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天氣越來越冷,終于迎來了1984年的第一場小雪,比以往來得更晚一些。
伴隨著小雪來的,是央視春晚發來的邀請函。
終于還是想起我沈某人了哈。
可是,他們邀請沈光林的理由竟然是沈光林支持了奧運,是一名熱心志愿者。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場晚會我沈某人是不會去的。
不只是因為晚會邀請的理由奇葩,還有就是因為這屆春晚被評為歷年最差春晚,甚至他們在以后還要登報道歉的。
沈光林可不想自己的熒屏初亮相就成為過不去的黑歷史。
而且,就是從這屆春晚開始,氣功竟然成了表演節目。
沈光林頓時覺得自己任重而道遠啊,要不要做一個打假人士,沈光林很糾結。
不過,對沈光林來講,也不是沒有好事發生。
這屆春晚終于請了注明影視演員:周筠的扮演者張魚,她可是長城電器的形象代言人,她能上春晚,對于長城電器的產品銷售也是個促進。
只是,這個形象代言人也該換了,因為這位跟陳沖一樣老是想著出國,想找一個優質偶像怎么就那么難呢。
這個年代雖然沒有塌房,但是演員們動不動就移民,沈光林是不喜歡的。
說回春晚。
這屆春晚之所以辦的不好,大部分原因在于室外辦春晚的條件并不成熟,播音攝像都不行,他們卻不管不顧的硬是要在工體搞直播。
結果現場差評就不說了,電視轉播也是一片狼藉,效果極差。
現在,沈光林的攤子越來越大了,為了增加凝聚力,他在想咱們自己是不是也要辦一個迎新年文藝匯演啊。
展現一下新時代工人的風采嘛。
沈光林公司的人不算很多,但是土地很多。
津門長城電器,京城生物科技,在廊坊那里還有個生物科技的分基地,再加上新材料公司的這些土地,將來有一天要是實業真的辦不下去,那把地皮賣了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既然不差錢,那就辦起來,以后成為常態,給大家一個宣泄情感的渠道嘛。
時間每到了這個時候,又是一年的諾貝爾獎評獎日了。
每年的12月是諾貝爾逝世的忌日,也是諾貝爾獎頒獎的日子。
今年的頒獎又沒有沈光林的份。
物理學獎給了瑞士的卡洛魯比亞和西蒙范德美爾;化學獎頒給了羅伯特梅里菲爾德;生理或者醫學獎則給了尼爾斯喬納,喬治柯文勒和塞沙米爾斯坦。
沈光林說不上失望吧,只能說天時還沒到。
畢竟,他出道的時間還是太短了,有些人等了幾十年都沒有,他沈光林研發出來成果,難道第二年就能獲獎嗎。
諾獎評選也不是那么公平的,比如在冷戰年間,老毛子的科技并不落后,但是他們獲得的諾獎也并不多。
沈光林的目標只有諾獎,至于其他的獎項,他是看不上的,有就有,沒有也無所謂。
沈光林一直比較低調,這是矛盾的,他的成果太多了,不說國外,就是國內大家知道的,大約也就是他發明了一個什么輸入法吧。
其他的成就?
這誰知道啊。
年底事情多,沈光林就沒繼續關心實驗室,但是實驗室該發生的事情還是在繼續。
科研所也是有保衛科的,雖然他們的權限只限內部,但是,偶爾公器私用,大約也是不礙事的。
老王談判失敗,下一步的動作就是直接派人抓捕了。
直接上去手銬一上,帶走,費那事干嘛。
事情放著慢慢的就這樣溜過去?
不存在的。
打蛇不死,必受其咎。
兵貴精而不貴多。
這天,老王帶著兩個保衛干事又上門了,有了昨天的經驗,他們又一次順利的進入到沈光林實驗室內部。
郭成才覺得既然已經翻臉了,你們怎么還來啊,沒有用的,我不會回去的。
“今天過來,是不是科研項目已經幫我申請好,有多少經費啊,500塊嗎,跟我一個月的工資差不多是不是?”
老郭也有揚眉吐氣的一天呢,他就知道老王不是來干人事的。
老王也沒有說別的話,直接用眼神示意,抓住他!
兩個保衛科的人也是練過的,上去就把郭成才給按倒地上,并且用手銬約束起來。
“敬酒不吃吃罰酒,帶走!”
這就準備帶他走了,簡直輕松加愉快。
可是,京城大學是有保衛科的,沈光林的實驗室也是有保衛科的,而且他們更精干一些,都是退伍軍人。
只是,平時進出實驗室的也都是學生,只有進入實驗樓才會查看證件,進宿舍樓去混一頓飯的,大家也不會太在意,有學生證就行。
這是沈光林結的一個善緣,很多年以后,他們最懷念的事情就是沈光林的實驗室管理不嚴格,只要有京城大學的學生證,即使是學漢語言文學的,依然可以進去混一頓飯吃。
可是,今天老王他們三個是來找老郭的麻煩的,保衛科的人早就記在心理了。
攔的住一時,攔不住一世。
欲擒故縱才是解決問題的有效辦法。
看到老郭果然如預計一般的被捉住了,躲在保衛科的他們頓時心花怒放。
上次自己一干兄弟挨了頓打,沈老板獎勵了不少錢和物呢,這次立功的機會就又要到了。
老王帶著兩個人押著郭成才到了大門口,他們準備這就走了,畢竟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好了。
正在這時,隊長一聲口哨,從門衛室里沖出來七八個人,其中一個人還端著一把五六式:“你們竟然敢來我們實驗室行兇,給我打。”
這場戰斗進行的酣暢淋漓,大家好久沒有這么暢快的運動了,出了一身汗,好通透,準備等下去澡堂子泡個澡。
宿舍的熱水器洗淋浴確實方便,但是失去了北方爺們的精髓。
還是泡澡更舒服。
郭成才也沒有說話,整理整理衣服就會實驗室了,臨走還跟保衛科長進行了一個眼神交流。
老王三人一個也沒能幸免,各個鼻青臉腫悲慘異常。
其實,這三人賣相雖然差,但是受的傷并不重,他們打人也是很有分寸的。
這件事不能就這么算了,三個人搖搖晃晃的來到中關村派出所報警。
“同志,我要報警。”老王的臉頰有些腫痛,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派出所只有一名管理戶籍的內勤在值班,他抬頭看了一眼:“我只是一名戶籍警,所長出現場去了,有什么事慢慢說,我幫你記下來等領導回來給他看。”
這三人這是去斗毆了吧,不是京城爺們都講義氣的嗎,打仗輸了來這里找場子?
“我是科研所的辦公室主任王軍,這是我的工作證,這兩位是我的同事。今天,我們去京城大學沈光林實驗室找我們所的工作人員,他們不僅不放人,還打人。”
老王好久沒有享受過拳腳相加的待遇了,他心里委屈的很。
民警沒有聽懂,拿起筆做筆錄也不知道寫什么:“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不然我都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
“我們科研所的工作人員被沈光林實驗室扣住了,我要報警。”老王語氣中帶著憤恨,不自覺的提高了嗓門。
“你不用說的這么大聲,我能聽到。”民警在信紙上隨便寫了幾個字,接著又問道:“你說他們扣住了你同事,是綁架嗎?”
“是!對的,就是綁架!你們趕緊找人解救他,他被實驗室關起來了。”老王想著把郭成才帶離實驗室再說,自己這頓打不能白挨,以后即使留不住小郭,也要打他一頓消消氣。
“不行。”民警搖頭拒絕,我們不能出警。
“什么?”
“他們實驗室屬于京城大學,他們學校有自己的保衛科的,你報案應該到保衛科那邊,沈光林實驗室不歸我們管。”民警也不做筆錄了,反而研究其圓珠筆的彈簧來。
咔啪咔啪還蠻有意思的,還是紅藍兩色自由切換的呢。
“可就是他們實驗室保衛科扣的人啊,也是他們打的人。”
其實老王并不知道,沈光林實驗室的保衛科和京城大學的保衛科并沒有直接的隸屬關系,反而是工作指導關系。
“那你更應該去他們單位了,看你這位老同志也不像是不明白事理的人啊,你們單位沒有保衛科的嗎,就沒人跟你講講隸屬關系啥的,你們辦公室都是吃啥的呀。”
“不是的,同志,我們是其他工作單位的。現在他們實驗室扣了我們單位的人不放,我們上門去要人,他們不給,還打人。我現在希望的是您組織人手,把我們的人給解救出來。”
老王覺得,跟這個人怎么講不清楚呢,你們派人給我們撐腰不就完了么。
“做不了。”
“為啥呀。”
“級別不夠。”內勤也不寫筆錄了,反而拿起了一份報紙,準備閱讀國家大事:“他們什么級別,副部級,他們的保衛科什么級別,至少是個正處吧,我們什么級別,副科。”
“你知道我是干啥的不,我啥也不是。”
這是他們的家務事,他們只能自己去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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