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準走!囂張跋扈,無組織無紀律,給你臉你還不要臉了,我要扣下你的簽證,讓你們...”
牛參贊是真的生氣了,示意工作人員攔住他們,管他什么教授呢,到了自己地盤上就得聽自己的。
但是,他們失望了。
你有人,我也有人,而且,我還有槍。
墨西哥是不禁槍的,沈光林的保鏢同樣配了槍,他們提前幾天過來,就是為了辦合法手續的。
你敢開槍?
保鏢真的打開了保險,并且手指放到了該放的位置
兩幫人不歡而散。
“沈光林,你會后悔的!”
牛參贊遠遠的喊了一句。
沈光林走的就是那么任性,還不忘攔住李蓉的腰,既然是旅游嘛,情侶就該有情侶的樣子。
他想走,誰都攔不住他。
難道還真的火并不成?即使辦事處真的有武裝人員,也不能干這種事啊。
牛參贊氣的說不出話,指著已經走遠的男女,渾身發抖,悲憤交加。
用后世的流行語,這種狀態叫做:氣抖冷。
按說這種不識大體的場景發生在沈光林身上的時候真的不多見了。
可問題是,最近的沈光林無論走到哪里,無論在國內還是國外,都是眾星捧月一般的存在。
他也是被贊美的久了,有些受不了突然被這么區別對待一下子。
而且,你只是一個參贊而已,多大的領導啊,就是京城大學的校長都沒有這樣說過話,他這個態度,讓沈光林真的接受不了。
“簡直無組織無紀律!以后他再辦理出國簽證的時候……”牛參贊很生氣,要放幾句狠話,然后就發現這話沒法繼續說下去了。
墨西哥雖然是南美經濟最好的國家,但是,以后人家沈教授未必還會再來啊。
而且,就算是真的要來,誰能攔得住?難道真的不給簽證?
其實,在這個年代,外事部門慣常的工作態度就是這樣的強硬和蠻橫,除非是來了大領導,他們的態度才會有些改觀。
可是,為什么這個姿態在別人那里沒問題,到沈光林身上就那么不配合了呢?
無他,沈光林有錢啊。
沈光林努力奮斗那么久,為的就是可以不受管制,為的就是在一定程度上能夠擁有自由,能夠獲得大多數人的尊重。
在過往,國內并不是沒有知名教授帶隊出國的例子,真到了國外,他們要多老實就有多老實,像沈光林這么桀驁不馴的,真的不多見。
牛參贊和工作人員已經氣得不行了,想攔卻沒攔住,面子丟了一地。
沈光林帶著李蓉上了自己預定的車,也沒見他真的憤怒,只是語氣平靜的說道:“走吧,咱們回酒店。”
“光林哥,剛才的事忍忍不就過去了么,聽說辦事處的人態度都不太好。不過這也是人家的工作職責吧,你中途還睡著了。”李蓉說著就想笑,那邊牛參贊在講述紀律,這邊沈光林已經在打呼了。
李蓉也覺得沈光林有些反應過敏了吧,不就是照本宣科的老頑固么,跟他一般見識做什么。
沈光林卻不這么想。
萬一,他是故意給自己下馬威的該怎么辦?那自己不是成了墊腳石?
“你不懂,我覺得他不完全是頑固不化,他是故意想在我身上找些優越感呢。你說,我是什么人他應該知道的吧,依照我當前取得的成績,享受一些特權和優待也是應該的吧。
他呢,做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是不是政績就有了?吹噓的理由也有了?
就算是有一天,等他退休了回憶起現在,會不會說:想當初,沈光林在我的手下也是戰戰兢兢的。”
還么一想的話,還真是這么一回事。
從道理上來講,牛參贊做錯了嗎?好像也沒錯,這是人家的職責,即使語氣差一點,時代使然嘛,你是著名科學家,我是可以不買你賬的呀。
但是,放在沈光林身上,他個人的感受就不那么美妙了,自己就像一個犯人一樣被對待,他最不能忍受這個。
我沈某人做事向來都是求名不求利的,你這是在損害我的名啊。
而且,誰知道你究竟是不是故意的。
你板著一副臉,以教訓人的口吻教訓我沈某人,沈某人可是不會慣著你的,就算不是故意的,這種工作態度也該改一改了。
酒店并不算遠,車子很快就到了。
沈光林辦理了入住手續,大家簡單洗漱一下,然后一起去吃飯。
這不,還沒等大家集合一起吃飯呢,辦事處的工作人員又追來了。
這次來的人級別更高一些,這是辦事處主任,正司級,墨西哥這種國家能夠有二級辦事處,算是還可以了。
“沈教授你好,我是辦事處的主任,姓張,比你大個幾歲,你可以叫我老張。”
他們來的夠快的,而且主任做出一副自來熟的樣子,很親民。
伸手不打笑臉人嘛,沈光林也沒有刻意擺架子,還是跟張領導握了握手:“張主任你好。”
“國內來的團體我們也接待不少了,還是第一次見有人住萬豪呢,這酒店條件真不錯。”張領導沒有切入主題,而是先聊幾句家常打開局面。
不過他說的也是實話,國內來的團體,能夠住的上帶星的,就已經是領導級別的了,五星級酒店,幾乎沒什么人住。
“我也不想的,我們本來定的是麗思卡爾頓酒店,萬豪是輝瑞贊助的,沒辦法,不要錢嘛,我們也就勉為其難的住一下。”
這話就氣人了,都是五星級,有什么區別嗎,難道區別就是一個要錢,一個不要錢?
“聽說剛才你們和老牛發生了一些不愉快是吧,他脾氣就那樣,做事不講方式方法,你也別往心里去。畢竟,一個巴掌拍不響,到了國外,一些外事紀律還是要講的,大家一笑泯恩仇好不好......”
“那是誰錯了?”沈光林打斷了主任滔滔不絕的話,問了一個突兀的問題。
“什么,錯了?什么錯了?沈教授您的意思是?”
“我是問,我們兩個,誰錯了?”沈光林很較真,他覺得這不是一個小問題。
“都沒錯,他是為了工作,你呢剛到國外,不懂本地的風土人情,這中間可能產生了一些誤會......”主任還在和稀泥,他不想這件事上升到外交層面。
“據說,你們自稱是公仆是嗎?”沈光林突然說了一個這個年代都不常說的詞。
“什么?”張主任有些不懂。
“你們是公仆,我是人民,你們是仆人,我是主人,難道,仆人跟主人都是這么說話的嗎?”
沈光林問了一個他憋了很久的問題,大家都是為人民服務,為什么人民沒有感覺到自己被服務的很好呢。
花錢去做大保健,身心能愉悅,花錢去找仆人辦事,卻經常是各種刁難愛答不理。
“沈教授,您是全國知名的學者,不用在這點小事上過不去吧,咱們還是談正事吧,人家墨西哥元首要接見的事,咱們先對一下流程......“
“不用對了,我不會去!”沈光林拒絕了。
“什么?人家是國家元首,能夠想著接見你,是...”
“對啊,我不想見他,他還能強迫我不成.我過來是看球賽的,不是參加國是訪問的,我現在不想見他。”
“不是,咱們是文明古國,禮儀之邦,這樣做的話......”
“我沒感受到你們很講禮儀啊,讓那個老牛過來道歉,不然接下來的話題也不要談了,我累了,還要倒時差。”
“從洛杉磯過來沒有時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