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樓上取來了大量冰塊,平鋪在病床上,再讓夜魔躺下,用這樣的方式給夜魔降溫。
又取來了備用的疫苗,注入到了病床邊上掛著的鎮靜劑中,鎮靜劑通過點滴的方式一點點地注入到夜魔體內。
等待了兩分鐘,見夜魔沒有太大的改變,羅伯便轉身提議道:“這東西好像需要一點時間,我覺得我們可以回到上面干點別的事!”
“行!”
李維答應后,兩人回到樓上啥也沒做,羅伯只是給李維倒了一杯水,在客廳坐下,目光發散地聊起病毒爆發后的經歷,傾訴著三年時間的孤寂。
羅伯說了很多,有說他在公園里種的玉米,也有提起他在音像店擺放了很多個假人挨個給它們取名字這事。
李維和趴在一邊的狗子山姆都在聽,傾聽著羅伯的話,不時附和一句兩句。
等羅伯說得口干舌燥后一個喝水的空擋,李維問出了一個問題,“如果疫苗研究完成了,你準備怎么辦?”
聽見這個問題,羅伯差點被水噎了一下,放下水杯抹了一把嘴,眼神似乎有些飄忽,“那樣的事情太遙遠了,現在還暫時不需要考慮。”
他研究疫苗三年時間,前后進行了86次人體試驗,但都以失敗告終,潛意識里他已經對研究疫苗這件事不抱希望,繼續重復這種工作,只是為了給自己一個交代,還有給自己找一點事做,拖延崩潰的時間。
曾經他向亡故的妻子和女兒說過,他會留在城市里,完成疫苗的研究,解決這里的危機!
但三年過去了,一次次的失敗已經摧毀了他的斗志,如果李維沒有出現,他說不定就這樣渾渾噩噩的按部就班下去,遇到巨變后,他說不定就直接自殺了。
見到羅伯這副眼神躲閃的樣子,李維從沙發上坐起,雙肘撐在膝蓋上,身體朝向羅伯直視著他,臉上的笑容無了,“假設!如果疫苗真的研制成功了,你會離開嗎?”
羅伯靠在單人沙發上,與李維相隔的距離也不遠,發現無法無視李維犀利的注視后,他用手撓了撓下巴,露出了不確定的表情,“也許會……吧?”
“留在城市里非常不安全,那些夜魔已經有了智商,它們懂得合理狩獵,個體間也已經有了團隊,今天我們抓的這個感染體可能會引來夜魔。”
重新靠向沙發的靠背,李維笑了笑,將自己的“推測”說出,但羅伯卻是對此有些不以為意。
“它們的大腦已經退化到了野獸的狀態,我研究了它們三年,我相信我的判斷,不需要擔心,我抓過很多夜魔進行研究,這方面,我很專業,哈哈!”
李維也喝了口水,聳聳肩,略過了這個話題,聊起了別的事情,隨便瞎編了幾個生存故事糊弄了一下羅伯,真就一直聊到了下午四點。
晚餐時間,羅伯掏出了很多的儲備的罐頭,用來招待李維。
晚餐過后,他給李維安排了一個干凈整潔的房間,就像是他在碼頭那個本子上寫的一樣好,房間布置很簡單,看起來也很干凈,應該有日常打理。
吃完晚餐,提前安排好了房間,實驗也才下午五點半,別墅外也依舊是一片黃昏的景色。
羅伯去到一個個的房間的窗戶前,將加裝的鐵門一個個地拉下,一道道鐵門逐漸將光線阻擋在窗外。
將窗戶全部都封上后,羅伯再次回到客廳,和李維一起去到了地下實驗室,準備查看一下疫苗的情況。
“明天可以叫我起來,一起去做點有意思的事情,還有,碼頭的本子我看了!”
“哈哈哈,我就知道!當我看見你寫的那句話時我都快懷疑我自己是不是精神分裂了!”
……
兩人說笑間抵達了實驗室,進行了雙手清潔后,拉開鐵門進入實驗室。
當羅伯打開實驗室的燈,重新見到完成輸液的夜魔時,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因為他見到了一個睜著眼睛,表現出無比平靜,甚至出現了肉眼可辨的疑惑表情的夜魔。
“……”
原本還在說笑的羅伯一下沒了聲,看著躺在病床上側過臉看著他的夜魔,鼻子里呼出的氣變得像夜魔一樣急促,臉上出現不可思議的表情。
動作時慢時快地打開了玻璃門,將隔間里的夜魔重新推了出來。看著病床上平靜地與他對視的夜魔,羅伯心中砰砰亂跳,一種連他自己都很難相信的猜測浮現。
疫苗成功了!
他轉過頭,看向已經走到近前的李維,臉上的表情仿佛是在說:真被你說對了!
李維也裝出了一副激動到口不能言的狀態,靠近病床,看著疑惑的夜魔,良久后才演技爆發般說:“你不繼續測試下?”
“哦,哦!對!”羅伯反應過來,喚醒電腦,對著攝像頭,快速說完了開場白,緊接著走到這只平靜的夜魔身邊,開始對這只夜魔進行測試。
“皮膚色素略微恢復,攻擊性減弱,瞳孔……對光線敏感!”羅伯說出了一條條令人振奮的好消息,隨后他有些緊張地拿起了紫外線燈,對著這只面露疑惑表情的夜魔照射。
紫外線燈在夜魔身上照射了十幾秒,均未出現異常反應!
“成功了……好像真的成功了!”羅伯看向李維,手指向病床上的夜魔,說道:“真的成功了?”
李維恭喜道:“對啊,人類又擁有了希望,不是嗎?恭喜!”
“吼!”
就在羅伯興奮地準備跳起來時,病床上的夜魔吼了一聲,雙手想要抓向羅伯,又被雙手捆綁的鐵鏈給停在了半空中。
羅伯被這變化嚇了一跳,但很快他又冷靜了下來,退后兩步看著這只夜魔,看著起伏并不劇烈的胸膛陷入思考。
“他好像還是很暴躁……”
李維聞言,嘴角一抽,無語道:“任誰被人鎖著也會暴躁的吧?除非是那種情況……我有辦法測試他有沒有恢復正常!不過要先給他吃喝。”
“好像有道理誒!”羅伯聞言,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掏出正常劑量的鎮靜劑給這只恢復一些的夜魔注射上。
正常劑量的鎮靜劑慢慢發揮作用,很快這只夜魔就重新躺回了病床上,不再動彈,只能繼續用眼睛看著他們兩人。
然后,重獲新生的夜魔就看到李維將羅伯拉到了實驗室的角落,滿臉壞笑地說,羅伯一臉問號的聽,最后露出了一個惡俗的笑容。
兩人看向他,突然齊齊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
夜魔張著嘴,懵懂的內心總感覺會有一種不好的事情發生,但注入了鎮靜劑的他現在什么也做不了,而且大腦也不允許他繼續多想,很快昏睡了過去。
過了一會,李維和羅伯帶了幾份食物下來,喚醒夜魔后,將食物往滿臉懵逼的夜魔嘴里一頓亂塞,又給他圍了一個成人尿布,兩人才熄燈離開。
夜魔:我就沒受過這樣的委屈!
次日,羅伯和李維早早起來。
羅伯原本想要邀請李維一起來鍛♂煉的,但李維的身體什么情況不必多說,肯定是拒絕了,以太累為理由。
想到他昨天可能是費盡千辛萬苦才來到曼哈頓,羅伯也沒有強求,高興地和狗子山姆鍛煉了一會。
靠在沙發上的李維正在看電視,上面播放的是一部特別的動畫片。
不時,他就會被里面的內容給逗笑,余光瞥見結束鍛煉的羅伯來到客廳,他也只是坐直了身體,眼睛像是釘在了電視上,伸出一根手指道:“再等我幾分鐘,等我把這集看完!”
羅伯十分理解長時間沒有接觸現代文明產物是什么樣的感覺,所以沒有發出聲音打擾,同樣坐到沙發上,等著李維將這一集動畫看完。
一集動畫片結束,李維才意猶未盡地起身,“哎,我們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