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貝爾摩德正在思索另一件事。
“居然死了兩個人,那么嚴格來說,這次豈不是誰都沒有猜對?
“不對,這可不是我們這些參與者的問題。重點在于選項——伏特加壓根就沒給出同時選兩個人的功能。
“對參與者的精神和自信造成了傷害,這種情況,他應該每人賠幾枚小烏幣才對吧。”
偵探和警察們檢查著尸體的時候,貝爾摩德站在不起眼的角落,打算點開路人互助會,對伏特加發起進攻。
然而才剛取出手機,一束目光就警惕地投了過來。
貝爾摩德:“……”
以前她沒把這個總在身邊轉悠的女fbi當回事,可今天才發現,這家伙有些時候實在煩人……
“新出醫生”心里嘖了一聲,面上卻只能假裝取出手機是為了看時間,默默把手機重新塞回了口袋。
就在這時,大概是看她很閑,一道聲音從旁邊傳來:“當地的警察說路還沒通,要晚些才能過來——新出醫生,你能先幫忙驗尸嗎?”
貝爾摩德循聲望去,看到了向她提出要求的佐藤警官……以及佐藤美和子身后的高中生偵探。
“新出醫生”用看大型傀儡的眼神看了佐藤警官一眼,然后露出了暖男該有的溫和笑容:“當然。”
一位假醫生被迫客串起了法醫。
而不遠處,庫拉索看著她忙碌的樣子,勉勉強強感受到了一絲安慰:有了醫生對比,才發現自己這個律師的兼職還算不錯——至少破案時不會被強行拉上舞臺,扮演什么華生之類的愚蠢角色。
“頸部被鋒利的刀刃洞穿,一刀斃命。”
雖然不是什么專業醫生,但這種簡單明了的死法卻難不倒貝爾摩德,就算拋棄專業知識,只靠經驗她也能說上兩句:“從傷口的形狀和大致深度來看,兇器應該就是掉落在門口的那一把長刀。”
老夫人聽到這個死法,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果然,果然是秀友將軍的詛咒——五百周年的忌日,附著在盔甲上的冤魂無聲降世,它附在我兒子身上,殺死了惡貫滿盈的老爺子,然后又捅喉自盡……”
她這么一說,其他人一下后知后覺地明白過來:飽受壓迫的大兒子一刀把父親捅死,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間,捅喉自盡……這,這和傳說中那個以下克上殺死了自家主公,然后捅喉自盡的秀友將軍,簡直一模一樣!
毛利蘭嚇得嗓音都變了:“難道真的……”
“當然是假的。”“新出醫生”像個重視科學的醫生一樣推推眼鏡,“世界上沒有鬼,更沒有冤魂。”
江夏簡單檢查了一下,從尸體旁邊站起身,打斷了這個不太吉利的話題:“現場已經看得差不多了,其他更細致的勘察就交給當地的警察吧——我們先回客廳坐一坐,順便確認一下案發時大家的不在場證明。”
沒人反對這個提議,也不想繼續逗留在這個血腥的房間。
大嫂目光復雜地看了一眼屋里的丈夫,轉身離開。
女傭把老太太扶到客廳,忙碌道:“我去幫各位泡茶。”頓了頓,想起剛才那一陣陣似有若無的腸胃轟鳴聲,她又貼心道,“幾位想吃什么早飯?我去準備。”
朱蒂松了一口氣:“什么都行,簡單點就好。”
簡單的做起來才快,硬生生睜著眼熬了一晚上,她肚子早就餓扁了。
剛才來回看現場的時候,她就一直感覺肚子在叫,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有時候那叫聲甚至還在體外……唉,一定是餓出了幻覺。她昨天究竟為什么要跟上貝爾摩德啊。
旁邊,毛利蘭看看她,又看看“新出醫生”和“白井小姐”,小跑幾步跟上了女傭:“我給你幫忙吧,人多了做起來更快。”
客廳里,氛圍一片凝重。
“到底是誰殺了我父親和大哥?”大門良朗看上去顯然不相信兇手是一個五百年前的幽魂,他悲痛道,“雖然他們得罪了不少人,可這種死法……實在是太殘忍了。”
高木警官想起那間用斧頭才能砍開的密室:“目前看來,最可能的情況是,你大哥穿上盔甲殺死了你的父親,然后回到影音室持刀自盡。”
大嫂皺了皺眉:“他又不是瘋子,怎么會做這種事!”
大門良朗用力撓了撓頭發,懊悔道:“肯定是他看不慣老爸的做法,昨天被罵以后越想越氣,然后就……唉,其實昨天我就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可我沒想到他居然真的敢做出這種事!”
大嫂冷哼:“是嗎?可我記得最看不慣父親做法的人,其實是你才對——別以為我不知道,不只是父親,你還經常背后說你哥的壞話。
“要我說,兇手肯定是你。你既垂涎公司,又不想按照父親的指令行事,所以干脆同時殺了他們兩個,這樣你就能在公司一手遮天了!”
大門良朗:“你不要血口噴人!再說了,早上我起床以后看過院子里的雪景,那時院子正面干干凈凈,沒有任何腳印——如果不是大哥殺人,在大家過去之前,院子里怎么會只有一串從廂房通往主屋的腳印?
“只有一種情況能解釋這種現象,那就是昨晚,大哥在影音室待了一陣之后越想越氣,于是起身去廂房找父親理論。
“他們談話的時候,積雪飄落,覆蓋了兩人去往廂房的腳印。
“雖然大哥想認真談話,但父親從來不在言語上讓人,肯定又口無遮攔地罵了他一頓。大哥于是怒上心頭,拔刀砍死了父親。
“以大哥的性格,發現自己失手殺了人,肯定又后悔又驚慌失措。突然他想起秀友將軍的傳說,覺得一切都是天意,于是他穿上廂房里的盔甲,從不容易引起大家注意的小路回到了自己最愛的影音室,然后像秀友將軍一樣,揮刀自盡。”
幾個警察聽得愣了愣:好像還挺合理?隱約居然有一種正在聽偵探編故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