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不能停頓，工作也要繼續。
隨著元旦將近，沈光林的新論文終于寫完了。
其中，在寫到參考文獻的時候，他是這樣處理的。
“本文不必參考任何文獻，文中關于納米效應的現象在自然界中可見，有關納米效應，則是本文提第一提出......”
學一學錢老，低調的炫個富。
投稿《自然》是需要周期的，最長438天，最短33天，平均時間為半年，這還不包括中途修改稿件的時間。
所以，投稿之后還有的等。
找賴紅梅的事情也得等。
接連幾天，順子的人找遍了四九城，都沒見賴紅梅的下落。
似乎，她就沒來過京城，這里只留下了她的女兒，才6歲的小女孩，名字叫做張小瑤，乖巧的讓人可憐。
好幾天了，媽媽不見了，她沒有哭鬧，似乎早就意識到了什么。
她大約也知道自己爸爸是誰，也沒有要求去尋找，就當爸爸不曾存在過。
可能，賴紅梅已經給她灌輸了什么思想，
可能，這個年代的孩子會更成熟一些。
總之，她聽從大人們對她的一切安排。
沈光林出經費，派出所派人去賴紅梅的老家一趟，有張楠在，具體哪個位置他清楚。
賴紅梅果然回過老家，帶著一個男人一起回的，但是只停留了一天就帶著公社開的介紹信南下了，據說是去羊城了。
還繼續追么？
不追了吧。
估計使用這么低劣的手段，也是無顏面對眾人。
孩子怎么辦呢？
當然是送回去。
讓沈光林把孩子養大幾乎是不可能的，不是錢的問題，是嫌麻煩。
沈光林決定寒假了親自把她送回去，大不了給點錢安頓下來。
賒欠順子的衣服錢沈光林幫著還的，外交宿舍樓下的車庫房空著也浪費，直接留給黃廣義繼續用吧，挨一頓打也不容易。
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元旦就要到了，這是沈光林穿越過來之后的第一個陽歷新年，他無比重視。
每個學校都有自己的元旦晚會，沈光林自己也想辦一個。
他的實驗室可不專屬于京城大學，就人員構成來講，京城大學和五道口技校各占一半。
沈光林手下有四條科研狗，吳曉云手下也有四條科研狗，比例剛好是一比一。
五層實驗樓，其中一層是會議室辦公室，一層是物理實驗室，一層是化學實驗室，一層是生物實驗室，還有一層空缺。
目前生物實驗室無論器材還是人員都沒有，整個一光桿司令。
沈光林也不著急，他的物理團隊都還沒什么人呢，慢慢培養慢慢搞唄。
這8條科研狗，全是男生，一個女生都沒有，這樣不利于搞建設呀。
沈光林搞晚會，未必沒有幫他們解決個人問題的意思。
元旦要到了，沈光林布置了任務：每位員工必須準備一個節目，每位員工可以帶兩個朋友，大家一起參加晚會，牛肉管夠。
這個時候就不分師生了，只談友誼。
跟沈光林有個在人大的女朋友一樣，沈光林實驗室里搞化學的研究生湯超也有個在人大的女朋友。
不過，與沈光林的李蓉沒人敢參與競爭不同，那位姑娘的愛慕者眾多，湯超的競爭優勢其實并不夠明顯。
也就是因為他是五道口技校的研究生，也就因為他長得還不錯，也就是因為他是女生的老鄉，這才獲得了一點點優勢。
到實驗室工作之后的這幾個月，湯超的出手明顯闊綽了不少，時不時的給女孩一些小驚喜，兩個人的關系發展很快，終于有了更多的進展。
至少，對稱性破缺實驗室的元旦晚會，女孩同意跟他一起參加。
在普遍嚴防死守的八十年代，女孩答應一個男生出席公共聚會，代表的意思就很明顯了。
下午放學，湯超騎車去接她。
為了交通方便和上課便利，沈光林為實驗室配備了20臺自行車，雖然是實驗室財產，但是歸成員自己使用。
至于那兩臺汽車，除了沈光林偶爾開一臺之外，另一臺就放在那里吃灰。
反倒是自行車非常受歡迎，所有人都辦理了領用手續。
大家也是小心翼翼的保管，還自己配了鎖，上了車牌。
沒錯，這個年代的自行車也要上牌，而且車把上會蓋上鋼印。
大風吹，大風吹，吹得他心里，特別美。
大風吹得蒼勁有力，湯超騎的滿心火熱，不懼寒風去迎接自己的女神。
女神叫曲穎，經濟系讀大三，跟湯超是一個地方的人，兩個人也是老鄉會的時候認識的，然后湯超就展開了猛烈而持久的追求。
直到今年，兩個人的關系才有所松動，曲穎終于有了答應他的意思。
跟其他長得漂亮的女生一樣，曲穎也有個長相一般但是關系特別好的好朋友，她叫做劉芳，她們都是大三的學生。
讀書到了現在階段，她們也不得不面臨一個問題了，那就是畢業之后怎么辦？
是工作還是出國？
出國肯定是第一選擇。
但是人大畢竟是第二梯隊的學校，每年的出國名額并不多。
劉芳就經常攛掇曲穎說，“你看人家劉公子追你多少次了，你不同意，非得跟湯超在一起，他到現在都沒有混到留學資格，這樣下去怎么能行呢？”
再沒有混到留學資格，湯超也是一名五道口技校的研究生呀，這點優勢也是女孩需要重點考慮的對象。
讀大學已經三年了，一個追求劉芳的都沒有，一群人天天繞著曲穎轉，心煩.
湯超是恢復高考之后的第一屆大學生，今年畢業之后沒有去工作，留在學校接著讀研。
也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曲穎還是接納了這位老鄉。
她覺得，跟著他可能會有不錯的發展吧。
但是劉芳不這么看。
人家大學畢業了，在中科院工作，在研究所工作，在各部位工作，湯超呢，他竟然在一個新成立的實驗室里打流，甚至還想等畢業了留下來繼續工作。
這怎么可能是個正經工作嘛？
是，分了幾個生活費，比以前寬裕一些了，可是，哪里有國外的條件好呀，人家刷刷盤子都夠國內賺一年的錢了。
她們經常聽湯超說實驗室有多好，多氣派，食宿條件有多好，劉芳一概不信，叫她們去看，她們也不肯。
這也是沈光林的失誤，他只主動員工福利的增加，忘記了發錢，每個人的工資是比其他人多一些，但是有限。
人大女生宿舍樓到了。
湯超叫了曲穎下來。
“晚會一會兒就開始了，今天是自助中西結合式晚餐，各種肉都有，管夠。”
劉芳要跟著一起去看看。
她不是為了吃一頓好的，就是要批判一下這種安于現狀不思進取的人。
湯超想著反正自己有兩個邀請名額，也就同意了。
自行車帶兩個人還是蠻刺激的，曲穎就坐前面大杠上，劉芳坐后排。
湯超第一次感覺：京大到京大的距離太近了。
尤其實驗室還在人大和京城大學之間，香味才聞了幾口，目的地就到了。
沈光林今天是迎客門童，他負責迎賓，今天也要為大家認真服務一回。
“湯超，你個茍日的艷福不淺，一輛自行車竟然還能帶兩個美女。”
沈光林老遠就看到這個騷貨了，明明有近路，還故意繞道到大門口，帶著這樣一個美女，確實艷福不淺。
“沈老師好。”湯超見了沈光林還是有些拘謹，畢竟這是大老板。
三個人把自行車停到車棚里，幾個人一邊走一邊說話：“剛才那是誰？”
“我們老板。”
“這么年輕？能不能行？”
“他可是京城大學的教授，科研能力非常厲害的，整個實驗室都是因為他，扶桑公司這才捐款的。”越是經歷的時間長了，研究所的工作人員越對沈光林佩服，他明明對化學不是特別精通，但就是能夠指導進展。
“那還是人家扶桑人有錢，這么大一個實驗室，說捐就捐了。”
她說的對！
曲穎和劉芳兩個人這才開始打量院子。
冬天，天黑的早，院子里的綠化景觀看不太清，但是能夠看到兩棟樓矗立在那里。
“這棟燈都沒亮的是宿舍樓，我的宿舍也在里面；旁邊那個燈火通明的是實驗樓，就是我們工作的地方。”
湯超非常驕傲的介紹著研究所的情況，他沒有說沈老師已經有兩篇文章上了《科學》的事，她們也不懂。
進去之后，竟然有幾個碧眼金發的老外，還有幾個操著不流利漢語說話的人，應該也是外國人。
劉芳原本嘰嘰喳喳的，現在有些不自信了，“哎，你們這里怎么出現了這么多外國人？”
“不知道，應該是沈老師的朋友吧，那些扶桑人應該是跟武田公司有些關系。”
“那你有機會留學嗎？”
“留學不知道，但是出國隨時都可以，只是我扶桑話還沒學好，準備晚一些時間再申請。”
“想出國就能出國？”劉芳不信。
其實曲穎也不信，但是她要維護湯超的尊嚴，不愿意拆穿他，也不想讓劉芳刨根問底了。
“是的，沈老師說了，想出國就出國，如果學的好，想留在國外指導工作也行。”
這也是沈光林的意思，將來出現點成果，他覺得還是讓自己研究所的人去忽悠好一些，自己畢竟專業性不夠強。
“那去國外工作的話能拿跟外國人一樣的收入嗎？能夠拿到外國綠卡嗎？”
女生們想的都很實際，如果能夠入籍外國，那就能夠帶家屬了，不然就是白扯。
沈光林進來，剛好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這樣的話題果然時時刻刻都在上演。
“就小湯的能力，加入任何一個國家的國籍都沒有問題的，他根本不存在任何障礙，你們以后就知道了，其實，國外的綠卡好拿，國內的綠卡才難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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