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藥不規范,陳夏沒有責怪現在的兒科醫生,因為這是時代局限性造成的。
因為哪怕是在歐美國家,1986年主流的治療哮喘方法也是這些,無論是成人還是兒童。
但做為一個重生者,尤其是掌握了后世先進治療方案和藥物的重生者,
如果不能為兒科做一些貢獻,眼睜睜看著一個個孩子就這么變丑,還要長期受到疾病的困擾,甚至因為治療不及時而無奈死去,那與心何忍呀。
是的,哮喘會死人的,最有名的就是鄧麗君小姐了。
關于鄧麗君的死亡,后世的網絡上有許許多多的版本,比如什么陰謀論啦,她死后臉上有巴掌印,就是被那個法國小男友家暴打死的。
當然主流的觀點認為鄧麗君是因為在賓館哮喘發作,氣管痙攣最后窒息死亡的。
其實真正的原因并不僅僅是哮喘發作,而在于鄧麗君沒有規范的、合理的使用哮喘藥物。
因為她有哮喘的老毛病嘛,所以她無論走到哪里都會隨身攜帶一種叫“沙丁胺醇吸入氣霧劑”。
這是一種支氣管擴張劑,每次發作的時候噴幾下氣管馬上擴張開,痙攣也能馬上緩解,哮喘病人往往會隨身攜帶,當作救命藥一樣使用。
但這個藥有一個最大的缺點,就是長期單用的話會產生耐藥性,也就是效果越來越差,病人原來噴一次就有效,后來可能要反復噴好多次才行。
鄧麗君其實也是這種情況,當天她在賓館發作的時候,并不是直拉倒在走廊上無人看見
她還是像平常一樣,馬上就反復噴了好多次“沙丁胺醇吸入氣霧劑”。
結果這次救命藥變成了殺人藥,因為大劑量反復使用“沙丁胺醇吸入氣霧劑”,導致了嚴重的副作用心律紊亂。
再加上去往醫院救治的路上發生交通不暢,堵車嚴重,耽誤了最佳的治療時間,最后香消玉殞。
這個可不是陳夏胡編亂造的,這是鐘南山鐘院士親口說的,因為他跟鄧麗君的主治醫生是老朋友了,知道一手資料。
所以哮喘治療方面,不但要有藥,有了藥以后更要規范化治療,兩者缺一不可。
現在兒科病房的小姑娘悲哀的是,現在沒有特效藥,所以小姑娘不得不用地塞米松和抗生素治療。
而鄧麗君的悲哀在于,她有藥,但她沒有規范使用藥物,最后死于哮喘發作和藥物副作用。
哮喘這種病,隨著全球工業化,環境污染加劇等等原因,在之后幾十年當中,發病率一直相當高。
拿華國舉例。
根據后世《柳葉刀》的一篇論文中指出,華國20歲及以上人群哮喘患病率為4.2,患者總數達4570萬,這個數字驚不驚人?
相當于西班牙一個國家的總人口。
而兒童哮喘發病率也相當高,比如華國14歲以下兒童哮喘,1990年的時候患病率是1.02,到2000年的時候患病率達到1.97,到2010年已經增加到3.02。
基本上整體呈現逐漸上升,患病率增多的趨勢,當然全國各有不同,比如江浙滬等地區相對發病率比較高,達到7左右。
而青海和西藏這些地區發病率相對比較少,大約只有百分之零點幾。
也就是經濟越發達地區,哮喘病人患病率越高,大家說這跟環境污染有沒有關系呢?
所以無論從醫學的角度來講,還是從臨床的實用性來講,或者從南瓜藤醫藥公司的經濟效益來講。
從現在開始逆向哮喘藥物,這都是利國利民,也利錢的大好事呀。
治療哮喘其實也就那么些藥嘛,比如白三烯類藥物、糖皮質激素類、β2受體激動劑、以及他們兩個之間的合劑。
到時陳夏全部都做逆向藥物工程,通通申請了專利,那這一塊大肥肉可就吃到他頭上了。
不說別的,就是胃病和哮喘這兩塊藥的壟斷,就足夠陳夏吃成一個巨無霸了,因為這兩方面的疾病受眾實在太大了,病人多就意味著錢多呀。
就某些罕見病藥物,全國,或者全球就那么幾個病人在使用,研究是一大筆費用,研究出來沒辦法產生經濟效益,或者索性就是天價藥。
比如這幾天西安交大第二附屬醫院一張55萬元的醫院收費票據在網上引來關注。
發票顯示,一名1歲幼女從今年8月17日開始,住院4天直到8月21日,花費55萬元。
其中床位費620元,化驗費930元,護理費80元,檢查費1555元,診查費120元,西藥費550177.2元。
然后不良媒體就開始和家長聯合在一起,抨擊醫院亂收費,哭訴自己看病貴看病難,這群記者就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
結果呢,貴在哪里?貴就貴在這個小孩得了一種罕見病“脊髓性肌萎縮癥”,這就需要一種特效針諾西那生鈉,該藥在國內售價高達55萬元。
這是唯一的特效藥,使用也是家長同意的,這藥是進口的。
結果病治好了,家長嫌貴了,就去媒體那里投訴了,而不良媒體不經調查,就充當了道德審判官。
這個事件關注點應該是“諾西那生鈉”一針要55萬元。
可沒辦法呀,人家研發費用就是這么貴,使用人數還那么少,不提高單價,人家連成本都收不回來,這有什么好指責的呢?
醫院更是冤到了極點。
那還玩個毛啊,以后不給你們治了行不行?
當然從政治正確的角度來講,罕見病人也是需要得到有效的治療,可問題是,你是藥企的老板,你肯不肯做這種虧本生意?
別忘了你的公司可不是你一個人的,是要向董事會,向所有股東負責的,不是光憑愛就能發電的。
等等,好像扯遠了,鏡頭回到越州人民醫院兒科病房吧。
陳夏拿起聽診器仔細聽了一下,這個小女孩有明顯的哮鳴音,三凹征則不明顯,病情暫時還是控制住了的。
陳夏收好聽診器,對劉主任和家長說道:
“南瓜藤最新研究出了一種全新的治療哮喘的藥物,副作用較少,關鍵是用了不會變胖變黑變丑,你們要不要試試?”
劉淑梅一聽,眼睛就亮了。
她可是太曉得南瓜藤實驗室的實力了,平時她在心里還是挺羨慕消化科和泌尿科的運氣,讓他們一下子成為了醫院的狗大戶。
今天陳夏突然說出這么一番話來,是不是意味著他要給兒科也要創造福利了?
還沒等她開口,病床上的小姑娘突然喊了起來:
“叔叔,新藥用了,真的不會變胖變黑變丑嗎?我要用,我不要掛針,我要用新藥。”
家長這就糾結了,這哪里冒出來的小醫生?突然說有一種新藥,怎么滴?拿我女兒當小白鼠呀?
陳夏戴著口罩,家長也不有認出來。
姚銀萍趕緊介紹道:“這位是我們醫院的陳副院長,可不是小醫生哦。”
“陳副院長?陳夏?那位老山戰斗英雄嗎?”
陳夏一聽又是這個,這個尷尬癌馬上就犯了,趕緊客氣地點點頭:“我就是陳夏。”
孩子爸爸一拍大腿:“成,既然是陳英雄,我們就相你,你就試著用用看吧。”
陳夏聽了一番白眼,你咋不說是華英雄呢?哼哼哈兮。
劉淑梅難得激動了一回:“小夏,你,你這新藥新療法,我們能不能學習一下?”
瞬間,后面的小醫生們眼睛也都亮了……