀一:“沒準是有人打開杯蓋,取走了里面的證據。”
這條推測聽起來像模像樣的,警察的目光頓時刷刷聚焦了過來。
赤井秀一:“……”
好在這時,正義的好朋友幫他解了圍,江夏搖了搖頭:“不管是冰咖啡還是冰可樂,這種帶冰塊的飲料都有一個共性——如果飲用者喝得太快,那么在喝完飲料的時候,杯里的冰塊往往還沒融化干凈。”
“有一些人喝完飲料會把冰塊連杯扔掉,但也有一些人喜歡打開杯蓋,嚼食里面的冰塊。
“簡單來說,死者并不是‘喝’下了氰化鉀,而是吃下了摻有氰化鉀的冰塊。毒素進入他嘴里時,杯中的冰塊還沒徹底融化,所以杯子里才檢測不出毒物痕跡。”
“原來如此!”同樣有著嚼冰塊習慣的目暮警部嘴里一涼,有些后怕,“只要知道死者的這種習慣,兇手就能針對性地對他下殺手……所以這次的兇手不是醫鬧成員,而是死者的熟人?”
朱蒂和赤井秀一聽到這,無聲放松了一些:雖然進警局對他們來說不是什么足以滅頂的大麻煩,可這顯然也不是一種令人愉快的體驗,而且要是因此得到過多注視,他們的行動也會多有不順。
如今被踢出了嫌疑人的范圍,朱蒂忍不住悄悄朝赤井秀一使了個眼色:看吧,就像她說的一樣,雖然過程艱難了點,但只要相信江夏的破案能力,這種被誣陷的危機就能完美解決!
赤井秀一面色平靜,心里卻不像她一樣輕松。
回味一番就能發現,這一場場案件簡直像一次次附帶賭注的惡劣游戲:如果江夏能解開“那個人”設置的疑難案件,突破難關,那他們這群“倒霉路人”就能解除危機,可如果不能……
這種被當做賭注和獎品推上桌的感覺,對一位喜歡掌控自己命運的孤狼來說,顯然不是什么美妙的體驗。
而且越被烏佐注視,江夏的處境就一定會越危險,隨著這一次次“闖關”成功,不難想象,今后那個人肯定會設置更多復雜和危險的案件。
這讓FbI王牌略感憂心:他還欠著江夏龍平的人情,現在江夏龍平已經死了,這個人情似乎應該還在他兒子身上。
話雖如此,赤井秀一卻又找不到跟江夏接觸的合適時機,而且他總覺得面對那個組織,一味的逃避未必管用——接受證人保護計劃的人,雖然有很多平安度過了余生,但其中也不乏被仇家發現并追殺,最終凄慘死去的倒霉鬼。
而且一旦接受那種計劃,就意味著必須終生低調。但俗話說是金子總會發光,江夏還很年輕,又不是那種遇事縮頭的性格,想讓他默默無聞地度過今后的生活……聽起來真不是一項簡單的工作。
尤其是現在網絡越來越發達,喜歡隨手拍照和錄像的人越來越多,隱藏難度也就隨之變大——就算把人送去整容,整成平平無奇的模樣,可萬一哪天江夏路過案發現場忍不住幫警察破一次案,他恐怕又要回到大眾的視野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