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瞻部洲。
猴子被鎮壓在五行山下已經過去了……三百余年。
鄭健再次來到五行山下時,隱在山上負責看押猴子的五方揭諦頓時學乖了,直接躺平,任由鄭健七進七出。
只要你不揭佛祖的帖子,你愛干嘛干嘛!
但你要敢揭佛祖那已經沉了幾百年的帖子,這就相當于考古了……
如來佛祖會讓你明白……考古,要不得!
對此,鄭健還挺納悶兒呢,怎么都走到山腳下了,五方揭諦還不出現呢?
鄭健還沒走到呢,猴子便已經感覺到了,大叫道:“賤兄,你又來看俺老孫啦?快來快來,有沒有帶些酒水、蟠桃啥的,給俺老孫嘗嘗!”
鄭健來到猴子面前,映入眼簾的猴子差點讓他笑出聲來。
好家伙,頭上落得灰塵積攢的時間太久了,又有草籽埋在其中,如今竟然都倔強的從猴子腦袋上的土里長出來了……
猴頭上頂著一片小草原,綠油油的一片,生機滿滿!
“大圣,你這在山下倒也不是沒事可做啊!這荒地倒是開墾的不錯嘛……”鄭健毫不留情的嘲笑道。
猴子:“……”
來自孫悟空的怨念值5999。
“哎哎哎,賤兄!別說那些沒用的,有沒有帶的好酒,快給俺老孫喝兩口!你是不知道啊,這幾百年來,俺老孫渴了,他們就給俺老孫喝熔化的銅汁,俺老孫餓了,他們就給俺老孫吃鐵丸子……日子過得太清苦了!”
猴子說著說著,險些落下淚來。
鄭健干脆盤坐在猴子面前,從儲物空間中取了一瓶好酒出來,“震驚啊!昔日大鬧天宮的齊天大圣孫悟空竟然淪落到吃鐵喝銅度日……”
“好酒!好酒!快給俺老孫來一口,賤兄,賤兄,快!”猴子眼睛頓時就亮了,不住的催促道。
鄭健笑道:“算你有口福了!這可是我從北海龍宮帶來的美酒,雖然比不上玉帝御賜的仙酒,但也算難得了!”
說著,他打開了瓶塞,放在了猴子面前,“喝吧!”
猴子掙扎著想要抓住酒壇子,無奈露出的只有一截小臂,不住的掙扎,卻始終差了那么一點兒……
“鄭健,俺老孫雖然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啊!快給俺老孫喂兩口!”猴子怒道。
來自孫悟空的怨念值5999。
鄭健見狀,將酒壇子又向前推了幾寸,“現在能夠到了吧?”
猴子雖然能撥到酒壇子了,然而卻無法送到嘴邊,氣的齜牙咧嘴的!
來自孫悟空的怨念值5999。
隱在五行山中的五方揭諦、土地等神仙實際上都一眼不眨的關注著,此時看到這種狀況,一個個頭皮發麻……
好家伙,這特么的賤仙果然人如其名,既沒有取錯名字,也沒有叫錯稱號!
連齊天大圣孫悟空都敢賤,真是沒誰了!
五方揭諦頓時表示,以后碰見鄭健就繞道走!
正所謂:路見不平,繞道而行!看見賤仙,避往一邊!
“姓鄭的!你到底給不給俺老孫喝!”猴子怒了,大叫道,恨不得沖出來錘死鄭健這個死賤仙!
鄭健一臉無辜道:“酒都擺到你面前了,大圣,你不會被人投喂的傻了吧?你直接張口一吸,這酒水可不就入喉下肚了嘛?”
猴子一愣,恍然大悟!
“嘿,俺老孫怎么就沒想到呢?”
當即,猴子張開嘴,猛然一吸,酒壇子中的美酒就出來了,射入猴子的嘴里……
猴子是真的饑渴的久了,一口氣吸干了一壇子美酒,這才美美的打了個酒嗝!
“嗝……舒坦啊!俺老孫已經幾百年沒感受過美酒的味道了……”猴子只覺得一下子精氣神都回來了。
“賤兄,謝了!自從俺老孫被壓在這山下,三百年了,以往的神仙妖魔,兄弟朋友,也就你一個人來看過俺老孫!這份情義,俺老孫記住了。”猴子一雙火眼看著鄭健,真有些感動。
鄭健笑了笑,旋即道:“酒也喝了,也算見過了,那我便走了!大圣,祝你早日脫困……”
“三百年,桑田滄海
頑石也長滿青苔,長滿青苔
只一顆,心兒未死
向往著逍遙自在,逍遙自在
哪怕是野火焚燒
哪怕是冰雪覆蓋
依然是志向不改
依然是信念不衰”
鄭健的歌聲由近及遠,猴子在山下聽著,不覺竟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看過了猴子,鄭健心中一動,又想起了在天河之畔與二師兄天蓬暢談的情景……
“唔,左右無事,不如也去瞧瞧二師兄?”鄭健想著,便越過五行山,一路向西。
駕云飛了一會兒,便看到了一座高山,山中惡氣彌漫,一看就是有兇狠妖魔藏著。
鄭健正端詳著這座山是不是二師兄所在的福陵山呢,山中便刮起了一陣狂風,旋即沖上來一個妖怪!
這妖怪生的可真是奇丑無比,滿臉豬相,獠牙鋒利,耳如蒲扇。
鄭健心中一喜,還真是二師兄!
天蓬手持九齒釘耙,瞪了一眼鄭健,只覺得眼熟,略微一想,便想起來了,大叫道:“嘿,賤仙兄弟!”
鄭健佯裝不認識,手持神賤,冷冷道:“哪里來的成了精的野豬,你跟誰稱兄道弟吶?”
天蓬的豬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旋即叫道:“賤仙,你不認識俺啦!俺是天蓬啊,咱哥倆還在天河邊見過,俺還吃過你給的火棗!”
鄭健臉上浮現出震驚之色,“我的天哪!天蓬,真的是你嗎,天蓬?”
“真的是俺啊……”天蓬看到了舊友,當即把滿心荒唐言變成了滿紙辛酸淚,“好叫賤仙兄弟知道,那弼馬溫大鬧天宮之后,沒過多久,俺醉了酒,稀里糊涂沖撞了月宮嫦娥!這不,被陛下貶下凡塵,結果一著急奪舍投胎,卻錯投了豬胎,這才成了如今的模樣!”
鄭健心中有樹,臉上卻依舊帶著震驚之色,“好家伙!天蓬啊,你還記得昔年你曾說過的話嗎?你不是沒有仰慕哪位仙子嗎?你不是說絕不能動情嗎?境澤真理,你果然沒逃過!”
天蓬一時間訥訥無言,說不出話來,半晌才道:“賤仙兄弟,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到我家中少坐。”
“善!”
當下,鄭健便落了云頭,和天蓬來到了云棧洞。
“唷,當初叱咤風云的天蓬元帥居然落到這副田地了,占山為王了?”鄭健看了看洞府內的簡裝修,壞笑著嘲諷道。
天蓬頓時尷尬不已,“這不都……生計所迫么!賤仙兄弟,你就別嘲諷俺了……”
鄭健搖頭輕笑,又取出了兩壇子美酒,“來,干一個!”
天蓬鼻子聳了聳,頓時大喜,“好家伙!龍宮美酒,俺今日倒是有口福了……”
拍開封泥,大嘴一張,一壇子酒就下了肚……
鄭健:“……”
“嗝……賤仙兄弟,還有沒有,剛才喝的太快,都沒嘗出個滋味兒。”天蓬腆著臉道。
“你這夯貨!”鄭健罵道,“龍宮美酒是你這樣糟蹋的嗎?”
罵歸罵,鄭健還是又取了一壇子遞給天蓬。
幾壇子酒下肚,天蓬也打開了話匣子,“賤仙兄弟,你說的境澤真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鄭健哈哈大笑,“所謂境澤真理,就是說一個人下定決心做什么或是不做什么,結果最后的行為卻截然相反!比如說,我就是餓死,也不吃嗟來之食,結果沒過多久,吃的狼吞虎咽不說,還不住的夸‘嗯,真香’!”
天蓬恍然大悟,卻也嘆息不已,“俺果然如你所言,沒逃過境澤真理!”
頓了一下,或許是酒壯慫人膽,或許是這些話憋心里太多年了,此時天蓬微醺之下,又道:“說起來,俺真是不服氣,你說嫦娥仙子不過是天宮一個舞女領班,而俺卻是手握十萬天河水軍的天蓬元帥,賤仙兄弟,你說她憑什么看不上俺?憑什么啊?”
鄭健沉吟了兩秒,道:“天蓬,你低頭看看!你的胸脯比她都大,我覺得她可能是太自卑,看到你,有些無地自容!”
天蓬:“……”
來自天蓬的怨念值4999。
“賤仙兄弟,你這是夸俺呢還是罵俺癡肥呢?”
鄭健嘿嘿一笑,“當然,也有可能是別的原因!你看啊,嫦娥雖然是天宮歌姬,但你肯定知道,嫦娥帶著個孩子……叫玉兔吧?”
天蓬懵逼的點點頭,“然后呢?”
鄭健摩挲著下巴,“玉帝也姓玉,你品,你細品!”
天蓬先是一愣,剛想笑鄭健胡扯,玉兔又不信玉,玉帝也并非姓玉!
然而,牠卻又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遂笑道:“哈哈哈,賤仙兄弟,你這腦子可真好使!一針見血,一針見血!俺明白了……”
笑著笑著,天蓬就哭了……
真哭了……
“所以說嘛,大哥的禁臠,也是你這個保安隊長能想的?”鄭健笑道。
天蓬哭的更厲害了……
來自天蓬的怨念值5999。
看到天蓬又哭又鬧的傷心模樣,鄭健想了想,還是決定安慰安慰天蓬。
沉吟了半天,鄭健方才問道:“天蓬,嫦娥到底是什么身份,你知道嗎?”
天蓬:“???不是仙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