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協議很快就達成了。
超導材料的研究也算是強強聯合,由三家共同合作,向另一個高峰進行沖刺。
直到這個時候,科學院的人這才真的相信,沈光林真的沒有參與超導材料的研究,因為一個星期以來,他實驗室都不來一趟的,甚至關心的電話都不打一個。
沈光林也沒有去別的地方,他帶著幾個養殖基地的技術員跑到雄縣搞調研去了。
因為雄縣的農畜產品研究所已經是他沈某人的了。
生物科技公司捐款一千萬人民幣用于支持科研事業,科學院將旗下位于雄州的農畜產品研究所劃撥給生物科技公司成立合資公司。
各取所需,完美!
當然,在新的生物科技聯合公司中,他們科學院也是占有部分股份的,只是不多而已,沈光林對生物科技公司完成了絕對控股。
這是必然的。
現在國內基本不允許私人經濟發展的這么快速而龐大,但是合資企業可以,尤其是來自香江的合資企業更是受到了歡迎。
畢竟大家都是自己人嘛,想辦事還可以各種開綠燈。
其實這種優待的思維持續了幾十年,直到李家成父子賺錢跑路為止,大家才開始對香江資本口誅筆伐。
沈光林和科學院之前是對手,現在已經是隊友了,待遇自然也就不同了,沈光林從汪組長那里還獲得了一條新消息。
當然是陸委員轉告的,陸委員自己不好意思給沈光林說,就讓小汪轉達一下,表示善意,也是想著讓沈光林去收拾首尾。
如果不是汪組長提及,沈光林自己都已經忘記曾經發生過的這么一件事了。
沒錯,就是那個白冰的事。
這女子心機真夠深沉的。
她當年滯留花旗國沒有回來,沈光林的幫忙只是舉手之勞,兩個人真的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沈光林自然也就沒有在意。
沒有想到,萬萬沒有想到,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
對方竟然還偷偷干了一件比較無聊和過分的事。
這是在花旗國發生的事情,當時她還住在考察團下榻的酒店里,趁著李莉和沈光林的不注意,她偷偷跑到沈光林酒店房間偷了一點私人物品。
沒錯,就是那種里面穿的小衣服,帶有痕跡的。她不是為別的,就是準備用它作證明,表示兩人曾經有過媾和的證據。
大約,她是想著,萬一事有不逮,她也容易依靠這個進行求救,不能說是要挾吧,萬一魚死網破了,壞了沈某人的名聲也是肯定的。
沈光林都沒有想到,她曾經還準備干這種事呢。
人過留名,雁過留聲。
白冰確實是順利的滯留花旗國了,但是這件事是會牽連到她的家人的。
果然,白冰父母的工作都相繼受到了影響,很多幫她辦事的人也受到了牽連,但是她無所謂啊,畢竟已經出去了。
還好我們國家并不像北棒國表現的那么可怕,他們那邊對“脫北者”的家屬幾乎趕盡殺絕,我們并不會。
但是,家里有人故意滯留海外不歸,終究還是會受影響的。
這期間,白冰輾轉給家里寫過信,也寄過錢。
信中說:她是怎么順利出去的,怎么留到的花旗國,怎么利用了沈光林,她在信里一一都說了這件事的始末。
大約,事情就是這么傳出來了。
沈光林成了不光彩的工具人,別人還握有他一些不上臺面的小證據。
怪不得花旗國的總統,上了廁所的排泄物也要帶走呢。
白冰跑了,白家人在一定程度上遭到孤立是一定的,被抓起來交代問題也是時有發生的。
估計就是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原因,這件事才流傳了出來,傳到了科學院某些人的耳朵里。
科學院有人和白家關系不錯,他們不但知道白冰往家里郵寄了信件和錢,而且也知道白冰現在就在洛杉磯的一家中餐廳工作呢。
沈光林簡直氣炸了,這件事沒完!
下次再去花旗國,一定要找回這個場子。
沈光林把這件事記錄在了小本本上,準備到時候秋后算算總賬,我幫了你,你卻想著害我。
其實這件事也就是惡心沈光林一下而已,因為他沒有犯作風問題,最多是知道白冰要跑了而沒有提前舉報而已。
然而,是誰讓白冰進入交流團的,是團長大人,這個責任才是最大的。
現在沈光林可沒有時間去追究這件事,他還要考察他的百年大計呢。
現在才是1983年,到2017年還有34年,這大約是留給兒子和孫子們的一筆財富。
沈光林選定的農畜產品研究所在的位置是雄州,這是屬于保定雄縣下轄的一個鄉鎮。
這個研究所成立的時間已經很久了,但是所出的成果并不多,也沒有培育出什么新品種,大多數人只是過來混口飯吃而已。
究其真實作用,更多的可以算作是一個墾殖農場。
他們有關科研的工作和任務都是很少的,只是相對封閉的過著生活,在農場里搞搞養殖,搞搞生產,討個生計。
李妍是“農場”職工子女,號稱農畜科研所一朵最美的花,從小美到大。
她從小就在此出生,并被眾人寵愛著。
她家住在位于農場圍墻邊角的科研所家屬房里,這些家屬房和研究所的辦公室區別并不大,而且也是緊挨著的,都是那種一長排的平房,每家分那么一兩間,他們也把這種房子叫做“趟房”。
其實,從建國之后就有這個農畜研究所了,目的是推廣農副產品,房子也是那時候建起的,幾十年了都沒變化過。
他們無論出生,生活,辦公,做研究,全都在這里。
李妍在這里出生,在這里長大,很是愉快的度過了自己的幼年和童年。
農畜科研所的“農場”雖然不算大,人口也不算多,但是畢竟有國家撥款,還能自種自吃,自給自足的日子過得還不錯。
如今,她18歲了,中專畢業了,終于可以到農場上班領工資了。
結果,農場竟然要“改制”了。
說“改制”其實并不恰當,應該說是被“合資”了。
被合資,農場的意見很大。
他們不懂什么是合資,也不想懂,只知道原本穩妥的編制,原本穩妥的工作不見了,這讓人的心情很是慌張。
有些人說,合資企業的工資高,是不會虧的。
但是,如果沒有了編制,沒有了工人干部身份,整個人總會覺得缺少點什么,沒了底氣。
而且,他們雖然是農場,但是他們是農畜科研所下屬的農場,并沒有生產任務。
每年還有國家的定向撥款,自己隨便出產點什么,就能滿足整個農場的所需了。
因此,對于合資,他們是充滿了各種顧慮的。
這件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沈光林要過來的時候,并沒有表明身份,只是說他們是科學院派過來做調研的。
而且,他也沒有開他的大奔,而是幾個人擠了一臺面包車。
這個年代可沒有導航,都是一路摸索一路問過來的。
地圖倒是有一張,但是很多路只是鄉間小道,過不得車,只能退回去換另一條。
他們早上從京城出發的,中午時分還是趕到了。
4000畝果然是很大的一片地,都路過研究所的大門和牌坊好久了,還在他們的圍墻內轉悠。
幾個人就這么漫無目的的瞎逛,然后就看到了同樣漫無目的瞎逛的李妍。
李妍并不是真的漫無目的,只是她確實沒有事情做,只能到田間去看看麥田長勢,然后也就遇到了過來考察的沈光林。
哎呀,這么青春氣十足而又有點野性的女孩子可不多見,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一車的人都看到了。
停車!
倒車!
沈光林搖下車窗,“小美女,能帶我們逛一逛咱們農場嗎,順便講解一下,我可以給錢。”
李妍嚇了一跳。
作為從小美到大的女孩子,找她搭訕的人多了,各樣式的人都有。
但是,開著車帶著一群人追人的,她還是第一次碰到。
大約是看到了李妍眼睛里的顧慮,沈光林露出了和藹的笑容:
“小美女,別害怕,我們不是壞人,我們是來這里參觀的,想四處逛逛走走看看,你能做一會兒導游不?”
果然是跟那些人一模一樣的話。
看著他們人多,李妍也沒有拒絕,她笑著說道:“好啊,我帶你們逛逛。”
于是,李妍帶著沈光林一行人開始沿著田間地頭開始了閑逛。
“這邊的都是實驗田,我們引種的冀麥1號和冀麥2號,據說能夠抗倒伏,其實是忽悠;這邊是養殖場,我們培育了一些約克郡白豬,肉很肥,長得也快;這邊......”
他們一路走一路說,很快就從荒野麥田走到了建筑區。
“你們等下,我去幫你們倒杯水。”小姑娘說著,進到了一個院子。
“謝謝!”
沈光林幾個人還在品評著一路走來的所感所想,不得不說,有一位漂亮的小姑娘做解說員還是蠻帶感的。
很快,小姑娘帶著一群人出來了,她指著沈光林他們幾個喊道:“就是他們,他們是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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