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等著,我一定找到你們單位去!”
沈光林也是冤枉,好好坐一趟飛機還招惹無妄之災了。
“您一路走好!國慶節過完,十月一就要到了,我也去你們“一機部”給您送件寒衣,順便帶上幾個童男童女。”
“十月一”是傳統祭掃節日“寒衣節”。
在北方將寒衣節與每年春季的清明節、七月十五的中元節合稱為三大“鬼節“。
高領導走了,臉都氣白了。
“先生,您為什么跟老同志置氣呢?”
空姐覺得沈光林有點小題大做了,他們是一個團體出行的,能不得罪,盡量不得罪。
“你還有道理說了,誰把他放過來的,我要投訴你們!”
沈光林真的生氣了,如果不是她們工作不到位,怎么會把這個老流氓放過來的。
然而,民航是不怕投訴的。
空姐也沒當回事,反正是自己同胞,只要不是外國人,她們就不怕。
哼,我們不惹事,但是我們也不怕事。
她們不知道,有個人叫做“心胸開闊”沈光林,他自己投訴要是沒有用的話,是會讓武田公司的人發起投訴的。
那個“情敵”高志杰怎么樣了?他父親好像就是一機部的領導。
接下來的旅途“一帆風順“。
頭等艙就是這點好,可以享受先下飛機先拿行李的服務。
等工業考察團的人出來時,沈光林早就不見了。
不過,老高他們還是知道了坐頭等艙的人姓沈,是京城大學的老師。
跑了和尚跑不了廟門,一個老師能坐頭等艙?肯定是有問題的。
沈光林回到家,發現家里并沒有人,小姐姐李蓉帶著女人們兜風去了。
這個年代是沒有駕照的,即使想考駕照,現在也沒有駕校。
只要會開車就行了,哪里會管你是不是馬路殺手。
而且私人也沒有小汽車呀。
有汽車的都是單位,他們的駕駛員一般來自部隊的汽車連,沈光林幾乎可以算是第一個有私家車的人。
當然,他的汽車掛靠在扶桑駐華大使館,用的是外交牌照,在路上行走起來還是有一些不可說的特權。
小長假的最后一天,沈光林就是在家里“貪睡”度過的。
可能是穿越太累了,他感覺自己很脆弱,動不動就要休息。
完全不像這個時代的年輕人那么生龍活虎,只要能吃飽,那就有無限的精力。
沈光林不行,他能躺著就不坐著,能坐著就不站著。
就是去大保健,估計也就用一招就夠了。
鍛煉還是鍛煉的,李蓉經常陪著他一起跑步,兩個人也能夠圍著京城大學跑一圈。
但是鍛煉和偷懶兩不耽誤,沈光林該歇著還是歇著。
開學了,10月8日學校正式恢復上課。
下課之后沈光林就到中關村檢查自己實驗室的工程進度。
他昨天也是特意忍住了沒來看,今天就是想看看,一個假期沒見了,實驗室能夠有什么變化。
一進院墻,變化太大了!
簡直都不敢認了,整個土建結構已經完全結束了,正在貼瓷磚裝窗戶。
而且,最高層的腳手架都拆了,露出白色的瓷磚。
五道口的吳老師正留守在臨時辦公的平房里呢,幾天沒見,這里成了她的主要辦公地點,只要有空就會過來。
當然,她今天是特意來等沈光林的,商量一下以后的工作安排。
“吳老師,你怎么不在家多待幾天,這就回來上班了。”
“還說,我就沒回去,車開不到我家,半路我們就回來了。”
“咋了?”
“路不通。”
路不通是常態,村村通還有得等哦。
“沈老師,這化學實驗室跟你們物理實驗室可不同,通風還是要做好,好多試劑是有毒的,你看是不是整些排風設施。”
沈光林一想也是:“要不讓武田公司來做吧,他們一直是做制藥的,比較有經驗。”
看到沈光林過來,二建公司的項目經理也湊了過來:“沈老師,房子已經建設的七七八八了,院子里面的綠化需要我們建設不,收費不貴,成本價,只要您愿意給外幣就成。”
那敢情好,沈光林最不差的就是外幣:“扶桑錢可以不?”
“當然可以!這個還好用一些,你是不知道,扶桑的電器可好了,聽說您剛去了一趟,都沒帶點電器回來?”
“帶了。”
“帶了啥?”
“錄音機。”
可不是么,隨身聽不就是錄音機么。
對于禮物,吳曉云也是有份的,沈光林拿出一個隨身聽送給她。
尺寸也就半個板磚大小,可以放進口袋里。
女人對這些精致的小東西大都愛不釋手,李蓉和江振華可喜歡了,一口氣能聽完兩節電池。
可惜吳曉云不是一般的女人,她大致翻看了一下就收起來了,完全沒有聽音樂的打算。
“你還買有其他電器么?”看樣子這個電器并不符合吳老師的預期呀。
“當然還有。“沈光林也沒有賣關子:“我準備了一些科學計算機.”
沈光林是受夠了手算的痛苦。
一些教授可以用算盤計算函數,沈光林看的是嘆為觀止。
這次去扶桑,別的買不買都不重要,最好用的科學計算器一定要多買幾個。
卡西歐不只是有電子手表,科學計算器才是他們的強項。
沈光林甚至買了一個大型的臺式的計算器,跟試驗臺一樣大。
接下來兩個人談正事:“吳老師,既然你已經決心加盟過來了,那就要遵守實驗室的規定。”
“行,沈老師你說。”今天吳曉云等他也是商量這事的。
“你不算實驗室的員工,可以算合伙人。”
“行。”吳曉云也不知道什么是合伙人。
“不過畢竟是我拉來的投資,出的成果咱們算共同的第一作者。”
“好。”
“實驗器材可以隨便用,我先給你100萬人民幣,也就是400萬日元的預算,用于購置你需要的個性化定制的化學儀器,不夠可以再加。”
“老板威武!”吳老師學著沈光林的口氣給了一句贊揚。
“還有,實驗助手就從你們學校招吧,我們學校的情況很復雜,一言難盡。”
京城大學的化學系和沈光林之間的關系確實一言難盡。
恢復上課第一天,學校是要召開常委會的。
化學系的領導們集體發飆了:物理系的沈光林不但欺騙了外國制藥公司,而且將武田公司贊助的資金隨意揮霍。
他不但建設了超豪華的辦公樓,購買了豪華小汽車,而且還請了五道口技校的老師做實驗助手。
證據也是確鑿的:有現場施工的;有殺豬吃飯的;也有吳老師現場指揮的。
其他還好,只有一點:自己學校并不是沒有人,使用隔壁學校的老師,這不太令人舒服。
“我建議,把他們的錢收回來,歸學校統一指揮。一百萬美元能做多少大事了,不是讓他們改善生活殺豬宰羊的。”
大家也不了解情況,那就把沈老師叫來吧,當面問問怎么回事。
校領導也是納悶,之前不是還聽說沈老師在花旗國做出了一些成績的嗎,怎么還跟化學系杠上了。
問物理學院,物理系主任卻說,“他是我的學生,我不好多說話。
高風亮節有時候就意味著吃虧。
沈光林來了,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
“沈老師,聽說你用武田公司捐的款在大肆搞建設是嗎”
“是的,”沈光林微笑回應,“如果是我向學校申請資金見實驗室,學校也不會給吧。”
不到30歲的年輕教師,還想申請科研資金,想什么呢。
“你覺得這樣做合適嗎?騙武田公司的錢就可以隨便花嗎?”化學系的領導簡直痛心疾首。
沈光林覺得沒所謂啊,“我自己憑借實力騙來的,哪里有什么合適不合適的。”
“誰允許你花的?”化學系副院長臉色特別難看,他一直覺得這些錢就是他碗里的肉,結果沈光林又是建樓,又是買車,簡直為所欲為。
“錢是武田公司捐給我個人的,不是捐給學校的,不用你們允許吧。”說著沈光林拿出了捐款協議,上面很清楚的寫著,只用于沈光林支配。
“胡鬧,簡直是胡鬧!”
學校領導聽了半天,好像也沒有化學系的說的那么不堪,看了看捐款協議,確實只用于沈光林個人支配,壓根沒有提化學系的事。
不過,讓一個年輕老師肆意支配100萬美元,確實也不怎么合適。
“你們也不要爭吵了,沈老師,武田公司捐的100萬美元還剩下多少?”
“已經花了90萬美元了,還剩下一些錢是用來支付工程款的。”
沈光林的意思是這100萬美元已經花的七七八八了,可沒說武田又給他捐了500萬美元,不然,還不炸鍋了去。
“你怎么敢?”化學系副院長氣的須發皆張。
“我敢不敢也是我們物理系的事,關你們化學系什么關系,人家武田公司都說了,錢是捐給我的,我想怎么用是我的事,你是做什么的。”
“虞主任,你怎么看?”校領導問起了物理系的意見。
“小沈說的有什么問題嗎?”
系統主任就是這么一副態度,不爭不搶,反正有錢也行,沒錢也行。
“這樣的老師,應該嚴肅處理,堅決不能姑息!”化學系的態度很明確。
“那我帶著實驗室去五道口技校了,也不知道他們收留不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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