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手川家的小院子里,古手川在和有佳一起貼花紙。
花紙類似于春節時候貼的門神,這邊的花紙上印著這個國家里的神明形象,是過神誕節的習俗。
今天就是神誕節,全國放假,商場骨折促銷,還有游街的花車和煙火表演,熱鬧的像是狂歡版的新年。
“再稍微往右邊一點,再往下面一點,對!就這里!”
有佳話音一落,古手川立刻將手上拿著的花紙按在了墻上。
貼好后,他退后幾步,來回看了看,可發現和左邊貼的并不對稱,而且還不在同一個水平線上。
他直接就無語了。
你近視還是怎么著?
可有佳很滿意:“有點個性才好看嘛!”
“可看著就亂糟糟的。”
“要不然怎么叫個性?”
“哦……”古手川語塞,這話可真是有道理。
行吧,算你有個性……下次再和你一起貼,我就是汪醬。
他彎腰拿起放在地上的幾盞紅燈,到處掛了掛。
素白的院子直接喜慶了不少。
有佳拿了一條紅色的紗巾,跑到一邊,系在了一個丑丑的胖雪人脖子上。
這個雪人是她和晴空還有小鳥游一起堆的,說這樣丑丑的才叫雪人,古手川的那堆只能叫雪雕。
等忙完了院子里的裝飾后,古手川又到屋子里提了一堆東西出來,將房門和大門鎖上,對站在門口的有佳說:“走吧,我們去小鳥游家里。”
小鳥游、有佳和晴空是好朋友,往年的神誕節這天,都是三個人一起貼貼花紙,掛燈籠……至于眼鏡君,這幾天他家的和菓子店會出神誕節出題的和菓子,會特別忙……一會兒古手川也要去買。
而今年有了他的加入,算是來了個特別能干的勞力,晴空也不再孤孤零零,要為一家人的正餐努力,所以今年貼花紙的工作,就落在了他和無所事事的有佳的頭上。
“古手川,今天有我的禮物嗎?”
“嘛,多少還是有的。”
“啊?多少還是有是什么意思?是說我是可有可無的意思嗎?難道我和晴空胡桃花舞她們的禮物不一樣嗎?”
有佳眼神里透著十足的關切,但古手川知道,她并不是在乎是不是他送的,只是在在乎禮物。
古手川想了想說:“其實差不多……”
“這就好!”有佳松口氣,然后挺了挺胸脯,理直氣壯說:“我們三個可是一起的,所以可不能區別對待哦!”
“是是是,你們三個是一起的。”
“嗯,這才對嘛!對了,禮物是什么?你悄悄告訴我,我保證不告訴晴空和花舞。”
古手川斜了她一眼,“一起”這兩個字已經被你給吃了嗎?
兩人走到小鳥游家門口,正要進去時,古手川的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七八個黑衣服墨鏡的黑道人士匆匆地朝這邊走著,目光還全部集中在他臉上。
找我的?又是想租房子的?他把手里的東西給了有佳,讓她先進去。
有佳往旁邊看了看,沒說什么,先一步進小鳥游家了,她也覺得是來找古手川租房子的,畢竟這幾天也見過好幾次。
這時,一輛面包車從遠方呼嘯而來,猛地在他跟前停下。
跑過來的幾個墨鏡男圍住他,其中一個拿出了一把彈簧小刀,聲音壓低,帶著威脅:“上車!”
古手川神見很驚訝的看著他們。
好啊,我還沒去找你們麻煩呢,自個兒倒先送上門來了?綁我?想干嘛?搶我家房子?
他目光深邃了起來,抬起手對著拿刀子沖著他的家伙就是一巴掌,后者直接在半空里成了陀螺,重重摔在地上,不省人事,手里的刀子也不知飛到了哪。
四周的黑道都沒反應過來,古手川看了眼小鳥游家,眼中浮現出幽暗,魘夢領域無形展開,他想了想,指著地上那個剛才拿刀子指著他的倒霉蛋,平靜道:“帶他上車。”
仿佛木偶一般的兩個人蹲下身,抬著地上的倒霉蛋上了車。
然后古手川也坐了進去,翹起二郎腿,好整以暇說:“上車,咱們好好聊聊。”
剩下的墨鏡男排著隊擠上了車,車門關上后,緩緩發動,沿著路,往既定的目的地趕去。
古手川給有佳發了條短信,說出去一趟,過會兒回來。
有佳有點疑惑,但沒多問。
他收起手機,慢悠悠問:“你們混黑道的可真是越混越回去了啊,不租給你們房子,就想強來了?說,綁人是誰想的主意?”
有人夢囈一般的回答:“我們老大。”
“叫什么?”
“龜孫。”
龜孫?古手川一愣,扭頭看了回答的人三秒,要不是現在這家伙還迷失在魘夢中,他都要以為這貨是在逗他。
世上竟有如此奇葩的人?
不過想想他辦的事,興許還真的是恰如其名……
車子進了北區,一路往北,開到了一片工業園里,繼續往前,直接進了一間極為空曠的庫房。
當古手川下車后,一眼就看到了一群黑道圍著一個地中海老頭子,在幾個油桶邊烤著火。
這天氣也怪冷的,還是在這么陰涼的地方,尤其還穿著薄衫單褲……混黑道也不容易啊!
他略微感嘆一聲,背著手,跟身邊圍著他黑道往前走去。
那邊的地中海老頭子一直都在盯著他,眼神像毒蛇,陰暗寒冷,一副好像見到了仇人的模樣。
古手川驚訝的看著他,怎么這龜孫好像很恨他的樣子?
不租給你房子就這么大火氣?咦?不對啊,自己好像壓根就沒見過這龜孫……
等他走到這群人身前時。
地中海老頭臉頰上的肌肉一抽動,給自己點了根煙,冷冷道:“打!別打死就行!”
圍在古手川身邊的人沒動靜,讓龜孫和他身后的手下都愣了愣。
古手川審視著龜孫,平靜道:“打!先打個半死!”
他身邊的黑道們呆了呆,全部抬起拳頭,沖向了龜孫。
龜孫頓時驚怒,怒罵道:“混蛋!看清楚再打!”
但他話音剛落,屁股上就傳來了一陣劇痛,猝不及防下,直接摔了個狗啃泥,四肢著地,像只大王八。
所有的黑衣人開始圍著他踹。
古手川去拉了個凳子坐下,靜靜看著。
半分鐘后,他打了個響指,所有人都停了下來,散了開,露出了趴在地上,已經滿頭鮮血,昏迷不醒的龜孫。
他瞥了眼,略微想了想,問道:“為什么非要租我家的房子?難道我家地下有寶藏?”
“不知道……”
“啊?有知道的嗎?”
沒人回答。
古手川詫異了:“我人都給你們綁回來了,還什么都不知道?你們老大的保密工作做的還真不錯!”
他話音剛落,有人神情呆滯道:“綁你是為了引出目標……”
“嗯?”古手川一怔,雙手交叉了起來,放在腿上,看著他:“細說,細說。”
……一分多鐘后,古手川從昏死過去的龜孫懷里抽出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他和胡桃還有小神官的合照。
“嘿,東京的黑道們,膽子很大嘛,藤本?”他自言自語了一句,目光漸漸冷漠。
“呼!”真氣化作火焰,將照片燒成了一把灰燼。
這群龜孫還真是屬陀螺的,就是欠抽啊!
他坐了下來,聲音和善:“把你們認識的黑道統統都叫過來,包括那個藤本,還有那個賞金獵人,告訴他們,目標就在這兒。”
一群人紛紛拿出手機,開始一個號碼一個號碼的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