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伏特加坐在車里,揉了揉鼻子,警惕地看向四周。
下一刻,他手機嗡的一震,收到了一條來自波本的消息。
看著那措辭里毫不掩飾地敲打,伏特加陷入沉思。
一秒后,他麻木地轉向琴酒:“大哥……”
然而,果然像他預想的一樣,琴酒并未因此感到不快,反倒低低嗤笑了一聲,像是對這種狀況十分愉悅,就連剛才被赤井秀一溜走的郁悶都消散了不少。
伏特加心里長嘆一聲,放棄了告狀的打算:“……”算了,算了。人生在世,活著已經很不容易,何必跟烏佐那小子計較這么多。
他現在只想趕緊完成任務,早日遠離那堆糟心的東西——只要回到琴酒大哥旁邊,什么波本烏佐愛爾蘭都挨不著他,而這種美妙的日子,已經近在眼前。
晚上。
灰原哀雖然早早回到了家,避免了在做筆錄時跟那些可怕的同事們碰面,但一想起之前在公交車上的經歷,她仍是忍不住裹緊了被子,瑟瑟發抖。
而如今雖然順利逃脫,也沒被蟲子咬到,但一想到那時的絕望,她仍舊很想當場去世。
不過活都活下來了,再說這些實屬沒事找事,灰原哀只能盡力做出樂觀的樣子:“沒事,我只是有點感冒,睡一覺就好了——車上不是有個戴帽子的人一直咳嗽嗎,我應該是被他傳染了。”
“哦,這樣啊。”阿笠博士于是去廚房給她倒了杯熱水。
再回來的時候,他身旁多了一個人。
“江夏來看你啦!”阿笠博士拍拍江夏的肩膀,對這個鄰居道,“你們都是小孩,年紀比較相近,你來開導一下小哀吧——其實爆炸嘛,沒什么好怕的,你看我的實驗桌天天爆炸,我現在不也活得很好?”
樂觀的老人把杯子塞給他,哈哈笑著出去了。
等博士離開,江夏走到床邊,放下熱水,然后找到了自家那個擅自離崗了小半天的鬼胎。
他揪起扒在灰原哀身上的宮野明美,揣回懷里:“怎么樣?還好吧。”
灰原哀點了點頭,她忽然想起什么,沒精打采地坐起身看著他:“你那邊……”
“什么事都沒有。”江夏堅持道,“我說過了,那都是計劃的一部分。”
灰原哀嗯了一聲,又吧嗒倒回床上。她意識到不能這么繼續頹廢下去,于是想靠著身邊的日常事振作起來:“晚上你想吃什
么,我去做。”
“不用了,我今晚在外面吃。”江夏看上去對這場晚飯頗為期待,“你和阿笠博士喜歡什么口味的壽司?我打包一些回來。”
到了約好的時間,江夏熟門熟路地來到商業街,仰頭看了一眼面前氣派的大樓。
然后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對琴酒口中的“老地方”頗有微詞:這么有格調的詞,對應的卻居然只是區區一家壽司店。而且他打聽過,別人的“老地方”明明是同一層樓下的黑格森酒吧……
一邊抱怨,江夏一邊繞到附近的停車場,目光很快定在了一輛位置隱蔽的車上。
乍一看,這輛車隱藏在眾車當中,十分低調。
但在靈媒師和鬼們眼中,它卻散發著格外芬芳的氣息——有酒有冰激凌,甚至還有辣醬和不菲的金槍魚。看上去琴酒今天不是一個人跟的公交車,他還帶上了兩位口味還算不錯的狙擊手一起。
在江夏欣慰的目光中,鬼們開開心心地飄過去,把餐車里松軟蓬松的殺氣梳理好,背了回來。
靈媒師和鬼們忙碌的時候。
斜對過的一棟大樓上。
基安蒂望著瞄準鏡里的畫面,一臉狐疑:“那家伙不進店,跑到在停車場旁邊干什么?他不會要給那輛車裝炸彈吧——那可是琴酒的車!”
科恩覺得這話有失公允:“離著十米,算不上‘旁邊’。他好像只是在看。”
“那他為什么要看我們的車?”基安蒂想起今天那兩輛炸完愛爾蘭又炸伏特加的炸彈車,不敢大意,“陰謀,肯定有陰謀!”
然而兩個狙擊手研究了很久,也沒研究出烏佐究竟想對那輛車做些什么。
年輕偵探似乎只是駐足那里,用欣賞的目光打量了它一番,然后就轉頭走了。
等他進了大樓,基安蒂松了一口氣:“終于走了,看來他放過了那輛車——我還以為今晚我們得靠兩條腿走回去。”
科恩:“組織有很多備用車輛,不用步行。”
“……廢話,我能不知道這個嗎!這只是修辭,一種表示我心境的夸張措辭!”基安蒂忍不住罵道,“你這家伙真是沒有一點幽默細胞!”
“我只是在思考他的劇本。”科恩用他那種特有的僵硬嗓音,像個機器人一樣分析道,“或許他知道有人正在看他,所以想用這種方法給我們施壓。如果我們誤以為琴酒的車被他動了手腳,并因此更換了備用車輛,或許就會‘正巧’換到一輛被
動了手腳的炸彈車——就像伏特加一拍腦門租下的那輛車一樣。”
基安蒂:“……”
科恩扭頭看她:“現在你想步行了嗎?”
基安蒂:“……閉嘴!”
在同伙的冷靜分析下,她現在既不想坐原本那輛車,也不想坐新車,更不想背著狙擊槍招搖過市,走回據點。
“干脆去隔壁超市買個帳篷駐扎在這里算了。”她啐了一口氣,晦氣地嘀咕,“我算是知道伏特加為什么害怕那個小鬼了,單從這方面來說,他確實令人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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