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派出所。
事情已經是第二天了,兩位保鏢還沒回來,沈光林過來了解情況。
打架的事并沒有打攪他們的游興,不就是打了個小流氓么。
要不說資本主義的腐朽呢,方女士壓根就沒有關心過事態的發展。
甚至,兩個人跟隨派出所去處理之后的事態進展,她壓根沒有繼續過問。
這大概就是香江風格吧。
上層富人哪管手下人的死活。
也是沈光林說了這件事他來處理的。
既然沈生來處理,她不過問也是有道理的,畢竟相信沈生的影響力嘛。
其實,她想多了,沈光林沒關系。
字面意思,他在杭城沒有任何人脈關系。
不過也不用太擔心吧,這兩位保鏢打人是有憑據的,因為相機還在,相機里面的照片就是證據。
而且保鏢是香江人,這是他們的保護色。
在這個年代,外籍是享受超國民待遇的,香江籍的也不例外。
其實沈光林都不用想,胖子的相機里面肯定少不了李莉,因為沈某人看到很多人偷偷的拍攝自己女人,李莉不在意,沈某人也不是很在意。
長得好看,還怕別人拍攝么。
又不是拍攝裙底,怕什么。
昨天,阿偉和龍仔一直跟在他們身后保護邵先生和方女士安全,他們確實看到不少人在拍攝他們,誰讓沈先生帶的女伴好看呢。
可是,只有那個胖子表現的不一樣,他已經湊過去蹭了方女士幾次了,這不是單純拍照,這是在耍流氓。
胖子的家底大致也弄清楚了,他本人叫做李三江,是某報社的一名攝影記者,本人倒是沒什么,但是他父親是杭市某紡織廠的廠長。
這個年代,企業要比政府牛,輕工業要比重工業牛,尤其這種能夠關系衣食住行的輕工業,他們的棉紗和緙絲還能換取外匯,底氣更是足的不得了。
不過,沈光林這一方也不虛,他們是京城大學請來做訪問的香江人士,在這個年代還算是華僑。
事情不好處理了,這不是一個普通派出所就能處理的事情。
沈光林過來詢問事情處理結果時,被告知已經移交上一級單位了。
沈光林又來到上級單位,對方倒是服務態度不錯,而且是領導出面接待的,他說道:“受害人家屬也過來了,我們的建議是你們以調解為主,雙方各退一步。”
“怎么處置您還沒說呢,什么叫各退一步?”
沈光林也很是納悶,是秉公執法還是狼狽為奸總有個態度吧,這種模棱兩可的什么意思啊。
“我先說一下傷情,對方的鼻根斷了,視網膜脫落,門牙也松了,而且身體多處擦傷,你們這邊的兩個人打人真的挺狠啊。”
“職業保鏢嘛,狠也是有原因的。那胖子干了什么事他自己不清楚嗎?偷拍就不說了,騷擾女性還被抓了現行,不吃槍子就不錯了”
“萬事是要講證據的,現在咱們這邊證據并不足,也就你們是港商,我們才不好做進一步的處理。”
什么意思?證據?
相機不就是證據嗎,膠卷呢?
沈光林畢竟是受人之托,他想先看看兩個人究竟怎么樣了,有沒有遭受“非人”的待遇。
剛進到分局里,一個矮胖的中年女人正在那里一邊哭啼一邊咒罵,體態跟那位被打的男子有8分相似:
“我跟你們說,我兒子牙齒都掉了,鼻子都斷了,你們要主持這個公道,這種事情一定要嚴懲。”
負責安撫矮胖女人的應該也是一位領導,他講話的目的也是大事化小:
“對方是港商,你家李三江干了什么事他自己清楚,騷擾人家女賓,放在去年是要判刑的。”
女人反倒是來勁了,“港商怎么樣,港商就不遵守法律了,我家江江老實巴交的很,怎么可能耍流氓。還判刑?你來啊,來啊!把我也抓進去吧,我家老李大小也是個干部,你們有種就把我家三口人一起抓進去。”
沈光林聽到了他們的一段對話,知道這位女子果然舐犢情深,不過,母親這樣,兒子估計也不會太好吧。
雙方的交集就此結束。
這邊負責接待沈光林的領導也說了,“你也別太輕松,你們這邊的兩位保鏢先生毆打他人,造成嚴重傷害,還是要承擔一定的法律后果的。”
“那胖子是在耍流氓,他的照相機就是證據,里面的膠圈洗出來就能看到他拍攝的照片了。”沈光林無所謂的說道。
“什么膠卷?我們并沒有看到膠卷,對方的父親是紡織廠的,級別不算低,你這邊有證據趕緊收集過來吧。”
膠卷呢?
曝光了。
我去,證據被銷毀了?
沈光林也能想象的到,對方肯定會做一些手腳的,如果自己是對方,大概率也會這么做,不值得驚訝。
看樣子領導并沒有做的更絕,應該也是看在外商的份上。
他的意思也是很明顯,你有關系就趕緊亮出來,沒有關系就趕緊去找關系。
沈光林只能說道,“我可以先帶他們走了嘛,這是我的工作證,我是京城大學的教授,他們的事情怎么處理,我要想過了才能做決定。”
領導同意了。
估計他的意思就是你們趕緊把人領走,這件事就算完了。
兩個人精神也還好,并沒有受什么折磨,還不錯。
那就走吧。
看到沈光林帶著兩個人出來,矮胖女人果然不樂意了。
“好啊,你們果然一伙的,剛才看到這個小比崽子我就犯尋思,好么好樣的他進來做什么,果然是一窩啊,真是有人生沒人養的……”
胖女人原生態的臟話,罵的那叫一個帶勁。
這種臟話沈光林果斷不能忍:“你這個豬頭娘們別不識好歹,想挨揍這兩位小伙子可以滿足你。”
胖女人提起手里的提包就向沈光林身上砸,:“你們打人還有理了,來呀,來打我呀!”
還有這樣的要求?
這事沈光林不能忍,他決定滿足她,一腳踹到女人的胸口,兩大坨豬肉反彈回來,差點沒摔個趔趄,女人卻也傳來嘹亮的嚎叫聲。
“他打我啊,公安同志,他想殺人啊,他打殺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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