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尊者剛一走,猴子便上來了。
其手里捏著個桃子,邊吃邊笑,“嘿嘿,賤仙,你倒是將觀音菩薩欺負的不輕!”
鄭健含笑道:“這不是理所應當么……說貶就貶,哦,貶了又后悔,正所謂:你讓我滾,我滾了;你再想讓我回來,對不起,我滾遠了!雖說你這猴頭不能真的不去,但好歹也得讓他們為難為難,也好給那唐僧漲漲記性。”
猴子聽的不住點頭,“對極對極,就是這個道理!還真以為俺老孫求著他們的那破和尚正果吶……”
鄭健笑道:“你這不一樣,用你被壓在五行山下之后的一個典故來說,你這叫身在曹營心在漢!”
“哦?什么叫身在曹營心在漢?”猴子好奇道。
于是,鄭健便將三國時期徐庶的事情對猴子講了一遍,末了道:“你哪怕當了和尚,難道咱哥倆就不是兄弟了么?當然,若是大圣你成佛作祖,忘了我這共患難的兄弟,那我賤仙也無話可說!”
猴子頓時笑罵道:“放屁!且不說俺老孫會不會忘了你,單說共患難,嘖嘖,你也被壓在五行山下了嗎?”
鄭健撓了撓頭,“這個還真沒有!畢竟,我也沒有鬧天宮呀……”
笑談了一會兒,猴子道:“行了,不扯這些沒用的了!俺老孫這次氣也出了,不消說,只得去繼續保老和尚去了……”
鄭健聞言,急忙道:“且慢!你此去打算怎樣救唐僧?”
“這還不簡單,收拾了那妖怪不就行了?”猴子理所當然道。
“不用如此麻煩,這一次,看在你幫我出氣的份上,我幫你解決。”鄭健微笑道。
猴子聞言,點頭道:“也好,那咱們走著?”
“走!”
當下,鄭健便交代黑風守好員嶠仙山,自己則與猴子一并前往碗子山。
兩人駕云極快,很快便到了東洋大海邊上,卻正好看到八戒與觀音尊者皆在這等著。
如今雖然心中各有盤算,但表面上卻熟絡了許多。
觀音尊者看到猴子果然來了,雖然心中明白,卻也真佩服鄭健,漫天神佛昔年和猴子有交情的不少,但到了現在,也唯有此人能勸得動猴子了……
四人來到碗子山,觀音尊者自去寶象國看唐僧去了,她這次打算好好的勸一勸唐僧,別再給她整這些幺蛾子了……
猴子笑道:“那就是黃袍怪的家,鄭健,你有何妙計,說來給俺老孫聽聽?”
“算不得什么妙計,只是成人之美罷了!”鄭健笑了笑,按落云頭,落在了波月洞前,旋即就這么大踏步的走了過去,卻正好看到倆孩子在洞口玩耍,一個十來歲,一個八九歲的模樣。
鄭健心中一動,知曉這倆必然是黃袍與百花羞公主的孩子了。
他一手抱一個,將兩個孩子抱起,便朝洞中走去。
倆孩子認不得鄭健,掙扎不已,又哭又鬧,立刻驚動了洞中的百花羞公主。
她一出來,頓時驚叫道:“快放了我的孩子!”
鄭健笑了笑,放下倆孩子,目光正好對上百花羞公主的雙眼。
百花羞公主心神略松,卻驟然覺得眼前這道人眼神深邃幽深,頓時陷了進去……
鄭健元神侵入百花羞公主精神識海之中,只見大海之下,金光碎片隱藏海底深處,表面看上去與凡人無異。
見狀,鄭健元神中,賤道人高踞無窮高處,雙眼睜開,“斬道見我!今日方知我是我!”
公主元神之中,沉在海底深處的金色碎片仿佛受到了某種應激一般,紛紛從海底緩緩浮起,最終如同魚兒一般躍上識海,顯出真靈。
波月洞中,鄭健目視百花羞,輕喝道:“公主,此時不醒,更待何時?”
其聲音振聾發聵,如當頭棒喝一般,只問本心,不聞其余。
百花羞公主渾身一震,旋即如同做夢一般驟然清醒,只覺得元神活潑,靈臺清明之極,前世在披香殿時,與奎木狼的眉目傳情以及私會約定,盡皆浮上心頭。
其嬌媚的臉上,頓時流下兩行清淚,喃喃道:“郎君……”
“你可……記起來了?”鄭健淡淡道。
百花羞點點頭,盈盈下拜道:“多謝仙長幫我記起前塵往事,原來,不是郎君強迫于我,而是我錯怪了他。”
“既如此,公主可愿隨貧道一起回寶象國,見奎木狼?”鄭健笑道。
“自然愿意!”百花羞公主帶著淚痕道。
“善。”
與此同時,猴子已經沖進洞里,又救了沙僧,這才眾人一道前往寶象國。
一路上,百花羞公主歸心似箭,一方面想見她闊別了十三年的父王,一方面也想見黃袍怪。
寶象國。
皇宮大殿之中,黃袍怪,也就是奎木狼宿醉還未清醒,便聽得外面有人叫道:“黃袍怪,黃袍怪!”
黃袍怪翻身,卻看到殿前多了兩道身影,一個是個年輕道人,一個是本該在波月洞的百花羞公主。
“夫人,你怎么來了?”黃袍驚怒道,“是不是這個道人脅迫你?”
百花羞公主眼淚又出來了,哭叫道:“奎木狼!”
黃袍渾身狂震,神情有些難以置信,這個稱呼……
“夫人,你……”
百花羞公主含淚道:“夫君,我都記起來了……對不起,這么多年,我一直誤會了你!”
黃袍,哦不,是奎木狼,此時只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甜美清新起來,大步上前,將百花羞擁入懷中。
“喂喂喂,當貧道不存在呢?知不知道,愛而不藏,自取滅亡啊?”鄭健的聲音響了起來。
奎木狼聞言,將百花羞護在身后,瞪著鄭健道:“兀那道人,你胡說什么?小心本王弄死你!”
鄭健笑道:“奎木狼啊,你可真是個暴脾氣呢!”
和正常人不同,鄭健其實最喜歡和暴脾氣打交道,他看著百花羞公主要說話,手一抬,示意百花羞公主先不要揭開謎底。
這不薅幾波奎木狼,對得起自己跑這一趟嗎?
給了百花羞公主一個眼神,旋即,鄭健繼續撩撥著奎木狼,“不愧是狼啊,你看你那滿口的牙,一個不挨一個的,長得各有各的想法!我能說,不愧是奎木狼,連牙齒都住的是單間!”
奎木狼:“……”
奎木狼這個氣啊,還第一次被人嘲諷他的狼牙……
“你信不信我吃了你!”奎木狼氣的藍臉都發紫了!
鄭健嘿嘿一笑,“想咬我啊?我告訴你,我會打狗棒法,專打咬人的狗!還有,你瞧你那臉,不知道還以為你是阿凡達呢!”
“什……什么達?”奎木狼驚怒之余,也不由得有些茫然。
鄭健:“額,說了你也不知道!不過沒關系,雖然你傻逼,但你在做自己啊,應該為你感覺到開心。”
奎木狼氣的哇哇直叫,大吼一聲,手中浮現出一柄長刀,直接朝著鄭健砍來。
“不要啊!”百花羞公主驚叫道。
鄭健卻不慌不忙,取出神賤,毫不示弱的迎上,嘴里還接著道:“本賤仙專治各種不服,可謂是:老黃牛頭上頂倆癩蛤蟆——頂呱呱!”
奎木狼快被鄭健氣瘋了!
交手之際,兩人便從殿中打到了外面半空,你用劍,我有刀,別問,問就是砍!
“別打了,你們別打了……”百花羞公主在下面看的心驚肉跳,大叫道。
鄭健和奎木狼交手之余,還不忘道:“放心吧,公主,我們這樣下去是打不死人的。”
瞬間交手十幾招,鄭健也不由得暗驚,這奎木狼有點東西啊!
難怪原時空中,失了內丹還能和猴子打個數十回合……
鄭健驚訝的同時,奎木狼更是震驚不已,想不到這個嘴賤的道人竟有如此本領。
一想到這里,奎木狼忽然想起來這道人是誰了,不由得大罵道:“好你個賤仙,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你居然來尋我的晦氣來了!”
奎木狼這一想起來,便收刀不打了。
鄭健見狀,有些不得勁的收起神賤,“沒打爽啊!奎木狼,你別慫啊,我這還沒用力呢……”
下方,百花羞公主終于忍不住了,尖叫道:“奎木狼,快下來!要不是這位道人,我還記不得你哩!”
奎木狼:“???”
他瞬間落在百花羞身邊,“怎么回事?”
百花羞這才把之前的事情說了一遍,奎木狼聽罷,長嘆不已,一雙狼眼都有些紅了,看著半空中的鄭健,猛然抱拳道:“賤仙道友,你怎么不早說啊?”
鄭健落了下來,冷笑道:“我為什么要早說?我晚說就不行了嗎?早說了你怎么生氣,你不生氣怎么跟我打,你不跟我打我怎么快樂?”
奎木狼:“……”
他覺得……這人腦子指定有點毛病。
但奎木狼自覺自己是個正常的,于是又道:“還是多謝你幫公主記起前塵……”
“謝就不必了,又不讓我卸胳膊!給我幾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