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亦根的幫助下,陳夏又悄悄在村子里收購到了3萬多斤稻谷。
一邊收購一邊加工,最后得到了26000斤左右的大米。
13噸大米其實真心不多,現在這生意只有陳夏敢做,要是其他人,誰敢載著13噸大米去臨安高價銷售?
那就是老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
這要被抓住,完全就是上綱上線了,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人民專政的鐵拳分分鐘教你怎么做人。
這次陳夏不準備去小區賣糧食,他想試著能不能通過錢進和方哲的關系,將這批糧食賣給臨鋼廠。
臨鋼廠可是有近萬人的龐大職工隊伍,錢進、方哲這些廠領導家都缺糧,其他職工肯定也缺。
于是陳夏在送了一條生產牌香煙給陳國林后,將陳秋陳冬托他們照顧幾天,一個人又匆匆去了一趟臨安。
到了臨安后,陳夏拿著上次錢進他們給的地址找上門去。
也恰巧,錢進和方哲正無聊地在小區里閑逛,一看陳夏來了,馬上快速跑了過來。
“陳夏,你還沒回去呀,哈哈,上次可虧了你的大米,我爸媽還夸獎我緩解了家里的糧食問題。”錢進一邊把手搭在陳夏的肩膀上,一邊得意洋洋的炫耀著。
“嗨,你們爸媽滿意就行,走,哥哥我帶你們去工人文化宮玩,再去搓一頓。”陳夏就像引誘兩只小綿羊的狼外婆,準備用糖衣炮彈將兩人打倒。
有得吃又有得玩,還能打發無聊暑假,錢進和方哲覺得他們能交上陳夏這個朋友實在太爽了,于是三個人又揪肩搭背摟在一起,開開心心往文化宮走去。
晚飯還是陳夏請客,在吃飯的時候,陳夏說道:
“也不瞞你們兩位,自從我上次賣掉那批大米后,可是大大緩解了我們村的經濟條件,這不,我們大隊長托我能不能再賣一批大米。”
“能,怎么不能,現在誰家不缺糧?而且你們的大米還不要糧票,我爸他們廠的工人就特別需要。”錢進一邊快速往嘴里塞著菜,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
陳夏假裝很不好意思地說道:“那,那你們能不能和你們爸媽說說,就說我們村有兩萬多斤大米想出售,每斤4角錢,不要糧票,看臨鋼廠的職工能不能吃得下?”
錢進和方哲毫不在意的揮揮手,“成,這事情我回去問老頭子,我覺得應該問題不大。”
“另外,那些票證你們能不能再幫我搞到一批?我可拿糧食來換,反正100斤大米,換你們上次那樣的票證,怎么樣?”
方哲這時候說道:“這個簡單,我們回去就跟我們樓的小伙伴們說一下,這些廠領導家里別的沒有,票證一大堆,能拿出來換糧食他們絕對愿意。”
陳夏一臉笑意,舉起一瓶汽水道:“來來來,我替我們村一千多個鄉親父老感謝你們兩位的仗意相助啊,我們干杯。”
“干杯!”
當天晚上,陳夏又去了之江醫學院上次那個宿舍過夜,里面有一個陳春的男同學,陳夏給了他兩個肉包,讓他不要告訴自己大姐,那男同學當然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錢進和方哲回家后,把陳夏的事情跟爸媽說了,然后又把陳夏他們村的情況說得相當悲慘,什么老人沒錢看不起病,小孩沒錢不能去上學什么的。
錢進的老爸就是臨鋼廠的工會主席,大手一揮,兩萬多斤大米全要了,就按4角錢一斤的價格成交,就當是支援農村兄弟了。
這年頭廠子就像獨立王國一樣,像臨鋼廠這樣的大型企業,有自己的學校醫院澡堂等等,收購一批糧食根本不是問題,別說才兩萬多斤,就算二十多萬斤都沒問題。
正好,他們食堂還在發愁糧食不夠吃呢,也不用讓職工買了,食堂就全包了。
不過有一個條件,他們臨鋼廠的汽車不能去越州,最遠只能到之江邊去載糧食。
這對陳夏來說更是小意思,他在之江邊找了一個廢棄的小碼頭,雙方通過錢進約定了時間,一輛解放牌大卡車,就將13噸大米拉走了。
陳夏在碼頭接過厚厚幾踏人民幣,10400元錢,陳首富正式進價為“萬元戶”了,絕對是越州地區第一個明面上的萬元戶。
這次除去成本盡賺8000元,什么叫暴利,也只有改革開放初期才有這樣的機會。
不過陳夏的生意也只能做到這里了,因為村子里多余的糧食都被他給賣了,而他是不敢去其他村子里收購糧食的,這個風險實在太大了,人民專政可不是跟你鬧著玩的。
在自己村里收糧食,由陳亦根幫忙撐腰,一般村民不敢說啥,何況還多給了他們2分錢。但如果去其他村子收糧食,鐵定會有人去公社舉報。
這個是賴不掉的,到時一查,收購了幾萬斤糧食,好家伙,你要干嘛?你說去賣那就是投機倒把,勞改。
你要說收了不賣,那更可疑,你不會是特務吧?糧食收了去通國?坐牢沒商量。
畢竟才1980年,雖然已經開始開放了,可是政策在未來幾年內一直反反復復,一切都是摸著石頭過河,現在僅僅是剛把腳伸到河里。
兩次賣糧食收入一萬多元,陳夏相當滿足了,這已經能支撐陳家四兄妹能過上富足的生活了。
真正發財的機會,不是靠倒賣糧食,而是他空間醫院里的那些藥物。
這些藥物都是超時代的,都是經過國內外無數廠家投入無數人力物力財力研究出來的,結合了幾十年的科技結晶。
等以后慢慢有機會一個個放出來,絕對能推動整個國家的醫療衛生事業發展。
關鍵是,陳夏本人也能獲得無數豐厚的回報,前世那些藥廠,哪個不是賺得盆滿缽滿的?
陳夏在江邊交易完糧食,又屁顛屁顛跑回了市區,錢進和方哲已經幫他聯系了一大群廠領導子弟,現在大家都等在一個偏僻無人的地方。
每個人手里都有一大堆票證,什么樣的都有,這些領導家的小孩子從小都是溫室里的花朵,一聽家里的票證可以換糧食,還能得到父母的表揚,個個翻箱倒柜把家里的票證都拿了出來。
陳夏也沒有清點,反正他是肯定賺,巨賺還是多賺的問題,都不可能是少賺。
一個個來,一手交糧,一手交票,大家都歡天喜地把大米綁在自行車上回家去邀功了。
至于他們回家,是得到表揚,還是一頓挨打,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陳·萬元戶·夏”已經帶著兩個好兄弟下館子去了。
錢進和方哲簡直太開心了,既能幫助兄弟,又能天天下館子,這是什么樣的神仙生活呀。
“來,為我們友誼干杯。”
三個人大吃大喝一頓,開始了在西湖邊閑逛,在一個公園的角落,陳夏每人給了他們100元錢,這把錢進和方哲都嚇了一大跳。
哪怕他們平時在家再得寵,也從來沒有得到100元的零花錢過,這可是他們老爹兩個月的工資啊。
陳夏看他們兩個傻愣著,一把塞到他們口袋里,“拿著,這是我們村大隊長特意交待的,為了感謝你們的幫助,你們可是我們村的大恩人吶。”
錢進和方哲漲紅了臉,不知道是興奮的還是嚇的:“可,可這也太多了,要不給我們十元吧……”
“讓你們拿著就拿著,大丈夫怎么可以口袋里沒錢呢,這錢呀你們可別被父母發現了,不過事先說好,你們不能拿錢去做不好的事情,我們是兄弟,以后有機會還想你們幫忙推銷糧食。”
兩人也不多說,心虛地把錢藏進口袋里,一只手還死死捏著不肯拿出來,連逛公園的心思也沒有了。
陳夏一看就想笑,“行了,你們趕緊回家吧,帶這么多錢萬一被人堵路上就麻煩了。”
“好兄弟,記得經常來信啊,明年要賣糧食包在我們身上,走了哈。”說完兩人又跑又跳回家去了,路上還興奮地吼了幾下。
當天夜里陳夏又回到了之江醫科大學的男宿舍里借住,還是給了那個男同學兩個肉包子,換來他對陳春的保密。
晚上趟在床上,陳夏進入了空間醫院里,看著滿滿一袋子的票證他也沒有細數數量,只是按類別分別放好。
現在市面上的票證通通都有了,他要買什么都不缺。
接下來他要開始去四院上班了,一個月28元的工資,對陳首富來說真不夠看的。
但沒辦法,他需要這份工作,這年頭沒有單位的青年都被人當作“盲流子”,是被人看不起的。
而且沒有單位的人,做任何事情都容易被人誤解,哪怕你再有錢,你沒單位介紹信,去外地連個賓館都沒得住。
還好,去四院還是做自己前世的老本行,可惜自己前世是外科醫生,這一世估計先要在傳染科待一段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